第五百二十一章 用心險惡
這是一間三居室的精裝房,裏麵十分寬敞,據萬勇介紹,死者是這家人的大兒子,平時似乎他們一家人很不待見他,所以他獨自一人搬了出去住,這次出了這件事情,把他從局裏麵接出來之後,才來的這裏。
三人來到了最外麵的一間房,這間房最小,看樣子應該是個客房,裏麵陳設簡單,一眼就看得完。
那個胖男人赤著身子,什麽也沒穿,坐在角落裏,靠著牆,他的頭仰著,臉上是極度驚恐的表情,嘴巴也張的大大的,林子衿注意到,他的對麵有一個鏡子,而麵前則是一個空瓶子,裏麵還有一些暗黃色的有些發黑的油脂,以及一隻碗,碗裏麵裝滿了白米,而白米上則有一些灰狀物體。
這個胖男人的身上,也有那種暗黃色的,有些發黑的油脂,房間內散發著惡臭,他的胸膛和肚子都被剖開,裏麵的內髒什麽的,都消失不見了,隻剩下一副空骨架子,死狀極慘。
然而,最恐怖和詭異的,還是地上一滴血跡都沒有。
“正如您所見,其他暫且不談,被開膛破肚了,地上卻一滴血都沒有,門窗緊閉著,沒有被撬開的痕跡,特別窗戶上還安裝著防盜欄,而大門和家裏其他可能的地方,都沒有被侵入的痕跡,他的家人也堅持說晚上沒有聽到任何動靜,更加沒有清理過現場,一發現,全家所有人都逃了出去,然後馬上報了警。”
“這樣說來,這個凶手是從什麽地方進來的呢?如果是自殺的話,他又怎麽能清理的掉血跡呢?本來該出現的血跡又去了哪裏呢?現場也沒有發現沾染著死者血跡的凶器,如果不是魏廳長說這也許跟那些髒東西有關,還真的是一個很令人匪夷所思的案子。”
林子衿轉過頭,看了萬勇一眼,問道:“萬警官,你相信有髒東西的存在?”
萬勇微微點頭:“我小時候就遇到過,差點丟了性命,那是科學所解釋不了的現象,由不得我不信,當初要不是一個大師救了我,我早就命喪黃泉,所以一聽說您也是一位專門降服髒東西的大師,我就很想見您一麵,也很尊敬您。”
林子衿擺了擺手:“我哪裏算得上什麽大師,那位救了你的才是真正的大師,而且值得人敬佩,要是沒有他,這世上可就少了一個好警察了,不過,對於我們來說,每每用這樣一雙手拯救了一個人,我們就感到由衷的自豪和開心,相對的……”
看了一眼那胖男人的屍體,林子衿輕歎了一聲。
“每次看到自己救不了的人,又總會感到難受,現在,已經能夠肯定了,這個人是被髒東西所殺,上報給那個局吧,讓他們派人來處理。”
一提起那個局,林子衿就想起了那個贏嫵的醜惡嘴臉,不禁皺起了眉頭,再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也總會有一些殘枝和蛀蟲,同樣的,再神聖的職業裏麵,也總會有幾個敗類,敗壞同行的名聲。
雖然有龍隼的震懾,他也不再敢來找自己的麻煩,但是林子衿總覺得他還會掀起什麽風浪。
林子衿心想著,這個贏嫵若是不來找他的麻煩,也就罷了。
但若是敢來,管他什麽背景,絕對不手軟。
“這家夥,把屍油抹遍全身,惡心倒是其次,也不怕全身潰爛,全身抹遍屍油,看樣子又是在晚上,陰氣最盛的時候,自己身上也沾染著陰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一種保全自己的手段,將陽氣降低到一定程度,迷惑鬼物,讓他們以為這是同類。”
“碗中放白米,不斷地敲擊碗,的確是招來餓死鬼的方法,但是上麵撒上骨灰,對麵放一麵鏡子,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林子衿皺起眉頭,一旁的龍隼緩緩開口道:“白米上放骨灰,餓死鬼被招來,本來以為有人請客吃飯,結果一看到自己的食物上麵全是這樣的東西,自然會十分憤怒,而那麵鏡子,應該並不是普通的鏡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後麵貼了一張符,而這個人的心髒處,應該也有一張符才對。”
一聽到他這麽說,林子衿連忙讓萬勇幫忙將鏡子反過來,果然,後麵貼著一張符。
至於那胖男人的心髒處的那張符,他的胸膛都被剖開了,也找不到那張符在哪裏了。
最終,他們找遍了這個房間,終於在角落裏找到了一雙筷子以及一張被撕碎的符紙。
“這就對了,那麵鏡子叫做‘真實鏡’,將符一張貼在鏡子後麵,一張貼在自己心髒處,就可以看到最真實的自己,甚至前世和今生,本來是那些占卜師使用的手段,當然,這一方法會折壽,但倘若在自己和真實鏡中間有什麽東西阻擋著,比如,一隻餓死鬼,那麽那隻餓死鬼也能看到最真實的你,所謂的真實,就是沒有任何偽裝,純粹的自己,也就是說,那些屍油掩蓋不了他的陽氣,他被暴露的徹徹底底。”
龍隼說到這裏,林子衿一下子就明白了。
“如果他能夠持續敲碗,餓死鬼就算惱怒那白米上麵的骨灰,但他隻要持續的敲,餓死鬼就看不到他,餓死鬼待一陣子,就會離開,就算不離開,敲到天亮,它也自然會走,說不定還能活命。”
“但餓死鬼的模樣,可並不和善,膽子小一點的,說不定會被活活嚇死,就算膽子大一點,也會停止敲擊或者扔掉筷子,由於真實鏡的存在,屍油上的陰氣不光掩蓋不了他的陽氣,反而會刺激到餓死鬼,一旦等餓死鬼看到了他,被刺激到憤怒狀態的餓死鬼,就會將他的胸膛撕碎,用他的全部內髒代替那碗被汙染的白米。”
龍隼眼中劃過一抹冷芒:“看樣子,教給這個胖子這個方法的那個人,也是此中行家啊,隻是,這樣的用心,實在太過險惡,如果隻是騙取錢財,也就罷了,還要特意用這樣的方法,非要把人家整死才算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