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不動鍾
自然不會有人回答他,誦經聲不斷地響起,而且聲音越來越大,“龍隼”感覺到身體十分不舒服,頭暈目眩,幾欲抓狂。
再這樣下去,真正的龍隼隨時可能被喚醒,這一次他本就是利用了自己長久以來對龍隼的蠱惑,在一瞬間趁他心境不穩的時候,才趁虛而入,占領了龍隼的身體。
一旦被喚醒,一旦意識到了長期以來,腦海裏的那個聲音是心魔,對他有所提防的話,再想要找機會,可就難了,說不定,之後他們還會集中尋找將自己除掉的方法。
他絕對不想就這樣消失,他一定要成功奪取龍隼的身體!
咆哮著,“龍隼”衝向了林子衿,揮動著下品法器短鋼刀刺向林子衿,
“這一次,我就把你大卸八塊,把你的身體一寸寸的割爛,然後剁成肉泥,把你的骨頭給磨成灰,我看你還怎麽阻攔我!”
然而,就在短鋼刀要觸碰到林子衿的時候,明明還有一段距離,卻好像被什麽東西阻攔了一般。
“嘭”的一聲悶響,“龍隼”居然倒飛了出去。
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鮮血,半天才爬起來,他這時才驚訝的發現,林子衿的身體上訪懸著一層金色的光罩,正在不停的蠕動,似乎極其不穩定。
然而,誦念著《清靜經》的,卻好像並不是林子衿。
可是,不是林子衿,又會是誰呢?
慢慢的,“龍隼”明白了,雖然這看上去有些荒誕,但是那誦經聲是那不知怎麽出現的金色光罩發出來的。
林子衿的氣息十分微弱,但的的確確還活著,隻要仔細的感知就能發現,但剛才小允悲怒交加,朝著他一頓猛攻,打到剛才才分出勝負,他根本沒辦法,也跟本來不及去確認林子衿死透沒有,隻是靠著當時的感覺,自己的確是把林子衿的胸膛踩的塌陷了進去,那鮮血也是實實在在的。
他根本想不通為什麽林子衿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難道……
唯一的解釋,就是林子衿體內的那個存在,又再度出現了。
他一直呆在龍隼的身體裏麵,怎麽會不知道龍隼與那個存在對戰時的場景,那一段時間,他時刻都在被巨大的壓力和一種預兆所包裹著。
那是死亡的預兆,仿佛他下一秒就能看到自己的死相,那種強大,已經不是用言語能夠形容的了。
而且,那個存在的手段,他也十分清楚,當時的林子衿也是,明明已經被殺死,內髒等等都被破壞了,卻被那個存在直接用式神給修複好了傷勢,簡直就是神跡。
所以,此刻再度出現類似的情況,他本能的就會想到這一點,當即就想要逃跑。
可是他卻並沒有當時那個存在出現時的感覺,要知道,當時那個存在出現時,龍隼還在發愣,可他已經感覺到了,那個人已經不是林子衿了。
他先前還以為,那也是和自己一樣的心魔,但是結果卻發現,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根本就完全不是林子衿了。
就好像他的體內存在著另一個人,而不是僅僅是另一個人格這麽簡單了。
然而現在,都過去好一會兒了,林子衿還沒有要行動的跡象,而且氣息也的的確確還是他本人,而不是那個陌生且危險的氣息。
“不管怎麽樣,這裏還是先走一步,要不然被那混賬喚醒了龍隼的話,我就功虧一簣了。”
即使不是那個存在出現,現在這不斷的誦經聲已經讓他心神不穩了,再繼續呆下去,也遲早會出事,現在自己太過虛弱,隻有先離開這裏,出去之後多殺一些人,修煉一些邪法,將龍隼的身體也徹底入魔,完全化作自己的東西。
短暫的思索了一下之後,他立刻抽身後退,就要遁逃。
“唵!”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聲音也並不大,卻好似能夠直擊心靈,震懾住控製著龍隼的心魔。
這並不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而是佛家的六字真言!
六字真言,又稱六字大明咒,六字大明咒為觀音菩薩微妙心印,有無量無邊不可思議功德,為十方諸佛所讚歎。
六字真言,對於諸般妖邪都是十分有效果,然而常人難會其意,也無法發揮其威力,普通人來念,也僅僅是一個字罷了,沒有絲毫作用。
隻有真正持明淨之心,心無雜念,而且有一定程度修行的高僧才能掌握其中些許真意。
而即使是這些高僧,窮極一生去參悟,也未必能掌握一個字。
然而現在,喊出這一個字的,卻正是林子衿。
確切的說這也要多虧了那金色的光罩。
佛門另一不傳絕學——不動鍾。
縱使受盡諸天萬法,始終如一,為我不動,據傳其本身是佛家的一門法器,之後被拓印下其神行和一絲氣息,成為了一門術法。
不得不說,當初的鬼道派創始人,真的是一個十分神通廣大的人。
連佛門都極為稀少的這一拓印都搞的到,若是沒有這個拓印,加入佛門也是用不了這一術法,除非擁有不動鍾的本體。
林子衿當初修習的時候,就猜測,這不動鍾應該是一上品法器,在真正的強者手中,發揮出了真正的威力。
拓印上,有不動鍾的樣子,就是一口古樸的鍾,但其上銘刻了很多佛家的無上經文。
剛才,林子衿在危難關頭,就是使用了這一招,雖然身體極為虛弱,真氣幾乎一點都沒有了,而且他本身也沒有完全掌握,但是所幸,使用出來了。
不動鍾幫他抵擋住了那致命的一腳,而後,他一直躺在那裏裝死,一邊調息,一邊念誦《清靜經》,即使一邊是道家的經文,一邊是佛家的術法,兩者卻完美的結合了。
其實真的不是那心魔操縱了龍隼的身體,沒有適應或者怎麽樣,導致實力大降,與小允纏鬥了那麽久方才險勝,實在是因為林子衿在一旁念誦清靜經,多多少少對他造成了影響,隻是他自己沒有發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