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後患
突然間的變化讓林子衿始料未及，他不明白為什麽突然之間霍伶児會這樣對他。
而且看樣子，這並不是平時那樣的慪氣，她是真的動了殺意。
“霍姑娘，這是怎麽了？我是又做錯了什麽事情得罪了你嗎？”
霍伶児的眼中劃過一抹掙紮，卻仍舊是深吸了一口氣，故作冷漠的問道：“你最一開始來到這玉昆市的時候，並不是為了處理這次的這件事吧？”
林子衿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還是如實地回答她：“是的，沒錯，我這次來的確最一開始是為了別的事情，霍姑娘，就不要兜圈子了，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
霍伶児看著他，若是平時，一向爽快幹脆的她，直接就會開門見山把問題最直接的說出來，可是這一次，情況卻不一樣，如果與林子衿並沒有發生那些事情，自己並沒有對他產生感情，甚至兩人現在是敵對的話，自然另當別論，她不會有任何負擔，但現在這個樣子，她有些於心不忍，更不想去對那個自己早已經有九成確定的答案再做最後的確認。
所以她繞著圈子，問一些沒頭沒腦的問題，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要拖延時間，還是想要怎樣。
“其實，我這一次會回到村子裏，會來到玉昆市，並不是因為晴晴的事情，起初我並不知道她這幾年過得不好，但是小時候，她媽媽還在世的時候，我就看出，她的父親並不是個好人，對她們十分冷漠，有時候還大聲吼罵他們姐弟，其實我應該察覺，應該早點回來的……在外流浪這麽久，從來都沒想起回來看看他們……唉，總之，當我還在別的城市的時候，我的師父，突然給我傳來消息，說他的記名弟子季財的命牌破碎了，並把地點告訴了我。”
季財這個名字，已經是第二次出現在林子衿耳中了，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與霍伶児見麵的那一次，她似乎就提起過這個季財，好像還質問過他是不是殺了這個季財，他根本不知道這個季財到底是什麽人，又何談殺他，所以自然就沒有承認，現在霍伶児再次提起，林子衿皺起了眉頭。
“所以，你師父的意思是要你為了這個叫季財的記名弟子報仇，然後你認為凶手是我？”
霍伶児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的點了點頭：“我們一脈的命牌，是師父特製的，與其說是擔心徒弟的生死，倒不如說是掌控徒弟的行蹤，當你殺死季財的那一刻，他身上的一絲陰氣就會附著在你的身上，這絲陰氣細微的可以忽略不計，隻有用特殊手段才能發覺，這也是我，為什麽會在你剛到小鎮的時候，就操縱邪靈偶去襲擊你的原因。”
林子衿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突然，他想了起來，硬要說自己有可能殺了誰，而且還是個邪修的話，地點還在玉昆市，隻能是這個人了。
“霍姑娘，你剛才說這個季財是記名弟子，他有什麽特征嗎？”
霍伶児眼中劃過一抹不屑，淡淡的開口道：“我師父喜歡錢，特別喜歡，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有人找他拜師，他從來不收，給多少錢都不收，除了……我以外，我很小的時候，就跟在師父身邊了，而季財比我還早跟在師父身邊，他這個人，相處一段時間就會發現，貪婪、自私、膽小、心胸狹隘，最重要的是，對於邪法不要說毫無天賦，那似乎就是天生的與邪法無緣，聽師父說，他十六歲就已經在邪修之中闖出了相當大的名頭，而且當時的能力已經非常強了。”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季財出現了，當時的師父因為季財給了他一大筆錢，所以收他做了個記名弟子，教了他一點邪法，也就是如何製作和操縱鬼嬰，可幾十年過去了，師父都四十歲了，季財也已經老了，才完全學會如何製作鬼嬰，當他成功製作出鬼嬰的時候，他的心思就活泛了，就起了邪念，那時我已經出去四處遊曆，當有一天師父外出的時候，他偷了師父未完成的攝魂幡和一些其他的東西就逃跑了。”
說到這裏，林子衿終於明白了，原來霍伶児口中一直說的那個季財，就是之前在郎東村操縱鬼嬰，先是打張軒的主意，想拿他祭煉鬼嬰，後來被小允把他的鬼嬰消滅之後，這個季財懷恨在心，不敢找小允和林子衿報仇，所以想捏軟柿子，盯上了張軒，之後林子衿接到張軒的求助，趕來解決事情之後，順藤摸瓜，找到了這個季財，與之一番大戰，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最後將其擊敗。
“你這麽一說，我就知道你說的季財是什麽人了，我的確和他有一場惡戰，但是當時結束的時候他奄奄一息，並沒有死，之後我把他移交給了有關當局，所以，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死，也不知道他怎麽死的，更加不知道為什麽他的死會被算在我頭上，我是恨他，因為他傷害了我最重要的人，可我卻不會殺他這樣的人，髒了我的手。”
“況且，你剛才好像說這個季財是偷了你師父的東西偷跑出去的，為什麽你師父不追殺他，反而在他死後還要讓你給他報仇呢？”
霍伶児微微搖頭：“你的想法說好聽點就是總是太光明磊落，說難聽點就是迂腐，這個彎都轉不過來？自己的徒弟，還是記名弟子背叛自己，偷走自己的東西，到外麵逍遙去了，追殺他，是肯定的，但是最後殺死他的這個人，必須是我師父自己，而不是別人，因為就算是叛徒，也是我師門的叛徒，被別人，特別是正道中人殺死，對於師父來說，更加是奇恥大辱，能夠理解了吧？師父一直叫我四處留意，直到後來才告訴我他死了，讓我去殺了那個殺死他的人。”
林子衿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所以，聽到現在，你的意思是，你現在，要殺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