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鬼王的遊戲：公寓（完）
第一百八十六章
警察對林子衿這麽大大方方的承認這件事，並沒有感到詫異，反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林子衿接著說道：“死我殺了他們，也可以說是梁小笙殺了他們。”
說著他又重重看了看從梁小笙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張，這些也明顯是筆記本中殘缺的部分。
2016年5月10日，雨。
姐姐又在我麵前炫耀，我好像殺了她。把她綁在椅子上，讓她逃不掉，然後拿著刀，一步一步的朝她走過去，她會麵露恐懼，會尖叫，會求饒，這種感覺應該很好，嗬嗬，我似乎已經聞到了鮮血的芬芳香味了。
2016年11月23日，陰。
媽媽從早上就開始罵我，喋喋不休，那張嘴像惡心的蛆蟲一般，不斷的蠕動著，迸出來的口水，就是蟲子的體液。如果我要殺死她，我會割開她的喉嚨，她就再也不會說話了。
………
幾張紙的內容大多都是這樣的，充滿怨恨，絕望和殘忍，這和在公寓裏麵發現的日記本的內容截然相反。
但它們確實都是出自一人之手，這也應該是它們被撕掉的原因。
“你是位精神疾病患者，就算你認罪了，我們也不會將你關進監獄，頂多送去精神病院進行治療。”警察開口說道。
林子衿點了點頭，很自然的說道：“我知道，我有精神分裂。”
“哦？”說到這，警察的表情就很驚奇了，“你自己知道你有精神分裂？”
林子衿說道：“目前看來，我有四種人格，分別是善、惡、理性和自由。當然‘自由’不是一個形容詞，也可以說成是向往自由的人格。”
警察揮手，說道：“請繼續。”
林子衿眼睛越發的明亮，緩緩說道：“遊戲的一開始的凶殺案，就是人格轉變的開始。”
“遊戲？什麽遊戲？”
林子衿說道：“請別打斷我，如果有聽不懂的地方，就當我又發病了吧。”
“好吧。”警察攤了攤手，“繼續說吧。”
“我來到這個遊戲之前，梁小笙在‘惡’人格的主導下，殺死了三個人，而我的到來，替換了‘惡’的人格，變成了理智的人格，我所扮演的角色，就是梁小笙的‘理智’，換句話說，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之前我一係列的做法，看起來是我主觀意識的行為，其實也就是‘理智’的象征。我洗了澡，換了衣服，隱藏了屍體，收拾了血跡，然後冷靜的麵對警察。
而廚房那隻雞，是梁小笙在殺人前殺的，為得就是得以應付突然而來的情況，而我這個‘理智’的角色，就順理成章的用那隻雞解釋了血腥味的問題。
嚴格說來，梁小笙的‘惡’人格和‘理智’人格是相輔相成的，兩種人格合在一塊，就能夠冷靜完成一場謀殺，‘理智’是為‘惡’服務的，隻是我到來後，‘惡’隱藏了起來而已。
之後，那兩個查暫住證的警察並沒有懷疑我的身份，因為我在他們眼中，就是梁小笙的形象。我在想其中一個警察嘴裏嘟囔的應該是一個女孩子怎麽殺雞之類的話。”
警察聽著竟然鼓起了掌，但語氣卻有些嘲意：“精彩，精彩啊，對自己人格分裂的事實能夠認識得這麽清楚，你估計是首例。哦，那按照你的說法，現在和我對法的就是‘理智’人格了？”
林子衿點頭說道：“你可以這麽理解。”
“你的話還沒說話。”
林子衿接著說道：“在我看到梁小笙日記的時候，反應過來她是個善良和理智且渴望自由的女孩，這點就透露了人格分裂的細節，但這三點並不是很矛盾，我也因為先入為主的原因沒有往那個方麵想。
之後，我下樓，到二樓遇到妖魔鬼怪，一個小女孩救了我，還給了我食物，那個小女孩便是梁小笙的‘善’人格，與可怕的怪物相比，這種善又擴大了幾倍。
之後我想要離開那個公寓，結果弄得遍體鱗傷，很艱難的才得到打開大門的鑰匙。在打開門的瞬間，我終於明白了過來，一旦一個人在固有的體質下生活得太久，他想要追求真正的自由的時候，必定會付出極其慘烈的代價。
再與筆記本的內容相結合，離開那個房間，所經曆的，正是善、自由的部分。然後我來到這裏，看見日記本殘缺的部分，明白這就是梁小笙的惡了。最終得出了真相，這也是通關的條件。”
警察笑了起來，說道：“你明白了真相又有什麽用呢？你們都是一同一個人而已。你自己也說了，你是為‘惡’服務的，所以你也不是好人。”
林子衿輕輕吐了一口氣，他突然覺得很累，比第一個被厲鬼追殺的遊戲要累得多，是精神層麵的累，他現在時不時的冒出一點什麽樣的世界才是真正的世界的複雜念頭。
稍微調整了一下狀態，林子衿重新坐直了身子，看著對方警察的眼睛說道：“我說遊戲通關了，但我並沒有回到鬼王空間，所以我在想，是不是還差點什麽沒有說出來。”
警察問道：“差什麽？”
林子衿說道：“差你。”
“我？”
“是的，是你。”
警察冷哼一聲：“我的職責是負責拘押你。”
林子衿說道：“這種遊戲，出現一處審訊的戲碼，一定有它的用處，讓我想想，你的相貌是標準的‘充滿正義感的警察’，而你出現在我明白真相之後，所以，你應該就是梁小笙的第五個人格——正義人格。”
警察臉色變了，隨後他皺起眉頭，顯得有些痛苦。
林子衿臉上又浮現出了微笑，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很快，警察就恢複了之前的冷靜和正常，但他開口嘴裏發出的確實一個女孩的聲音：“你怎麽知道的。”
林子衿看了看他的胸口。
警察埋頭看去，那是他的工作牌，上麵有他的照片，左邊的角落上，有一副很小的畫，《星空》。
“廣袤無垠的星空就是真正的自由，讓人無限的向往，但梵高的星空是扭曲的，自由中又代表著多變的人性，這也是這幅畫反複出現的原因，能夠很貼切的代表梁小笙的心理狀態。”林子衿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