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重現
林子衿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不過在李家老爺子剛去世的時候,趙茗月很有可能沒有遭受身體上麵的家暴,而是精神層麵的冷暴力。
這種方式對一個人的傷害也是很大,趙茗月嫁入了豪門,多半是無法再出來,麵對的可能丈夫的冷漠,以及婆婆等以男權為首的女人們的白眼。可想而知,趙茗月遭受了多大的痛苦。”
魏高源微眯雙眼,說道:“這種情況可能在趙茗月懷孕後才有所緩解,那個時候的趙茗月處境應該沒那麽糟糕,但是,李家那些個女人用一些方法得知趙茗月懷的是女嬰後,便再次露出了凶惡的麵容,逼著趙茗月打掉了孩子,還變本加厲的對趙茗月動手。
然後還將趙茗月關了起來,這一段時間,她沒有吃任何東西,可能是絕望下的絕食,也有可能李家人壓根就不想給她吃的。這樣一來,屍體上出現的淤痕和空空如何的胃就有得解釋了。”
林子衿說道:“所言極是,前前後後的事情應該就是這樣,肚子裏麵的孩子就是趙茗月唯一活下去的希望,被拿掉之後,也隻有去世這一條路了。”
魏高源砸吧著嘴說道:“可想而知,她的怨氣非常大啊,可她已經把李家所有人都殺光了,怨氣還在嗎?現在還濫殺無辜?”
林子衿說道:“怨氣達到一定程度,化成的厲鬼根本沒有什麽善惡觀念,‘惡有惡報’這句話並不適用在這個地方,隻要條件一旦成熟,就會出來害人。”
說著林子衿蹙起了眉頭,有些疑惑的說道:“說起來確實還有個地方想不通,就算化成厲鬼了,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間以那樣的方式殺掉六個人,我感覺這宅子裏麵還有些其他貓膩。”
“進去看看?”魏高源問道。
林子衿點了點頭,招呼上小允就往裏麵走去,魏高源也跟著走了上來,說也要進去看看。
別墅的一圈都掛起了警戒線,大門處一直都有警察在看守。
昨晚來到別墅裏邊,主要是為了救人,當時的情況那麽緊急,根本來不及細看裏麵的情況。
現在仔細一看,果真就發現了問題,問題就出在那些抽象的掛畫上麵。
林子衿在上麵感受到了一道很淡很淡的道家氣息,這道氣息實在太談了,不仔細感受根本發現不了,而且林子衿是修學鬼道,對各種氣息都比較敏感,如果他沒有全麵涉獵,也無法發現那些氣息。
這是道門的一個陣法——林子衿的初步判斷便是如此。
待仔細在記憶中搜尋相關內容後,林子衿突然瞪大了雙眼,瞬間便明白了為何化成厲鬼能夠以那種手段殺人,也明白了那個局的人為什麽沒有把這別墅處理幹淨。
這一切的慘劇,包括昨晚無辜死掉的那兩個人,都起於這一個陣法。
“這裏有個陣法,它叫……”林子衿回過頭去,正要把自己的發現給說出來,結果回頭一看,頓時就愣住了。
小允和魏高源不見了,四周變成特別感覺,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了自己一個人。
林子衿皺眉,正想從背包裏摸出一把法器防時,一道柔和的淡黃色光芒在別墅裏麵亮起,就在這瞬息之前,這別墅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滿地的腐葉消失了,汙濁肮髒的地板變得一塵不染,閃動著明亮的光芒,起黴斑的牆壁恢複如初,樓梯邊上那塊大型玻璃變得完整明亮,天花板上掛著昂貴的水晶燈,一切盡顯豪華,不見破敗模樣……
這時一個穿白大褂提著一口大箱子的醫生在一群女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他們的身影都是透明的。
林子衿不動聲色的站在樓梯口,一動不動,那群人也根本無法看見他,直接從他身體中穿了過去,快步朝樓上走去。
“那個女人竟然沒有給我們李家懷個兒子!”
“在我們家白吃白喝的,要她有什麽用?”
“據說那個女人在加入我們家前,私生活不檢點,肚子裏麵那個,是不是偉國的種還不一定咧!”
林子衿還能聽到他們的談話,等他們走在了前麵,林子衿也跟了上去。
二樓依舊是豪華的裝修,林子衿明白,這是在重現當年發生的一切。
來到二樓,他們強行打開了其中一個房間,房間裏有個女人,她的小腹已經能夠明顯看出是隆起的了。
這個女人應該就是趙茗月。
這個時候,趙茗月也預感到了什麽,開會哭喊起來。幾個女人抓住了她,強行將她摁在床上,這個時候趙茗月開始苦苦哀求,哀求她們放過她的孩子。
但幾個女人皆不動容,似乎不知憐憫為何物,心硬如鐵,還說著許多尖酸的,還有人在冷笑,如同魔鬼。
她們死死將趙茗月摁在床上,趙茗月瘋狂掙紮起來,用上了指甲牙齒,但奈何雙拳難敵四腿,但醫生將一整管麻醉劑推進她的血管後,她很久停止了掙紮,瞪著眼睛呆滯的看著天花板,眼角低落下了眼淚。
然後醫生打開箱子,從裏麵拿出了工具……
林子衿咬著牙,別過了頭去,因為憤怒,眼眶都有些發紅了。他一直都是一個情緒不易失控的人,但現在他已被憤怒的情緒給主導了,盡管這是很多年前發生的事情,但這樣真實的展現在自己眼前,相信隻要有良知的人都看不下去。
人性中的惡一旦被放大,他們會比這個星球上的任務生物都要殘忍。
可能這隻是一場重現的緣故,場景隨著時間跳動起來,眨眼間手術結束了,趙茗月醒了過來,她絕望無助的躺在床上。
那些女人再次出現時,她歇斯底裏的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她們,但這樣非但沒有讓那些女人們趕到害怕和內疚,反而舉起拳頭,揚起皮帶對著奄奄一息的趙茗月一頓毒打。
然後關上了房門,從外麵反鎖上。
過了一整天,沒人給趙茗月送來一滴水,一口食物。
“對不起。”林子衿走到趙茗月身邊,說了這三個字。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說,這是一句毫無邏輯的話。
但他想說,所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