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危局

  見此,林子衿沒有任何猶豫,身子瞬間往後極退,鬼嬰瞬成一道殘影,撲落在林子衿前一秒站立的位置。


  現在林子衿已經成功吸引了鬼嬰的全部仇恨,這鬼東西是相當記仇的,林子衿攻擊過它,它就死死盯著林子衿。


  不過這對林子衿來說也是一個好消息,如果鬼嬰不管他,全力去撲殺張軒兩人的話,他沒有任何辦法阻止。


  鬼嬰接連進攻,林子衿這次朝著側麵閃躲,同時抬起一腳穩穩的踹在鬼嬰的麵門上,林子衿的所有常穿鞋子底下都刻有“卍”字,踹上的同時口中念了一個法決,鞋底黃光一閃,鬼嬰慘叫一聲,身體往旁邊倒去。


  這一擊能夠對鬼魂造成巨大的傷害,但對鬼嬰來說,就算一個普通人被推搡了一把,根本無關痛癢。


  不過這下是徹底把鬼嬰激怒了,它仰頭朝天咆哮一樣,全是黑色眼珠子的眼睛似乎散發出了陣陣紅光。


  林子衿心裏叫苦,麵朝著鬼嬰,急速後退,但這次鬼嬰跳起的高度和距離超乎林子衿的想象,身體還沒有做出反應,鬼嬰便已經撲到了自己身上!

  它的力道極大,帶著林子衿就翻滾到地上,四肢像利爪一樣,緊緊扣在林子衿的身上。


  見攻擊得逞,鬼嬰興奮的叫了一聲,張開血盆大口就往林子衿的身上咬去。


  林子衿也不是善茬,怎肯坐以待斃,雙手使勁掐在鬼嬰的脖子上,不讓它移動半分。


  他記得《鬼道陰陽術》上麵有說,鬼嬰身上最致命的東西就是它那滿口尖牙,一旦被咬中,劇烈的屍體和陰氣就會攻擊人體的心髒,幾分鍾內就會化成一團膿血,到時候就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不管這鬼嬰再怎麽厲害強大,但它的形態隻是個嬰兒,所以無法像大人那樣借力,林子衿的力氣也不小,鬼嬰咬不到他,他也無法把鬼嬰擺脫掉,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但不管怎麽樣,林子衿也是人,他的體力是有限的,鬼嬰這種怪物怎麽可能知道累?時間一久,林子衿會陷入極度危險的境地!

  就在此時,更加不利的情況出現了——不知道鬼嬰是開竅了還是它背後之人的操控,鬼嬰身上那惡心的臍帶竟然移動到了您林子衿的脖子下方。


  而林子衿全部身心都放在和鬼嬰的力道對抗上麵,不然對方咬到自己,根本無法去注意其他地方的變故,所以那臍帶很順利的移到了林子衿的脖子上!


  突然,臍帶移動的速度變快,像一條毒蛇一樣,飛快的在林子衿的脖子上纏繞了一圈。


  當林子衿意識危險的時候隻來得及憋一口氣在喉嚨裏,與此同時,鬼嬰的人臍帶猛地一緊,一股讓人恐懼的窒息感襲向林子衿的大腦,喉嚨發出“咯咯”的聲音,要不是他的反應還不算慢,憋了口修道後身體裏產生的真氣,不然現在他喉嚨就被折斷了。


  林子衿的臉變得鐵青,因為缺氧,耳邊聽到的盡是嗡鳴之聲,眼前也是陣陣發黑,但他依舊沒有鬆開掐著鬼嬰脖子的手,就算這種時候了,他也很清楚,自己一旦鬆手去弄那根臍帶,瞬間就會沒命。


  臍帶的力道越來越大,也越縮越緊,鬼嬰把嘴裂開,像是在嘲笑林子衿這個將死之人。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焦急的張軒在地裏撿了一個成年人胳膊粗細樹幹,也顧不上那麽多,衝到林子衿身邊,嘴裏罵了聲娘,全力把樹幹朝鬼嬰的頭上砸去。


  這一下是使出了吃奶的勁頭了,那鬼嬰也正興奮著,也沒能閃躲開這一擊,“嘭”的一聲悶響,樹幹應聲而斷,鬼嬰身體移位,臍帶也跟著鬆動了,再加上林子衿再瀕死時強大的求生意誌,潛能全部爆發出來,一用力,便把鬼嬰推了出去。


  林子衿非一般人,臍帶一鬆動,猛吸了一口久違的空氣,意識恢複了許多,心裏的火氣也蹭蹭往上升,跟著師父以及學成歸來後,一共六年時間,遇到了許多事,還從來沒有像這麽憋屈狼狽過。


  他抓住鬼嬰的臍帶,一下站了起來,用力往上一提,鬼嬰倒飛而起,再猛力將之往下一砸,砸在僵硬的泥土上,感覺大地都震動了一下。


  林子衿深諳乘勝追擊的道理,難得抓住反擊的機會,怎可就此放過?


  他揮了揮手,示意張軒往後退去,然後咬破自己的舌尖,把鮮血集在口中,死死的盯著鬼嬰。


  果然和預料中的一樣,鬼嬰掙紮著從地上跑起來後,又仰頭怒吼著,林子衿看準這個機會,把嘴裏的血水朝鬼嬰的大嘴噴去。


  林子衿的準頭了得,一大口血水盡數落進了鬼嬰的口中。


  鬼嬰的叫聲戛然而止,它像是被施了定身符一樣,一動不動。


  幾秒之後,它的嘴裏冒出了青煙,還伴隨著“嗤嗤”灼燒的聲音,鬼嬰發出無比淒厲的聲音,聲音如同雷鳴,傳遍了整個朗東村,而後倒在地上瘋狂的打滾,顯得痛苦無比。


  從表麵無法對鬼嬰造成足夠的傷害,但從內部就不一樣了,舌尖血乃是大陽之物,而林子衿的舌尖血本就比常人的厲害,再加上唾液也具備一定的陽氣,這一下終於讓鬼嬰遭受到了重創,但這徹底解決掉這鬼嬰是遠遠不夠的,頂多讓鬼嬰痛上一會兒,拖延一些時間。


  這時候林子衿才有機會喘上一口氣,揉了揉脖子,發現上麵全是惡心的粘液,弄得胃裏一陣翻騰,差點吐了出來。


  身上多處被鬼嬰抓出了很多血痕,不過鬼嬰手腳是沒有毒的,這些傷算是皮外傷,不礙事。


  張軒扶著林子衿,林子衿苦笑著說了聲謝謝。


  張軒苦著一張臉,說道:“咱們是兄弟,還說什麽謝啊,那鬼東西到底什麽來頭啊,這麽厲害?”


  林子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連忙轉身捏住張軒的肩頭:“軒哥,你趕緊去我家,把我家大門上麵掛著的那一麵鏡子給拿來,要快,不然咱們都得交代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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