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影月組織
正悔恨不已的時候,屋子洞開的窗戶邊突然閃過一道人影,緊接著“叮”的一聲,一把匕首霎時就插在了床沿邊,距離雲沫舞僅有一掌之遙。
“是誰?”雲沫舞大叫了一聲。
外頭的墨月推門而入,一眼就見到床沿邊插著的匕首,拔出來仔細端詳了會兒,才冷冷說道:“想不到啊沫舞,你居然連君無邪的密衛都帶過來了。”
雲沫舞冷下臉,麵無表情道:“什麽密衛,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把匕首再前進三分我就魂歸南夷了,如果是那樣,那墨月公子記得,是你害死了我!”
墨月對她的話不置可否,但手下已經動作,他的手指飛快的在她身上點了幾下,頓時雲沫舞渾身一用力,便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你走吧!”他背過身淡淡的說道。
雲沫舞看了看他的背影,嘴唇蠕動著,似有什麽話想說,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頭也不回的走了。
房間裏寂靜如水,隻有一盞燈在明明滅滅的閃爍著,墨月望著大開的窗戶,窗外是如墨一般漆黑的夜色。
“閣下不現身還在等什麽?”
黑暗中,一個人影像一道白光一樣從窗外竄了進來。
來人一身如雪般的白衣,身材頎長,形容俊朗,他一頭烏黑的長發也不挽起,任由其隨風飄散,手上捏著一把折扇,一邊打量著墨月,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把玩著手上的折扇。
“閣下看夠了沒有?我莫非長著三頭六臂?”墨月冷笑著問道。
“哎呀久聞影月組織的大名,沒想到影月的主人竟是這等氣度不凡風度翩翩的人物啊,剛才那女人真是沒見識,這麽一塊美玉放麵前也不懂得欣賞,實在是無趣的緊。”
“看來閣下是有備而來!”墨月冷冷地抬眸,道:“看來你也準備去淌一趟這渾水了?”
白瀟溶嘻嘻哈哈的笑了一聲,反客為主地尋了把舒適的椅子靠了上去,對墨月說道:“坐!”
墨月坐下,白瀟溶認真地打量起他,道:“咱們也算老相識了,那就明人不說暗話,西岐女帝其實是我的好友,總之我會幫她幫到底,不計一切!”
墨月嘶笑了一聲,道:“你打算怎麽幫?”
白瀟溶看著他輕笑,眸子裏卻閃過一道精光,一閃而逝。
他掃了眼雲沫舞睡過的床榻,緩緩道:“殺掉這女人。”
“不可!”墨月立即出聲阻止,“你這樣做不但幫不了女帝,還會為自己招來禍端!”
白瀟溶雙眉一皺,輕輕地嘶笑了一聲,問:“你該不會是還愛著這女人吧?她背地裏做過的事難道你還不知道?”
“瀟溶,我……”墨月沉吟不語。
“非墨,你好好擦亮眼睛看看,她這是在利用你,她根本就不愛你,也不值得你所愛!”白瀟溶一臉憤憤道。
“我知道。”
“那你為什麽還放她走?”白瀟溶振振有詞地問道。
“放他走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君無邪的密衛已經摸到了這裏,不日之後必將迎來更多的君無邪手底下的人,這對我隱藏身份和行蹤來說非常的不利,其二,他們若在宮外暗殺女帝不成,一定會潛入皇宮,屆時,我在東陵皇宮安插的人手會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必要時刻也可住你們一臂之力。”
白瀟溶若有所思道:“原來你是這麽打算的,我剛還以為……”
墨月笑道:“還以為我會聽了她的蠱惑,去殺了西岐女帝?”
白瀟溶拍了拍他的肩膀,歎道:“唉,我沒看錯你,果然是兄弟!”
墨月亦笑,起身從屋子的櫃子裏拿出了兩壇酒,兩人就著微醺的燭火,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來。
難得有朋友,難得有燭火,這多日來所積壓的煩悶情緒終於可以借著酒勁稍稍卸下,不去想什麽家國下,不去管什麽社稷黎民,此時就做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醉可歌,痛可飲。
白瀟溶也來了興致,直呼痛快,可不幸的是他酒量沒墨月好,喝到半壇之後,臉如火燒,整個人如浮在雲中,瞪著一雙狹長的鳳眼就開始迷迷瞪瞪地說胡話。
“遠歌,藍遠歌,我的小師妹,好朋友,你不知道她是多麽美好的一個人……比我見過的任何女子都要特別……”
“非墨,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她就像壓在你心頭的石頭一樣,走哪都放不下,見不到就疼?”
“非墨,非墨,我真想去見見她呢……”
白瀟溶一邊癡癡地笑著,一邊抱著酒壇子不鬆手。
墨月看到他的醉相搖頭歎了口氣,煩悶的也喝了一大口。
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灑脫風流如武林中人白瀟溶也不外乎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