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留在我身邊可以嗎
歐忻拉住趙朵馨的手:“不是。”
歐忻重新拿起的筷子,“我沒有不方便,隻是一時間有些感慨。”
趙朵馨舒了口氣,重新坐了下來,夾了一片山藥放在歐忻的碗中,“吃飯想事情容易消化不良,好好吃飯。”
這些年,忙著奮鬥,忙著在生存,忙著向上爬,一到吃飯時間就是跑各種飯局,各種應酬,吃不像飯的飯,回不想家的家。
歐忻神色有些落寞,但一想起以後連這種日子都快也要失去,心裏便不是滋味。
他草草吃了幾口,再無胃口,便放下的筷子,趙朵馨也差不多吃好,歐忻挽起袖子,收了桌子上的碗筷:“我來洗碗。”
趙朵馨沒有拒絕,在酒櫃裏開了一支紅酒倒入醒酒器,拿出2隻紅酒杯,又切了一盤水果,這時的歐忻也剛好洗好了碗,轉過頭問:“想看哪部電影?”
歐忻走了過來,其實現在他沒有心情,掃了一眼他自己便不是一部最悲哀的電影,“聽唱片吧。實在沒有心情。”
“好。”趙朵馨點了點頭,隨便抽了一張,打開紙袋,小心的放入唱片機。
音樂緩緩流出,暖暖的燈光這樣的夜色,是適合深聊的。趙朵馨沒有開口問,隻是給歐忻倒了一杯紅酒,紅酒中的單寧在空氣中逐漸氧化,香味慢慢散發,紅酒的口感變得更加醇厚和柔和。
歐忻開始並沒有說話,爾後慢慢的開口,說自己的童年,自己的家庭,然後又說起了為了出名拋棄自己接受潛規則的大學女友,然後又說起出名之後,片酬高漲的戲約。
“昨天前,陳導你知道嗎?陳導,哈哈哈哈。”是那個去年捧得奧斯卡最佳的導演,趙朵馨知道。
“陳導的片子還在我手上放著”,歐忻笑的開懷,好似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笑的眼角流出了眼淚,還是在不停的笑。
今日便一無所有。
趙朵馨看著歐忻淚流滿麵的臉,情不自禁的輕撫了上去,想替他擦拭臉上的淚水,卻越擦越多,怎麽也擦不掉。
歐忻把頭埋在趙朵馨的懷裏哭,哭自己這些年積攢的人脈付諸東流,哭這些年所以努力白費清零,哭自己為何如此愚蠢。
趙朵馨看著懷裏哭的像個孩子的歐忻,心裏是心疼,無力改變,隻能一下一下的拍著歐忻的背。
兩個醉酒的年輕人在這樣的夜裏,互相取暖,說不上誰主動吻上了誰的嘴,誰先脫了誰的衣服,就這樣睡在的一起。
宿醉是難受的,趙朵馨揉著太陽穴,頭痛不已。
她睜開眼便看到近在咫尺歐忻的臉,趙朵馨想伸手揉開歐忻在夢裏還是緊皺的眉心。剛伸手,歐忻的睫毛動了動,趕緊縮回了手,閉上眼睛裝睡。
她沒有再睜開眼睛,因為她知道歐忻醒了,她聽到歐忻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也聽見了他悉悉率率穿衣服的聲音。
她沒有起身,既然麵對兩個人都尷尬,不如裝作不知情,讓他一個人走。
蘇芷念回到顧薑奕的住處的時候已經將近12點,原本訪談結束蘇芷念就可以回來好好休息,結果結束時卻被周可拖著參加聚餐。
說聚餐是假,結賬是真。
問哪個女明星正常點吃飯都算是稀奇,何況午夜時間。
其實就算不吃,在旁邊喝白水的蘇芷念也是高興的,她明白今日“蘇芷念”這個名字代表的不再是單單她個人,而是她和她的團隊在一起才是蘇芷念。
飯不敢吃倒是喝了不少酒,蘇芷念的胃有些隱隱作痛。
好不容易到了回到“家”,蘇芷念換了拖鞋,便看見落地窗前站著一個身姿挺拔修長的身影。
他指尖似乎夾著煙,麵對著她,是顧薑奕,在黑暗裏還是認得出。
她淡淡瞥了他一眼,不管累不累她都不想跟他說一句話,自顧自的往上樓。什麽叫孽緣,她覺得這就是。
顧薑奕熄滅了指尖的煙,一把拉過蘇芷念的手,往二樓房間裏拽。
蘇芷念被突然的力道嚇了一道,顧薑奕不管不顧的把她往樓梯上拽,幾次讓她腳踩空,差點摔倒讓她想罵人,怕吵醒了孩子,還是咬緊了牙關,滿腔怒火卻還是閉上了嘴。
顧薑奕失去了往日的冷靜,一把將蘇芷念推進自己房間,大力的關上門,落上了鎖。
蘇芷念剛開口:“顧薑奕你發什麽瘋!”
一疊照片就劈頭蓋臉的甩在她的臉上,“蘇芷念你是不是當我死了!”
蘇芷念低頭看了眼腳邊的照片,她醉酒倒在何慕汐的懷裏,是她宿在何慕汐家的那天,她並不想解釋,勾了勾唇:“顧薑奕你願意相信我就相信,不願意相信就別相信。”
顧薑奕失控的一手掐住蘇芷念的脖子,力道深了又淺,似極力控製。
蘇芷念的脖子那樣的細,仿佛一用力就斷了有些窒息,臉色慢慢的漲紅,“蘇芷念,你把我顧薑奕當成了什麽人?
我試問你在你心裏,我是不是就是一袋垃圾,想丟就丟,不想丟就隨意拋在角落?”
蘇芷念慢慢感覺有些窒息,胸腔裏的空氣越來越少,她竟有些希望顧薑奕可以一手了結了她。
她沒有家人,孩子也沒有,什麽也沒有,有的隻有和顧薑奕無休無止的糾纏,她累了真的好累。
顧薑奕最後還是於心不忍,鬆開了手,蘇芷念一下子倒在了門邊,顧薑奕疼惜的把蘇芷念摟在懷裏,以額抵額,似誘哄,似懇求:“留在我一個人身邊不可以嗎?”
“做不到。”她顫聲輕道,悄然止住微滲的淚,撥開顧薑奕的雙手緩緩起身。
顧薑奕被蘇芷念這一舉動給刺痛了心,他伸手一把將蘇芷念給拉回來,大力地摔在了床上,冷眼看著蘇芷念。
黑暗中,隻有顧薑奕的這一雙眼睛分外明亮,但是卻一點兒也沒有讓蘇芷念覺得溫暖。
顧薑奕俯身下去,盯著蘇芷念一字一句地說道:“蘇芷念,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可以對你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