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自由
“她走了？”索爾翹著二郎腿，一邊用羽毛筆刷刷的寫著文案，一邊問道。
另一側，是應索爾的要求伸著脖子往外看的柯尼斯。
過了好一陣，柯尼斯才朝索爾帶點了點頭，回道：“主教大人，貝娜德牧師已經離開藍耳朵了！”
因為聖公會的公選牧師隨時有可能下來，所以索爾讓貝娜德盡快準備。
直到貝娜德急匆匆的從藍耳朵走了，索爾才放下心來。
“讓你見笑了！”索爾抬起頭來，無奈的笑了起來：“不是我信不過別人，實在是貝娜德牧師是從大教區派下來，我也不能確保大教區裏沒有人高級牧師倒向了第三聖殿.……總之，還是謹慎為上！”
“主教大人的機警，讓我讚歎！”柯尼斯朝肖肝鞠了一躬，心中感慨著索爾謹慎穩重的作風……或許隻有這樣的人，才有機會真正的改造魔網教會吧！
“你先在沙發上登上一陣吧，我們稍後再談論關於羅莎的治理事情！”索爾趁著貝娜德不在，運筆如飛。
肖肝快速的將自己早就醞釀好的東西書寫在紙麵上，形成紙質文書。
也許是年級大了，柯尼斯這幾日感慨的頻率甚至比過去一年都多，望著奮筆疾書的索爾，柯尼斯心中又是一陣感慨。
“不僅僅擁有天賦，還擁有一顆勤奮的心.……索爾也許真的是女神陛下派來拯救教會的呢？”柯尼斯不禁浮想聯翩。
柯尼斯這次來，是準備把傑克死亡的真相告訴索爾的。
但是柯尼斯明顯有些猶豫了，自己真的要把這種血腥殘忍的事情擺在索爾麵前嗎？
索爾才十五歲，沒有經曆過戰爭和血液的洗禮……雖然心中有著改造教會的偉大機會，但他終究還隻是個孩子！
柯尼斯最終還是沒有將傑克死亡的真相告訴索爾。
……
索爾寫了兩個多小時，才堪堪把初稿寫完。
這些初稿是改造生產關係的最基礎的資料，索爾準備把這個稿件叫做《論契約的精神》。
不過猶豫了一陣之後，索爾又覺得這個題目太顯眼，索爾將書名劃去，改名為《女神教義新解》。
“這樣就順眼多了！”索爾笑著將稿件規整到一起。
新解之中大部分的文字沒有任何意義的廢話，裏麵充斥著的知識密斯特拉基礎教義之中引申出來的各種各樣的推論。
關鍵的內容僅僅有兩段話，卻被索爾分拆在了茫茫的文字海洋之中。
肖肝覺得除了自己之外，應該沒有人能夠真正理解這本福音書的真正含義。
不過這本福音書本來就不是用來看的，而是讓自己發展下線的時候有足夠名正言順的名義，說到底，就是一個幌子。
但是這樣的幌子還不夠。
為了避免危險，索爾還需要樹立一個靶子，一個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的靶子。
索爾從抽屜裏抽出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建議書，連同《新解》，一同交到了柯尼斯的手上。
“主教大人，這是？”柯尼斯驚訝的看著手上兩份完全不同的稿件。
第一份的名字：《女神教義新解》
第二份的名字：《論人人生而平等》
索爾樂嗬嗬的觀察著柯尼斯臉上起伏不定的表情，樂嗬嗬的吐出了三個字：“福音書！”
“福音書？”
雖然柯尼斯是老牧師，是一個個真正信仰女神的狂信徒，但是在第二份材料引人注目的標題麵前，仍舊下意識的忽略了第一份材料。
柯尼斯快速翻閱第二本稿件的內容，仿佛魔怔了一般不停的喃喃自語：“人人生而平等！人人生而平等！……”
片刻，柯尼斯霍然站了起來，語氣有些顫抖：“主……主教……主教大人，使不得啊！”
以柯尼斯多年的政治經驗來看，這份福音書完全就是政治自殺一般。
雖然教會之中對很多理論、哲學都十分的寬容，但是哲學是一回事，實踐又是另一回事，如果真的有人想將美好的哲學落到現實之中，必然要承擔相應的阻力和困難。
當然，這些阻力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來自大教區的幹涉。
雖然大教區、聖公會甚至樞密院都無法直接幹預地方教務，但是教區的魔網份額仍然需要上級教區撥付。
肖肝這麽做，難道是不想要明年的魔網份額了嗎？
沒有了魔網份額，牧師就沒有了工資，所謂的羅莎教會也就成了一個笑話。
沒有了魔網份額作為動力，這些平常無所事事的牧師就會成為羅莎教會沉重的負擔。
別看這些牧師平常工作沒什麽用處，但是填寫舉報信、向聖公會反應主教瀆職、向教宗和樞密院寫舉報材料可是一把好手。
柯尼斯並不希望索爾因為一時衝動，因為年輕氣盛而斷送了自己的政治生命。
“這些不是你需要操心的！”索爾自信的笑了笑，拍了拍柯尼斯的肩膀：“兩份福音書，先將《女神教義新解》抄送大教區和各同級教區，等新解的批複下來之後，再將《平等》這份福音書抄送上去！”
“可是.……”柯尼斯看著自信的索爾，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
這麽英明神武的主教大人，應該有別的深意吧！
柯尼斯並不蠢，稍微試探知道索爾還有後招之後，就放下了新來，急匆匆的按照索爾的吩咐去辦了。
……
柯尼斯和貝娜德一走，大辦公室頓時有些空蕩。
“鐺！”
“鐺！”
……
鍾連敲了十下，主教助手們似乎沒有受到影響一樣，仍然沉浸在熱烈的工作氛圍之中，他們在仔細整理傑克牧師死亡的資料文件，核對相關的信息。
索爾樂的清閑，隨手從衣架上扯下來一件艾倫牧師的牧師袍，戴上兜帽徑直溜下了樓。
沒有人會注意一名小牧師的去留，索爾順利的走出了走出藍耳朵，離開教堂順著羅莎城的街道溜達。
走在羅莎的街道上，索爾的記憶一點一滴的開始清醒起來。
羅莎是一個古鎮，有著悠久的曆史，無數奇特的古堡在這個鎮子中生長，成為一座有一座獨立的堡壘。
索爾走在大街上，就仿佛一瞬間回到了中世界的歐洲。
城堡、騎士、法師.……
索爾不自主的哼了出來，這就是自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