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第271章 番外4 最後的最後（1）
牧家最近最近發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牧媽嫁人了。
對此，牧笙感到很欣慰。她是在單親家庭中長大的孩子，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媽媽獨自一人撫養大了她和哥哥。
倚靠在南離的懷裡，牧笙頗有感觸：「我還以為我媽不可能了呢，沒想到她居然嫁人了。」「恩。」南離點了點頭，「她也是怕你們不願意。」
「是啊。」牧笙感嘆了一聲，眼眶漸漸濕熱起來。
還能記得起來，幾天前的事情。
那一階段，她和南離已經領完證了，正在討論婚禮；原本，這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可牧笙發現，自家母親鬼鬼祟祟的，偷偷摸摸地不知道去做什麼。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獨自跟蹤自家母親，然後，在咖啡館里碰到了自家母親和一個長得很帥的男人面對面坐著喝咖啡，動作親密，就像是在約會。
真是，震驚！
媽媽和爸爸離婚已經有近二十年了，自家媽媽今年也是快奔四的年齡了。沒想到，愛情來了誰都擋不住啊。
那天晚上，牧笙超級激動，拉著自家哥哥說了一通，自家哥哥聽得一頭霧水的，好不容易才搞清楚了。於是，兩人便做了個小計劃。
當天晚上，把媽媽拉進房裡，然後鎖門……咳咳，沒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啦，就是談話而已。
「媽，你最近，鬼鬼祟祟地做什麼？」問事情，當然不能一下子就說出來了，多不好意思啊；要一步一步來，滿滿的，才有趣。
「呃，沒做什麼啊。」牧母慌張地說道，眼神躲閃，隨後又板著一張臉，嚴肅道，「什麼叫做我鬼鬼祟祟的，我明明是光明正大的。」
「咳，不是。」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什麼，牧母連忙補上一句，「我什麼……不對，你們這兩熊孩子，說吧，找我來這有什麼事，那麼沒大沒小的。」
「嘿嘿，我們也沒什麼事，就是找媽您聊聊天，哥，你說是吧？」牧笙嘿嘿一笑，用胳膊肘子撞了一下牧言的肩膀。牧言連忙應話：「對，對對對，媽，你看你在國呆了那麼久，我們也沒好好聊聊了，今天就好好聊聊唄。」
「聊什麼啊聊，你們不常說兩代人之間是有代溝的嗎？之前和你們聊都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今天怎麼突然間轉性了？」牧母漫不經心地說道，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牧笙，又掃過牧言，看得讓人發怵。
兩個孩子一下子屏住了呼吸，誰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氣氛有點尷尬。最後還是牧笙大膽點，打破了這個僵局：「呃，我們……我們就是，就是有些事情想問您嘛。」
「至於以前，以前那個兩代人之間的代溝都是我們瞎掰的，現在我們已經長大成人了，才知道能和我們溫柔美麗富有智慧的母上大人聊天是一件多麼榮幸的事情。」
拍了一通馬屁。
「行了，別油嘴滑舌的了，想問什麼，問吧。」牧母翻了個白眼，打斷了牧笙瞎掰的話，可是嘴角還是微微上揚，看得出來，馬屁拍得正好，很合牧母的心意。
「真的嗎？問什麼都行？」牧笙眼底閃過一絲亮光，隨後又試探地問。
「是，問什麼都行。」牧母延長了話語，很認真地回答道。
「那我就問了哦。」牧笙上一秒還是俏皮的，下一秒就變得一臉嚴肅，「媽，那個和你一起喝咖啡的男人是誰……」
問完后，牧笙抬起眼眸偷看著自家母親，果然，母上大人臉色不是很好，有點黑。牧笙不自主地挪動步伐，往哥哥那邊靠了靠，還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牧言瞥了牧笙一眼，一副你自己好自為之的表情，弱弱地移動腳步往門那邊靠近了一點，已經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
母上大人發飆起來還是很可怕的。
「牧牧，阿言，你們說……我給你們找個后爸怎麼樣？」沉默了良久，母上大人終於開口，她的臉色很凝重，也很認真。
后爸……這個詞在牧笙腦海里停留了許久，看來自家母上大人是真的墜入愛河了，果然愛情來了什麼都擋不住啊。
「好啊，很好。」牧言忍不住點頭道。
「你呢？」得到了牧言的許可，牧母點了點頭，隨後看向牧笙，等著她的答案。
「我……我當然是沒問題啦。」牧笙連忙開口說道。
「真的？」牧母遲疑著，等了一會兒又問；「當然是真的啦；媽你也找個人嫁了，以後才不會寂寞啊。」牧笙很認真地點頭，不就是有個后爸嗎，又不是小孩子，有什麼不可以的？
「謝謝。」
兩個字，出自肺腑真心；那一個晚上，牧笙和牧言第一次看到牧母在他們面前哭得那麼傷心。
牧笙也是從哪個時候知道，自家母上大人原來那麼苦。
地下戀情，十年。
遙想十年前，她還是個十二多歲的小孩；牧母說，當時的牧笙很不懂事，真的真的很不懂事。
她說，牧牧，我給你找一個后爸好不好？
牧笙回答，不要，我只要爸爸，不要后爸。
沒有人看見，轉過身，她眼角的淚。
長大一點了，十七八歲了。
她說，牧牧，我給你找一個帥叔叔做爸爸好不好？
牧笙回答，不要，帥叔叔就是帥叔叔，不是爸爸，我只要我的爸爸。
牧母當然知道，牧笙在學校里因為沒有爸爸受到了多少欺負，她想哭，卻沒有眼淚流下來，因為在牧笙面前，她要堅強啊，不能脆弱。
牧笙讀大學了，牧母就出國了。她和她的戀人，已經維持了近八年的地下戀情了，每次私會都搞得跟國家機密一樣，生怕被別人看出點倪端，特別是牧笙。
牧笙是女孩子啊，敏感。
現在出國，終於能和愛的人在一起了。
至少，能度過一段不再躲躲藏藏的戀情。
「牧牧，最終，是什麼讓你願意接受后爸的。」牧母拿著紙巾擦著眼淚問道，她知道，牧笙對於她再嫁的這個事情一直都是很不同意的。
「每個人，都有追逐自己愛的權利。」想了一會兒，牧笙想倒了《風雪》裡面顧昔年的一句對白，每個人，確實都有追逐自己愛的權利，不論年齡，不論國界，不論性別，也不論，再嫁。
因為南大，所以，她同意自家母親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