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謝雨菲怒懟徐子若聶安
謝雨菲的房門突然被敲響,門鎖也滴滴響個不停,外麵的人因為打不開門,焦急大喊:“雨菲!你在裏麵嗎?”
“在!”謝雨菲幹忙整了整淩亂的衣衫,憤憤地看了蒼鬆一眼,朝門口走去,“你不是明天才回來嗎?”
門外,聶安看著頭發鬆散的謝雨菲,又看看門內默默不語的蒼鬆,第一反應,就是謝雨菲又被家暴了。顧不上回答她的問題,聶安衝進去指著蒼鬆質問道:“要離就幹幹脆脆地離,這麽折磨人幹嘛?走!咱們找宇哥去!”
謝雨菲紅著臉走過來,拽了拽聶安的衣袖說道:“安安,不是那麽回事。鬆,你先回去吧!”
蒼鬆撿起扔在一旁的領帶,輕聲說道:“要不,跟我回去?”
“不了,我……暫時還不想回去。”謝雨菲囁喏道,剛才是荷爾蒙上頭,可突然被打擾,她反倒清醒了。
“為什麽?”蒼鬆追問。
謝雨菲低頭看著腳下的長絨地毯,猶豫片刻才說道:“我……我還沒想好……”
“我們不是……唉!好吧!”蒼鬆想說服她的,可是或許時間還不夠,畢竟他那段時間太過分了。
謝雨菲的顧慮正是蒼鬆所想,即便聶安不突然歸來,一場激情也難以繼續下去,因為在他抱自己吻自己的時候,謝雨菲腦海中閃過的是蒼鬆和那些女人激情的畫麵,還有那些故意讓她聽見的輕喘高吟。
她可以體會到蒼鬆當初的心情,但卻難以釋懷。
蒼鬆走後,聶安在沙發上坐下,看著一臉迷惘的謝雨菲問道:“我沒走幾天,你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你是打算不跟他離婚了?”
謝雨菲走到鏡前,邊整理儀容邊說道:“沒想好,今天是他生日,我們就是一起吃了個飯,然後……可能是……咳……中午喝的酒上頭了吧……”
聶安白了她一眼,“我看你不是酒上頭,是荷爾蒙上頭!就對你軟言溫語了幾句,你就又軟骨頭了!沒聽人說嗎?家暴這事,一旦開始就根本停不下來,你不信就回去試試!”
“沒軟骨頭,不然就跟著他走了,你怎麽突然回來了?不是明天才回來嗎?”
“咳!我回來看看你怎麽收拾馬陽的,我媽那兒也用不上我,好多了,護工陪著呢。我想著跟子若練練琴,別等到時候丟人!”
提到馬陽,謝雨菲臉上的惆悵頓時散了個精光,她失笑說道:“今天真是痛快,那混蛋被嚇尿了!”
“嚇尿了?是形容詞還是真嚇尿了?”聶安滿臉好奇。
“當然是真的尿了,我跟你說……”
兩人走到專用梯門口的時候,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花枝亂顫,連撥號的手指頭都按不準正確的鍵。
二十二樓她們沒權限上去,必須得找徐子若下來接,畢竟那是蒼某人的私人領地,服務生和保潔人員也隻能在特定的時間上去。
好容易穩住心神打通了電話,兩人靜等徐子若下來,謝雨菲問道:“你和森哥怎麽樣了?不會就這樣分了吧?”
“分就分唄!”聶安假裝滿不在乎地說道,“我離了那糟老頭子嫁不出去了?一家子牛逼死了,一副我傍他的態度!”
一時間糟老頭子這個詞在三人之間風靡開來,好在蒼鬆比謝雨菲不過大了六歲,探不到這個專有名詞上。
電梯響,門開,徐子若招招手,問了和謝雨菲同樣的問題:“伯母好些了?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兩人踏入電梯,聶安撇撇嘴說道:“不是什麽大毛病,故弄玄虛,回去了兩天,見了八個相親對象,不跑等什麽?”
剛才跟謝雨菲還沒說得這麽詳細,一時間,謝雨菲又有點嫉妒了,她們兩個永遠都話更多,更親密,這麽多年好像沒鬧過別扭,這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沒辦法,一個是富家千金,一個享受總裁獨寵,終究人和人之間還是有親疏的吧。
她歎了一口氣,徐子若馬上問道:“雨菲,怎麽了?今天午飯吃得不愉快?”
“當然不愉快!”接話的是聶安,她掩嘴偷笑,“被我打擾了好事,怎麽能愉快呢?”
謝雨菲積壓的情緒突然一湧而出,她寵著聶安喊道:“都說了是喝多了!喝多了!喝多了!怎麽非得這麽說我?你們兩個都是貴族是吧,你們是好閨蜜,就我是個外人對吧!”
徐子若和聶安當下愣住了,原本隻是句玩笑話,誰知道謝雨菲竟然一下子給爆發了。
“雨菲,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不順心的事?我跟安安從來都沒那個意思,她家裏可能是有點錢,我家跟你家不都差不多麽?都是老百姓,你別這麽想……”
徐子若試圖解釋,但謝雨菲卻更加激動了,“老百姓?老百姓和老百姓能一樣嗎?上學時候你一月大幾千生活費,我呢?三千頂到頭了,什麽時候人家把我忘了,那個月我還得舔著臉去要,不然就得靠馬陽給的那一點錢生活!能一樣嗎?”
謝雨菲說著說著哭了出來,“再看看現在,你們個個幾百萬上千萬說拿就拿出來了,我呢?窮得連信用卡都還不起,連房子都租不起,連工作都是你們賞賜的!”
電梯門打開,可謝雨菲卻沒有出去的意思,她抹了抹眼淚,繼續說道:“你們一個是富家貴女,一個是叱吒風雲大總裁的心頭肉,我呢?總裁縮水了,錢少了沒關係,可是對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你們大概不知道,出了這麽多事,家裏人打電話隻是罵我,罵我不爭氣,讓我就是跪就是求都不能離婚,因為離了丟他們的臉,因為他們怕我離了婚不能像以前那樣給他們錢!”
“錢?每次我都是從蒼鬆給的零花錢裏省出來的,他們都不知道,過年買的禮物都是我刷的信用卡,他們也不知道!因為蒼鬆嫌他們丟人,壓根不想跟我回去!今年過年你們知道嗎?我爸喝多了,當著十幾桌人的麵耍酒瘋,我媽坐在地上撒潑!”
謝雨菲越說越激動,蹲在地上抱著頭嗚嗚哭了起來。徐子若和聶安對視一眼,一起蹲在了她身邊。
“雨菲,都會過去的!”徐子若安慰道,“都會過去的,你才二十四歲,人生還長著呢!”
聶安也趕忙解釋:“雨菲,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別當真,咱們以前不是經常開玩笑嗎?”
謝雨菲聽了這些話心情並沒有好起來,反而更喪了,她抬起頭看了看兩人,滿懷怨憤地說道:“你們兩個一起玩一起鬧,有什麽事也不跟我說,我這麽多年一直以為箽江沅就是箽江沅,你們兩個什麽都知道,唯獨不跟我說!我問聶安怎麽這麽快回來,她隻跟我說是她母親好多了,卻壓根不提相親的事!你們真的把我當閨蜜嗎?”
聶安朝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別這麽玻璃心好不好?要這麽說的話,你從家裏出來怎麽給徐子若打電話?怎麽跟她借錢?怎麽不找我呢?是不是也沒把我當閨蜜?我就不這麽想!我知道徐子若也要問我怎麽提前回來,所以想等你們都在的時候再說,就是這麽點事,你想多了!”
見謝雨菲似乎情緒緩和了一些,徐子若扶著她的手臂說道:“走吧雨菲,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你要是想喝酒,我們陪你!”
二十二樓比酒吧的酒還全,因為蒼宇喜烈酒,徐子若喜淡酒,晚餐讓餐廳送上來,三人開始了閨蜜之夜。
聶安說得在理,謝雨菲本身就因為心裏積壓著負麵情緒,真的怪罪絕對談不上,隻是釋放一下而已。
但閨蜜之夜很快就被破壞了,因為現在二十二樓是蒼宇的棲身之地,徐子若暫住這裏,他更不可能去別處。
“今天興致高,還喝上酒了!”蒼宇輕笑,鬆了領帶走過去。
徐子若起身,“嗯!你要不要也來點?”沒習慣吃飯有人伺候那一套,所以得自己動手。
蒼宇素喜竹葉青,入口綿甜,回味醇厚,後反勁兒對他來說無所謂,反正他體質特異,喝多少都不會爛醉。
三人喝的是紅酒,看著優雅,但不像白酒啤酒喝起來那麽豪邁,大杯小杯一口幹掉來得痛快,於是本就心情不好的謝雨菲提議,換酒!
“那就一起喝竹葉青好了!”蒼宇提議。
“沒問題!”聶安率先響應。
謝雨菲正想買醉,當然也不會拒絕,徐子若也換了酒,可才端起杯,蒼宇就按住了她的手,“混著喝容易醉,你的酒量,還是算了吧!”
“嘖嘖嘖!”謝雨菲泛紅的臉頰浮上調侃的神色,“哥,你在虐我們這兩個單身狗嗎?真想不明白,兄弟倆,為什麽一個柔情似水,另一個卻……”
調侃的神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落寞,家暴,公然出軌,還不止一個對象,謝雨菲覺得自己即便是重新接納了蒼鬆,可能也過不去這個坎。
蒼宇正了正神色說道:”雨菲,這麽多年了,其實你是我弟媳,我也把你當妹妹,你和小鬆如果實在過不去這個坎,我不會偏袒他的。你們都還年輕,沒必要死守著,實在不行就離吧。”
“我說不好……”謝雨菲舉起酒盅一飲而盡,“我愛他,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家暴可能會慢慢淡忘,對我來說,更難以跨越的,是他那段時間找了好多女人。他故意叫我去蒼氏,故意讓我看見,後來我不去了,他就故意打電話來讓我聽那些聲音。甚至開業那天,他還帶了個女人來,公然摟摟抱抱卿卿我我。你說,是不是特惡心?”
徐子若長歎一聲,“的確,給了誰都會覺得有點受不了,他的確有點過分了。你再給自己一點時間好好考慮一下,別像有的人一樣,離了複,複了再離,那就沒意思了!”
夜深,謝雨菲和聶安離去,蒼宇又是散著一身酒氣。他喝酒倒是沒什麽壞毛病,隻一樣,喝了之後特別亢奮,徐子若常常懷疑他喝的不是酒,或者說酒到了他體內全部轉換成了荷爾蒙。
長夜恨短,幾近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