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她就叫子若吧
“周森!假期提前結束,你跟貝嘉一起,整理所有資料,以徐子若的名義起訴馬悠,我這裏還有一段錄音,等下發到你手機上!”蒼宇嚴肅起來,徐家父母也暫忘了那些不大重要的小事,全都靜靜地看著他。
掛斷電話,蒼宇低咒一聲,“傻X,自己把證據都留給我,就別怨我不留情麵!”
他頭一回飆髒話,徐子若聽了還樂了一下,似乎來到藍城,他整個人都從套子裏被解放出來,雖然人設崩塌,但卻好像平添了幾分人間煙火氣。
她一樂,徐父又怒了,當下戳了戳她的腦袋罵道:“你個沒心沒肺的!什麽時候了還能笑出來?”
徐子若揉了揉腦袋,皺著臉說道:“疼疼疼,爸什麽時候了咱們還內訌呢?人家的目的就是讓我認慫,連你們都不挺我,那我不是穩輸沒商量了?”
徐父想了想,一臉沉痛地說道:“子若,爸爸跟你一起去京都,給人家道歉,往後你倆就斷了聯係,親戚朋友那裏我來解釋,咱哪怕以後沒有那麽多演出,哪怕就做個普通人,也挺好的。”
“爸!”徐子若叫得一臉憤然。
“爸!”蒼宇叫得滿目不甘。
兩人異口同聲,出奇默契,就連毫不停頓的對視,走向對方拉手的動作,全部充滿默契。
徐子若先開口:“爸!絕不!是馬悠趁他昏迷時候花錢托關係買的結婚證,我壓根就不是第三者,我絕不妥協!”
蒼宇緊接著開口:“爸!媽!這稱呼我蒼宇都沒管馬悠父母叫過一次,雖說愛情不是必不可少的東西,離了它誰都能活,但你們不也希望讓子若找一個愛她對她好的人嗎?這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人比我更愛她!”
“誰沒有個難以忘懷的初戀?”徐父依然固執,“人家孩子都懷上了,你們這樣做一點道德底線都沒有!徐子若!你要是敢這麽幹,我就……我就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
他的話一出,蒼宇明顯感覺徐子若的手顫抖了一下,他的心便也跟著顫了一下。
他轉頭看著徐子若,卻發現她的目光落在父母身上,剛才的堅毅似乎稍有鬆動,眼眶開始發紅,眼淚在裏麵打著轉,一眨,一滴落下,再眨,便像斷了線的珠子。
蒼宇握緊她的手,片刻不想鬆開,生怕手一鬆,便是一生。
徐父眼眸底流露出勝利的喜悅,唇角開始微微向上揚起,他張口,但卻沒說出話來,因為徐母已經率先開口。
“徐琛!別這樣說!孩子是咱們自己的,咱們不支持她,還指望誰支持她?誰沒有個難忘的初戀?你和我就沒有!”
徐母說著,站起身朝著徐子若走了過去,伸手,抱住了她,“子若,媽知道你,你不是沒分寸的孩子,這是法製社會,是新社會,他有婚約你介入,頂多算是破壞別人戀情,但算不上破壞別人家庭!”
徐父騰的一下站起身來,指著徐母說道:“姚瑾瑜!你糊塗了?這麽做,那沒出生的孩子怎麽辦?你讓他一出生就沒爸嗎?那不是造孽嗎?”
徐子若從來沒見過母親這種表情,像一隻護崽的母獸一般,張著兩臂如同兩隻翅膀,那種怒意比當年抽她一巴掌時更甚。
“徐琛!誰家爸媽不是護自己的崽?現在還是古代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上到總理下到平民,各個都可以自由戀愛!孩子?沒有感情的婚姻有孩子也不長久,有感情的婚姻沒孩子也能相守一生!”
徐子若又哭了,這回是因為感動,母親說出了她的心聲,像一隻老母雞一樣用自己並不算厚實的臂膀,試圖攔住震怒的父親。
徐父本是有那種衝動的,但是卻突然被軟化了,徐母最後一句,就是在提醒他,這麽多年不離不棄,因為什麽?不就全靠一份愛撐著嗎?
當年兩人婚後久久沒有動靜,檢查之後,是徐父的問題,徐母身體完全健康,甚至還是易孕體質。
他曾懊惱過,也曾賭氣讓徐母另嫁,可徐母卻執意不肯。
他們是同學,結婚很早,大學畢業二十四歲就已經結婚了,可徐母卻跟他守到了三十歲。
直到晨跑時在樹林裏遇到了那個血糊糊的棄嬰。
初見時,乍看是血肉模糊的一團,連哭聲都極其微弱,徐母起初被嚇得轉過頭去不敢看。
可徐父卻脫下外套把孩子包了起來,對著她說道:“瑾瑜,孩子還活著,是個女孩,咱們趕緊把她送醫院去,說不定能活下來!”
像是在求生一般,那不足月的嬰孩嚶嚀了一聲,徐母當下心軟了,軟得像新出鍋的棉花糖,她伸手觸了觸那個帶著血的小臉蛋,看著她還沒睜開的眼睛,笑了。
“徐琛,我們也是有孩子的人了!”
徐父小心翼翼抱著那孩子,跑得飛快,連徐母都追不上。
早產、輕微呼吸道感染,徐子若住了一個多月保溫箱,每天五千,花光了徐家父母所有的積蓄,還讓他們借遍了親戚朋友。
都說這孩子不值得,不如去抱養一個足月的,又說她可能活不下來,白費了這麽多錢,可徐琛姚瑾瑜頂著臉借遍了親戚朋友,背了一屁股的債。
不負所望,她活了。
抱她回家那天,爺爺說:“子洋、子熙,她就叫子若吧!”
古有子若為仲尼弟子,今有子若為徐家孫女。了了徐琛和姚瑾瑜的願,全了他們渴望為人父母的心。
那女孩乖巧可愛,也給徐琛帶來了好運氣,事業蒸蒸日上,沒出兩年還清債務,之後一馬平川,從徐家家庭條件最差的,漸漸成了最優越的家庭。
徐琛對姚瑾瑜的寵溺,便是源於她不離不棄的深情,人們常說,他當著兩個女兒的爸。
可也有人說,徐子若長得不像兩人之中任何一個。
姚瑾瑜總是大咧咧地解釋:“我去整過眼睛,當時覺得不好看,現在看了我們子若呀,覺得還是挺好看的,整得挺後悔。”
“不會呀!你這整得多自然,一點看不出整容痕跡,在哪兒整的?”
“韓國。”
徐母笑笑,雲淡風輕。
徐父舉起的手放下了,來了一個家,就是一家人,休戚與共,他不挺徐子若,難道真讓她獨自去麵對?
斷絕關係,總歸是一句氣話,單看徐母患得患失的樣子,徐父就狠不下心來。
“行!子若!你說,要爸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