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馬悠博得好名聲

  初一一早,畫梵和徐子若在片場見麵,他淺笑,她輕笑。


  “畫哥哥,過年好!”徐子若一如往常俏皮地笑著,還攤著一隻手。


  畫梵伸手在她掌上一拍,回道:“過年好!”


  “不是吧?這麽小氣?不發紅包嗎?”徐子若調侃道。


  畫梵揚起唇角看著她,這樣真好,不自輕自賤,信心滿滿,這樣的徐子若真好。她和誰在一起有什麽要緊的,隻要她綻開笑顏,就不負他耗了半數功力來到這裏。


  他伸手,掌心裏一顆黑亮亮的珠子穿著一條紅繩。


  “給你的。”


  蠶豆大、黑亮亮、冰涼涼,徐子若伸出手來接過,仔細端詳一陣,問道:“這是什麽?”


  畫梵拉過她的手腕給她戴上,答道:“它叫執念。”


  “哪有人戴這種東西的?”徐子若嘟著嘴說道。


  “這東西世上可隻有一顆。”畫梵瞥了她一眼。


  徐子若一臉驚訝地問道:“真的?這麽稀罕?這是什麽材質?黑曜石?墨玉?煤精?”


  “都說了世上僅此一顆,怎麽可能是已知的材質?”畫梵輕笑。


  徐子若算是見多識廣的人,但眼前那顆珠子對她來說,還真是稀罕物件。她仔細端詳著,這玩意乍看確實像黑曜石,但細細一看,裏麵更深黑色的絮狀物像是雲朵一樣,竟然在移動,仿佛是活物一般。


  “天啊!這東西太神奇了!”她不禁驚呼道。


  畫梵輕笑,也向她攤出一隻手掌來,“我的呢?”


  徐子若四下看看,正巧羅詩拿著包走過來,她伸手到包裏摸了摸,然後掏出一個紅包遞到畫梵手上。


  “就這?”畫梵撇著嘴問道。


  徐子若尷尬一笑,為了避免什麽誤會,她沒給畫梵準備禮物,隻是封了個紅包。


  羅詩卻湊過來低聲說道:“畫哥哥,這是子若姐特意給你準備的,比別人都厚!”


  說完,看見路過的劇務,羅詩又拎著包去給他們派紅包,隻留下一臉尷尬的徐子若和淺笑著的畫梵。


  “這個東西很貴吧?當壓歲錢好像不大合適。”徐子若抬起手腕,伸手去解那個扣。


  畫梵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說道:“這東西不貴,沒花錢。”


  而且,它本來就是你的。


  徐子若挑眉,驚訝地問道:“沒花錢?那你再多弄幾顆給我,穿個項鏈?”


  “弄不來!”畫梵失笑答道。


  不遠處,羅詩拎著包,替徐子若給劇組的工作人員挨個發紅包,每發一個都要說一聲:“替子若姐祝你新年快樂!”


  畫梵搖搖頭咂咂嘴說道:“還真是豪氣,每人都發。”


  徐子若壓低聲音說道:“這幾天可能網上又要傳出我的負麵 消息了,也許會牽扯到你。”


  “左一次右一次,你真是對他們太仁慈了!”


  “這次不會了!這次交由律師處理,從重索賠,不信揪不出那個幕後的人。”


  如果揪出的是聶湛,怕是蒼宇又要與之發生衝突,如果揪出的是馬悠,恐怕蒼宇又要跟她大鬧,蒼母怕是免不了又要受刺激。這樣想著,徐子若倒寧願真的隻是黑粉幹的。


  但那始作俑者自然沒有那麽傻,年初一,蒼家聚會,年初二馬家出嫁女眷回門,年初三,蒼母娘家人聚會,年初四,馬悠請了所有娘家人吃飯,年初五她還請了自己的閨蜜好友,仗著蒼母給自己撐腰,馬悠準備在這個新年假期把蒼宇死死拴在身邊。


  這時候,她自然不能讓蒼宇有理由回到徐子若身邊。


  馬悠全然未覺,自己已經患得患失,變得像精神病人一樣,席間蒼宇隻要一起身,或是接個電話,她就覺得他又要走了,又被那個賤人勾了魂。


  可她不知道,蒼父是個重情義的人,所以每年他都要求蒼宇蒼鬆兄弟兩個把親近的親戚都請來聚一聚,不允許兩人因任何事提前離席,也不允許他們仗著自家身價瞧不起那些不大順遂的親戚。


  馬悠在蒼家演得一手絕美白蓮花,席間把親戚們安排得妥妥當當,沒冷落任何人,又博得了一個賢妻的好名聲。


  蒼宇倒真希望她像那次喝醉一樣本性流露,或者像在醫院一樣浮誇地表演一場,總好過這樣,人人都誇他好福氣,娶了個重情重義、不離不棄、溫婉賢惠的好妻子。


  這下,一切都實錘了,將來他必然被眾人認定是一個渣男。這他倒是無所謂,隻是怕到時母親更接受不了。


  宴席散盡,蒼宇依舊如常,一身酒氣,卻絲毫沒有醉態。馬悠也沒奢望他會留宿,畢竟,他醒來已經三個多月了,從沒留宿過一次。


  但她還是打開他的車門坐了進去,即便蒼宇冷眼看著她,她依然淡定自若地坐了進去。


  “你坐蒼鬆的車回去!”蒼宇冷冷說了一句,別過頭去看向窗外。


  或許馬悠覺得自己一直裝得不錯,但看過她醉後失態的蒼宇,肯定不能把她當做一支純潔的白蓮花。


  馬悠並沒理會他的冷言冷語,而是按下按鈕,升起隔斷,才開口說道:“你家親戚都看著呢,不打算再裝一會兒恩愛夫妻?”


  的確,車外還有幾個正在拉著手摟著肩互訴衷腸的親戚,蒼宇歎了口氣說道:“馬悠,這種日子,你真的確定要過下去?”


  “為什麽不?”馬悠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你想讓我退出成全你們?你先問問我肚子裏這個答不答應。”


  “那你請便!”蒼宇說著,按下對講按鈕,“送她回蒼家。”


  說完,他從另一邊下了車,就在馬悠的注視下,攔了一輛出租車。


  恨著恨著,就習慣了,習慣了他的冷酷,習慣了他這樣對待自己。可馬悠不知道,為什麽眼角還是流下了一些濕濕熱熱的東西。


  蒼宇的父母也習慣了,蒼母有時候會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錯了?可解除婚約,現在即便她同意了,馬家能同意嗎?馬悠能同意嗎?

  想著想著,她隻能長歎一聲,如果傳出去蒼家把懷著身孕的馬悠一腳踢開,那麽以後蒼家還怎麽立足?還怎麽跟馬家的人見麵?怎麽對得起馬悠四年的不離不棄?


  於是,一切都隻能維持原樣,隻是馬悠不再期盼他回來,蒼母也不再用手段逼迫他回來或是留宿。


  可馬悠卻不是真的放棄,她隻是在等待,等待孩子的出生。


  誰會好端端去做親子鑒定?誰會想到對蒼宇不離不棄的馬悠,肚子裏的孩子會是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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