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造化弄人,你來晚了
好在是冬季,衣服可以穿高領的,徐子若脖子上那道傷沒被別人看見,這事也沒有張揚出去。
再見畫梵,徐子若心中五味雜陳,昨天本來是想請他吃飯的,但沒等他收工,聶安就接到了那個神秘的電話。
畫梵卻隻是若無其事地衝她笑笑,絲毫沒有邀功的意思。
恍惚間,徐子若懷疑,是不是那隻是自己的一場夢而已。
一場戲拍完,到下一場的空當,兩人照例坐在一處對戲,畫梵抬眼看了看她的高領線衫,輕聲問道:“怎麽沒多休息幾天?”
“進度這麽緊,我自己就耽誤了好幾次,過陣子還要參加春晚的彩排,還是趕一趕的好,”徐子若答完,滿眼感激地看向他,輕聲說道,“畫哥哥,謝謝你!”
“這句是你叫得最真誠的一次!”畫梵眸中含笑看了她一眼。
徐子若揚起唇角笑了笑,她不知該說什麽,箽江沅尚可勸他找個屬於自己的幸福,可畫梵,卻是執著到底的人,幾千年,誰能想象那種孤寂而漫長的等待,可是,她無以為報……
“好了,”畫梵拿著劇本敲了敲她的頭,“專心對戲,不用再惦記了,對我來說,那不過是舉手之勞。隻是我當時……明明可以讓你一點傷也不受的……”
都怪羅圈發出的怪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以至於他亂了心神一時衝動,否則,她是不會受到一點點傷的。
徐子若卻淺笑說道:“命還在,已經很好了,小傷而已,沒關係的。”
畫梵抬眸,凝望著她說道:“可我希望你不要受一點點傷……”
“人生,哪能沒有一點點傷?”徐子若看向遠處,幽幽說道。
“如果有一天,你覺得累了,我就帶你遠走高飛,到你喜歡的地方,過恬靜安閑的生活。”畫梵望著她的側顏,淡淡說道。
她轉頭,看到他唇角一絲笑意,看到他眼底的寵溺,曾幾何時,她是向往那種生活的,但是和蒼宇在一起,她的性格變得堅韌,也變得更加喜歡這種富有挑戰的生活。
“對不起,畫哥哥,我真的特別希望,你可以找到屬於你的幸福,雖然我知道這樣說很殘忍,雖然我知道像是這件事,沒有你我可能會死,但是我真的不願意看著你這樣下去……”徐子若回望著他,滿是歉疚地說道。
畫梵卻輕笑說道:“屬於我的幸福,便是尋覓,追隨,看你一生安然,那便是我的幸福。於我而言,未必隻有擁有才幸福,我看著你笑,便是一生最幸福的事。”
過往的人們都以為兩人在對一段深情戲,卻不知,戲中人在戲外,情深更甚於戲中。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朵紅玫瑰一朵白玫瑰,男人心裏有,女人心裏也一樣。
有一種感情,恪守在徐子若心底,她不敢言,也不敢去深究。畫梵這樣的人,應該是主角一般的存在,可偏偏,造化弄人,他來晚了。
若是幾年前的徐子若,必然會對這樣淡然雅致的畫梵所吸引,會義無反顧地跟他去到那自己夢想中的靜水流琛、歲月靜好,可偏偏現在的徐子若早已對蒼宇情根深種,她隻能一笑而過。
遠處傳來開拍的提示,徐子若和畫梵放下劇本,起身走了過去。
這一場是兩人鬧矛盾爭執的戲,和剛才的氛圍有些反差,這讓徐子若一時無法進入角色。
可已經不是第一天拍戲的徐子若,在天生就有表演天賦的畫梵帶動下,依舊很快進入了角色。
實際上徐子若對演戲很有興趣,生活中她想做什麽,蒼宇都會支持他,也不可能因為經濟原因逼著她放棄自己喜歡的鋼琴,戲中人仿佛是另一個世界的她,讓她感受到人生百態。
唯一相同的,就是戲中人和戲外人,都對鋼琴癡迷執著,視之為半條命。
“要是我有天不能彈琴了,可能是也會這麽暴躁!”
一場結束,徐子若對著眾人說道。
“你不彈琴,那是華國的損失!”導演笑盈盈地看著她,“人們都說你是鬼手,二十年來沒有人可以與你媲美!”
“那是誇張,國外就有很多,比如我的偶像馬克西姆!”徐子若笑著答道。
劇務忙碌地收拾著場地,一場畢,下一場很快開始,徐子若和畫梵撤出場內。
謝雨菲走了過來,坐在徐子若身旁說道:“下一場是我懟你,咱倆對一下,找找感覺!”
下一場,是女配角替哥哥出頭怒懟未來嫂嫂的戲碼,謝雨菲在這之後,戲份會稍稍加重,所以她又回到了劇組。
不得不說,謝雨菲的演技倒是比徐子若還精湛,尤其演起這種潑辣的人來,仿佛戲精附體一般。
拍攝間隙,徐子若悄悄問謝雨菲:“安安怎麽樣了,你跟她聯係了嗎?”
“別提了,受刺激了她!”謝雨菲附到她耳邊低聲說道,“她相親去了!聶湛給安排的!”
“嗯?相親?”徐子若滿臉驚愕,“她真要跟森哥分手?”
“你信嗎?”謝雨菲挑眉,“我是不大信,安安是那種把機會活生生讓給別人的人嗎?”
徐子若搖搖頭,“我也不信!你意思是這是套路?她想刺激森哥一下?”
謝雨菲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隨後說道:“那咱們可得推一把,不能太沒默契了!”
“那必須的呀!可是關鍵問題不在森哥身上,你說呂素梅一直賴著不走,這事怎麽整?”徐子若歪著頭想。
“關鍵在周小有身上!把她搞定,呂素梅就翻不起浪來!”
兩人嘀嘀咕咕了一陣,又開始拍起下一場來,收工時天色已晚,回到酒店,聶安竟已經在徐子若的房間裏等了多時。
聶安一身得體的裙裝,畫著精致的淡妝,雖然看起來優雅,但是總顯得不大符合她的氣質。
更加別扭的,是她和周森之間互動,周森一會兒給她倒杯水,一會兒給她拿個水果,可聶安卻像是壓根沒看見似的,隻管鼓搗自己的手機。
見兩人進來,聶安癱在沙發裏抱怨道:“沒想到相親也是個體力活呀,今天見的那個家裏是做醫藥生意的,二十五歲,長得還挺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