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劍拔弩張
沅氏依舊是總裁獨占一層,健身房、會客室、休息區、會議室一應俱全,區別隻是兩位總裁各占一頭,每人都有獨立的辦公區域。
設計之初,蒼宇就盼著自己醒來的這麽一天,就給箽江沅預留好了位置。
箽江沅像是門童一般,站在門口引頸而望,待徐子若一出現,他急忙拉著她走進專用電梯。
“我告訴你,那傻缺現在瘋了,逮什麽摔什麽,你現在進去就是找虐,聽話,到我那屋待會兒,讓他自己先冷靜冷靜。”
徐子若歎了口氣,蹙緊了眉頭,“我還是去看看吧,怕是去晚了他更生氣,剛才已經讓周森告訴他了。”
她心裏是抱著僥幸的,希望蒼宇並不知道同時不見的還有畫梵,可是照這種情形看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可箽江沅卻緊緊攥著她的手腕,絲毫不肯放鬆,繼續說道:“他瘋了,你也跟著瘋了?我真沒想到你會做這種事。”
徐子若今天已經被無數誤會所包圍了,她心中不禁暗暗怪怨起畫梵來,大冷天看日出凍得要死不說,還一聲不吭來了個突然襲擊,造成了這麽大的誤會。
說誤會,其實就算看日出,不也算是一種約會嗎?就算因為天氣冷依偎在他懷裏,那就能算自己沒做任何出格的舉動嗎?
她這次不是在心裏抽了自己一巴掌,而是真真切切把一巴掌甩在了自己臉上。
清脆、響亮,臉上頓時紅了一片。
箽江沅見狀,嘖了一聲,趕忙拉住了她的手,“子若,我理解你,人有時候是會一時糊塗,不至於啊,真不至於,多大點事……”
電梯叮地一聲響,門一開,電梯外赫然是滿目怒氣的蒼宇,他像在噴火的雙眼,盯著電梯裏“執手相望”的兩人,一言不發。
徐子若趕忙甩開箽江沅的手,快步走出電梯,拉住蒼宇的胳膊說道:“宇哥,你聽我解釋。”
蒼宇狠狠甩開她的胳膊,後退一步,冷冷說道:“解釋?很好,我現在聽聽你怎麽解釋。”
說完,他又用滿是怒意的雙眼深深望了箽江沅一眼,轉身推開了對麵會客室的門,反身對著徐子若喊道:“你給我滾進來,解釋解釋昨晚和剛才的事!”
語氣之重,是徐子若這些都沒聽過的,怒意之盛,也是她從沒見過的。這讓她不禁打了個冷顫,卻又不得不乖乖地走進了那間會客室。
蒼宇又深深看了箽江沅一眼,轉身走了進去。
然而箽江沅也迅速跟上,在他關門的一刹那,推門走了進去。
“宇哥你冷靜點,當心嚇壞她,多大點事,別衝動!”
“多大點事?”蒼宇伸手指著箽江沅喝道,“箽江沅你是不是巴不得她開了這個齋,巴不得她跟你也出去共度一晚?”
他的手指有些微顫,眸中怒氣無可掩飾,劇烈起伏的胸口和他緊繃的一張臉,無一不在詮釋一個叫做“出離憤怒”的詞。
箽江沅關緊了門,閉上了嘴,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或許多此一舉了,自從逃脫於黑暗,他一直刻意避開徐子若,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然而就是剛才電梯裏的一幕,又出賣了他全部的心思。
蒼宇見他不吭聲,便轉向徐子若,依舊用那根微顫的手指指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徐子若!你現在最好給我解釋清楚,昨晚你跟畫梵雙雙失蹤,到底去幹了點什麽!”
徐子若本來在路上想好了說辭,可見了他,被他這麽一吼,當即忘了所有準備好的說法,隻是囁喏著說道:“宇哥……我……我真的沒幹什麽,隻是跟他一起看了個日出……隻是這樣……真的什麽都沒有……真的……”
大致意思說到位了,隻是在他的威壓下,語氣像是吞吞吐吐,也像是在刻意掩飾。
“看日出?”蒼宇收回手指,冷哼一聲,“附近的山頭都派人找了,你們去哪看日出?是哪棵樹頂上?還是哪個山洞裏?”
說完,他轉身走到沙發前坐下,點燃了一根煙。
徐子若登時起了怒火,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對著蒼宇責問道:“蒼宇!你就是這麽看我的嗎?我跟你在一起幾年了?快五年了?我幾乎日日夜夜都跟你在一起,你就這麽看我?”
蒼宇猛地抬手,才點燃的一根煙落在徐子若腳邊,伴著他的怒喝:“徐子若你現在敢對我直呼其名了?你覺得我今非昔比,比不上那個家夥了是嗎?”
如果兩人都夠冷靜,徐子若一定會聽出他言辭間隱隱地自卑,的確,他現在地位大不如前,而且從外表看來,畫梵確實年輕了不少。
但可惜,由情緒操控的談話,必然注定了兩人誰都不會顧慮對方的感受。
徐子若嗤笑一聲,冷冷喝道:“我當你是我的男朋友,是我的男人,你當我是你雇來買歡的女人嗎?我為什麽不可以叫你的名字?你是誰?你以為所有人都該怕你敬你?我徐子若偏偏不吃那套!”
蒼宇猛地起身,一步步走過來,箽江沅當即覺得他可能要動手,護在了徐子若身前,“宇哥,別動手,她吃不住你一巴掌……”
“滾!”蒼宇當即對他怒吼道,“我不管你是做米蟲還是蛀蟲,滾去泡你的女人,過你的糜爛生活!”
豈止出離憤怒,簡直是口不擇言,箽江沅頓時火氣上頭,衝著他喊道:“蒼宇!我箽江沅愛她不比你少,為了讓你安心我故意離她遠遠的,憑什麽?憑什麽我就要讓著你?沒有我,你能有現在的一切嗎?沅氏真正做主的人不是你嗎?我不過是個花架子,什麽事情我說了算?”
劍拔弩張,蒼宇一句話招致兩人都站在了他的對立麵,他強壓著火氣轉回身去走了幾步,緩緩坐下,卻又猛然揮手將水晶煙灰缸一把揮了出去……
他的手重重磕在煙灰缸的棱角上,當即就流出了血,然而煙灰缸卻並沒有發出碎裂的聲音,而是傳來了徐子若一聲低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