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幸好沒有懷上他的孩子
徐子若重新上了妝,這一次,她要求化妝師畫了較為濃豔的妝。
“安安,你有沒有多的衣服,借我一套!”徐子若冷冷問道。
其實她的冷不是衝著聶安,而是衝著鏡中的自己。
她要告別過去的徐子若,讓蒼宇再也無法把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
“沒有,”聶安看著奇怪的徐子若答道“要不我下場之後借給你穿?”
但是她隨即又搖搖頭,“穿一樣的衣服好像不太好吧!”
徐子若看了看今天準備的絳紫色分體長裙,二話不說,拿起化妝師的剪刀就剪了下去。
“子若!你幹什麽?”謝雨菲衝過來攔住了她,那條裙子可是價值不菲,如果不要,還不如送她。
“沒什麽,別擔心,隻是想換個風格而已。”徐子若抓起裙子撕了兩下,上衣變成了露一邊肩膀的超短款,裙子也短得剛遮住大腿根而已。
和她往日的風格,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子若?”聶安想問什麽,但是人太多她不能開口,隻能投去一個問詢的目光。
“安安,沒事的,快到你了,趕緊上台吧!”徐子若笑了笑,竟沒人看出她眼底的悲憤。
原來演技這東西,是天生的,隻是需要一個觸發的條件而已。她不曾發現,自己竟也是個演技派,徐子若看著鏡中的自己,煙熏妝,深紫色的口紅,一頭髒辮,再穿上被臨時改了的衣裙,這個徐子若,還是那個徐子若嗎?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恨恨地想著蒼宇,我不會讓你毀了我的,我徐子若,要靠著自己成功!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看見,我是你不配得到的女人!
聶安今天是一如既往的朋克風,黑色緊身背心露出腰線,同樣材質的緊身皮褲帶著鏈條裝飾,粗高跟黑色靴子和皮褲連成一體,顯得腿格外修長。
黑色短發用發蠟豎起在頭頂,若是單看臉,簡直雌雄莫辯。
她的裝扮倒是符合年輕人的審美觀,也剛好契合了品牌人群。
看觀眾反響和評委打分,她複賽問題也不大了。
謝雨菲在聶安之後,今天她是國風裝扮,一襲粉色襦裙,搖曳生姿的步態,也恰恰契合了另一部分少女的喜好。
抬手,張口,西式樂器和古風歌曲完美結合,不得不說,謝雨菲還真有包裝自己的天分,比起徐子若和聶安兩個,她其實更有成名的天資。
中西結合,複賽出現看來也不成問題。
徐子若是最後一個上場的選手,作為初賽冠軍,她是壓軸。
本以為還會是長裙飄飄、黑發搖搖,可觀眾們卻看到了不一樣的徐子若。
性感、個性、自信、張揚。
她的曲目,正是那首《愛雨》,可再次彈來,意味卻又不同。
確切地說,應該是……愛過宇。
“我以為,你真的愛過我……”
悠揚的琴聲響起,徐子若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如背景音般低訴著,卻讓曲子更加豐滿。
如疾風驟雨般的曲調,含著徐子若滿腔悲憤,背景音中隱約幾聲狼嚎,那是他們愛情的開始。
漸漸的,曲調放緩,又聽徐子若低訴“誰能告訴我,為什麽會愛上你,又為什麽偏偏以為你愛過我……”
曲調又揚起,猶如狂風大作,又如金戈鐵馬,訴說著徐子若心中的痛徹心扉。
當最後一次曲調放緩,接近尾聲,徐子若再一次低訴道“從今往後,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們再也不是對方的彼此!”
琴聲悠然而止,一首鋼琴曲被配上了背景音,加上徐子若的如泣如訴,堪稱完美,刷新了眾人對鋼琴曲的認識。
琴凳上的徐子若,卻久久沒有起身,攝像機的特寫,卻捕捉到了她眼角的一滴淚。
“原來,這就是愛雨的完整版本!這種編曲簡直太完美了,雖然沒有歌詞,但卻完整的詮釋了一段愛而不得的悲戀,連作者自己,都被當場感動哭了!”
這是媒體的報道。
徐子若對著記者,麵帶笑容地解釋,詞是自己的即興發揮,似乎到了舞台上,自己就有無窮的靈感。
演得真切,說得真誠,仿佛是真的一樣。如果這一段可以入圍電影獎項,那麽她必然可以得個最佳女演員獎項。
因為參賽選手隻有二十人,這次的名次,當日便出,沒有任何意外,沒有懸念,徐子若又是第一名,而聶安和謝雨菲,竟也進入了前十。
這意味著,她們三人,又要一起參加決賽了,決賽前五,就將參加全國比賽。
隻有聶安聽出了,那並不是她的即興發揮,而是她的真情實感。
徐子若本不想再回一宅一生的,但她心中有首曲子,身後還有欲言又止的聶安。
一進門,徐子若就坐在了琴凳邊,悲愴、淒涼、憤懣從她指尖流出,一氣嗬成。
“子若!”好不容易等到她停下,聶安忍不住開口。
“等等,安安,讓我把這曲子記下來。”徐子若埋頭,彈、寫、彈、寫一直折騰了大半天。
已是夜深,徐子若才抬起頭來,唇角露著笑意問聶安“這首怎麽樣?”
聶安卻並沒回答,而是問道“子若,到底又怎麽了?”
徐子若的手指輕輕劃過琴鍵,一串音符輕輕響起,隨之她的目光飄向窗外,飄得很遠很遠。
“安安,他和馬悠在一起,在美國。”
“子若!你又是聽誰說的?”聶安覺得難以置信。
“周森。”徐子若緩緩吐出兩個字,仰頭,讓淚水不要滑落出來。
“他打來電話了?”聶安疑惑地問道。
“對,今天上午,”徐子若看了看表,“不,是昨天上午,美國應該是夜裏,蒼宇沒有跟我通話,都是通過周森轉告的,說是過陣子會回國,馬悠也在那裏。”
說完,她轉頭看向聶安,“安安,這次,不會再是假的了吧?是周森親口說的,早上九點,剛好是美國時間夜裏九點,蒼先生和馬小姐,他們本就是一對,多餘的,是我而已。”
眼淚,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在聶安麵前,它又一次決堤了。
“子若……”聶安不知該怎麽安慰她,蒼宇和馬悠本就是一對,隻是蒼宇突然跑來招惹了徐子若,卻又突然跑去和馬悠在一起。
聶安真的無法相信,她的男神也是一個玩弄感情的人。
“不應該啊,不應該是這樣的。”聶安喃喃自語。
“是不應該,最不應該的是我愛上他,最最不應該的,是我以為他也愛我,安安你知道嗎?他說要解除婚約,他說會想辦法解除婚約,我還真的信了他!你說我是不是個傻子?我是天底下最傻的傻子!”
徐子若抱著聶安,哭得語無倫次,這是她唯一可以傾訴的人,她不能告訴爸爸,也不能告訴媽媽,更不能讓同學老師看到她這樣的一麵。
“子若,我真的不太相信他會是個玩弄感情的人,你想想,他對你多細心,多體貼?”
“安安!那都是他們的手段而已,你知道每天的花是誰送的嗎?是蒼鬆!肯定是他授意他那麽做的,在他不在的時候,好找個借口光明正大地甩了我!”徐子若不顧一切地說出自己的推測。
“怎麽可能,就算他想離開你,何必讓他弟弟這樣做,換個誰都可以的呀!”
“你說得對,還有他那個朋友箽江沅,那天見麵,他露出的目光,分明就是把我當成了獵物,他們是朋友,是死黨,沒有他的授意,箽江沅怎麽會打我的主意?他們分明是把我當成了一個玩物,一個玩膩了,再讓另一個接手,好讓他蒼先生安然脫身!”徐子若聲嘶力竭地喊著。
“怎麽可能?宇哥不是那樣的人,他要是那樣的人,這幾年怎麽會傳出他喜歡男人的傳言?都是因為他身邊根本沒有女人,才會有這樣的傳言呀!”
“安安,都說有錢人喜歡稀奇古怪的玩法,或許你幾年沒見他,僅憑著流言,認識的並不是真正的他。”徐子若漸漸平靜下來,目光中是深深的恨意。
她的第一次,是被蒼宇強暴的,而後自己又逃開了他,但是隨後因為那件事,自己又主動找上了他,或許,到自己真的屈服愛上他,這個狩獵的遊戲就結束了。
因為,獵物已入網。
夜,黑得深沉,一顆星星都沒有,烏雲布滿了天空。
開窗,悶熱的風吹進來,不多時,風就涼了下來。
雨,隨之而來,先是稀疏的幾滴,隨後越來越綿密,然後竟越來越大,有傾盆之勢。
上一次大雨的時候,他還在這裏,徐子若清楚地記得,那天他們做了番茄炒蛋和拌黃瓜。
當時激情的纏綿,此刻在徐子若眼中都是屈辱,就連那張滿是回憶的大床,都那麽地礙眼。
浴室、客廳、廚房、健身室,哪一處,都那麽的礙眼。
就是在這裏,徐子若完成了被他狩獵的全部過程,從最初的心不甘情不願,變成了後來的甘之如飴,全都是狩獵遊戲的精彩環節。
幸好,沒有懷上他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