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默心一緊,昨天感謝他救了自己,以為他還是個磊落的男人,可是滾了一次床單就開始耍流氓。
“那隻是一夜情而已!”
蘇默強調。
顧曆城笑笑,手指一伸便將她的裙擺捏在了手裏,隻要輕輕一挑便能看見裏麵的春光。
蘇默警惕的退了退,顧曆城卻說,“可是,我不那麽認為!”
“那你想怎樣?”
“我從不帶女人回家,你是第一個!”
蘇默氣的難受,她又羞又急,“可昨晚也是我第一次!你根本不吃虧!”
顧曆城聽到自己想聽的話,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被他氣的麵紅耳赤的小女人。
心情越發的好,他發現她喜歡看她跳腳的樣子,和如今純白如紙的靜美模樣。
和昨晚套裝黑裙挽發的古董形象天壤之別。
“既然這樣,我們可以繼續保持這樣的關係!”
蘇默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他在說什麽?繼續保持?什麽關係?
咽了咽口水,蘇默瞪著一雙大眼睛,“你,你別開玩笑,我可不要!”
顧曆城挑起她的下巴,靠近,呼吸交纏,“我沒開玩笑,我喜歡你的身體,喜歡你在我身下呻吟的模樣,小處女!”
蘇默覺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翻湧,她局促的退出他的氣息範圍,被他的話惹的心跳加速。
她想揮開他的手,可是卻被他輕易的攬住腰身扯進懷裏。
蘇默狼狽的想要推開他,掙紮,“你放了我!”
顧曆城看著她眼眶裏含水的摸樣,心裏有些不舍,原本想要吻下的唇止住了,隻是靜靜看著她。
然後說,“你逃不掉的!”
……
蘇默覺得自己從沒有這麽狼狽過,就連昨天將顧維峰和餘溫婉捉奸在床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
仿佛自己是一個小醜,不管怎麽做都逃不出命運的捉弄。
顧曆城放她走了,你逃不掉的,最後的一句話卻一直像是魔咒一般纏繞著她,讓她心神不寧。
她知道這男人不是一般的等閑之輩,光從軍銜上來看就讓人一輩子都望塵莫及,還有他全身上下散發的貴族氣息,和仿佛大地都失了色的風華豔豔。
她暗自祈禱,一定不要讓她再遇見他。
她像往常一樣上班,工作,可是有些人卻偏偏不放過她。
依舊是黑色製服,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一絲不苟的頭發,重新買來的黑框眼鏡。
餘溫婉站在她公司的樓下等她下班,一身火紅性感的短裙襯得雙腿筆直修長,蘇默抱著包包被她堵在出口的位置。
她皺眉想要繞過去,以為自己一點都不難受,可是看見她出現,胸口像是壓住一塊巨石。
“哎呀,怎麽這麽快就不認識了?蘇默,你不會是不敢見我吧!”餘溫婉抱著肩,故意抬高了聲音攔住她。
蘇默壓下心口處的不適感,抿唇看了餘溫婉一眼。
“如果認識的話,你就不會對我做出那麽過分的事!”蘇默說。
餘溫婉冷笑了一聲,上下打量著她,“我過分,蘇默,是你自己拴不住男人,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蘇默也笑了,原本還有些落寞的眸子閃過一絲決絕,她一巴掌毫不猶豫的就甩在了餘溫婉的臉上。
“餘溫婉,就當我從沒有過你這個朋友!”
蘇默轉過身,手心處火辣辣的疼,她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她覺得自己掩飾的很好,可是眾人矚目下的身活讓她覺得想逃。
耳後是餘溫婉氣急敗壞的尖叫,“蘇默,你敢打我!”
“蘇默,像你這種瘋女人,活該沒有男人要!”
……
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秋天的雨總是帶著絲絲涼意,有風灌進衣領裏,蘇默分不清臉頰上的是淚水還是雨水。
憋悶了許久的壓抑和痛苦仿佛被雨水一下子衝刷了出來,她坐在站牌處的長椅上旁若無人的嚎啕大哭。
怎麽都沒想到,她和餘溫婉那麽多年的朋友,如今竟然變成這樣的局麵。
不久前,她們還一同逛街一同吃飯,可是一轉眼就已經物是人非,餘溫婉趾高氣昂如同白天鵝般的高傲姿態讓她覺得心寒,而且陌生。
她無助的抱緊自己,偌大的城市仿佛沒有她落腳的地方,無比的黑暗,讓她不安。
她想媽媽,想爸爸,如果不是為了顧維峰,她也不會離家出走來到人生地不熟的S市,如今有家不能回,她甚至連打個電話都不敢,隻能一個人撐下去。
仿佛一刻之間失去了所有。
不遠處的軍用路虎車裏,顧曆城坐在後排的座位上,看著小小的女人孱弱的身影,暗沉了雙眸。
許久,當她踉蹌著爬起來,消失在雨幕裏,顧曆城才別過視線,吩咐道。
“開車!”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那天因為還要去部隊,他放她走了,可是卻忍不住想要看看她怎麽樣了。
她依舊是當初遇見的摸樣,仿佛沒有從悲傷裏走出來,繼續偽裝了自己,將自己包裹在重重的偽裝下麵。
他想,總有一天他會讓她不再那麽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