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第196章 神燈(二)
有人忽遠忽近的呼喚著我的名字,我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想醒又醒不了,直到一股甘甜的液體流進了我的口腔,睜開眼,是華念在為我喝芳瑜玉液。
我揉著太陽穴坐了起來,天已經黑透了,發生了什麼,我怎麼一點也不記得了。
華念擔憂地看著我:「娜娜,剛才我和衡公子在後邊樹林里發現你暈倒在地上,把我們都嚇壞了。帶你回來之後,你也一直不醒,你沒事吧?」
我精神萎靡:「我的頭好痛。」
殷衡問道:「你怎麼會暈倒的?」
「我也不知道,看書看著看著就睡著了,我沒事,可能就是受涼了吧。」
殷衡鬆了一口氣,揮揮手讓華念出去了,他抱著我坐在床上,溫言道:「你最近太疲勞了,今天早點睡吧?」
我摟著他的脖子:「那你不許下去客廳,在這裡陪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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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我蓬著頭髮坐在餐桌前,費力地睜開眼,接過小鬼保姆遞給我的一杯牛奶。
殷衡衣著整潔,神清氣爽的坐在我的對面,動作優雅的往烤土司上面抹黃油。
門鈴響了,想得很瘋狂,簡直不等上一聲響完下一聲就急不可耐的想起來,這人是想把我家的門鈴當發報機用啊。
我沒好氣的問了一句:「誰啊誰啊!」
有高跟鞋的聲音咚咚咚由遠及近站在了我的面前,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誰,一個耳光甩到了我的臉上。
「柯文娜你不要臉!你把我老公藏哪兒去了?!」
我撥開眼前的頭髮,才發現是林暢給了我一巴掌,我去,她瘋了吧?!
我蹭的站起來,揪住她的衣服領子將她舉了起來:「你是不是有病?你老公不見了你問你自己啊,你問我幹嘛又不是我老公!」說完將她往旁邊一甩,她重重地摔在地上,爬了半天才爬起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臭****,還敢跟我動手!你做出這樣不要臉的事情來,還在裝白蓮花!你長得丑身材又差,要不是賤兮兮的往男人身上貼,誰會要你!你問問你這金主,知道你做了這樣的事還要不要你?!」說著林暢將一摞照片甩了過來,房間的地上,餐桌上撒的到處都是。
我一看,照片上那個只穿著內衣的女人居然就是我,而那個抱著她和她親吻擁抱,光著上身的男人赫然就是盛楠!
「這怎麼回事啊。」我也蒙了,是PS的嗎?可是那張臉,包括內衣的款式,身材,明明就是我啊。
我趕緊看向殷衡:「阿衡,你相信我,這不是我,我也不知道這怎麼回事。」
林暢哭著罵:「你別裝了!昨天盛楠一晚上都沒回來,你說,你把他藏哪兒了?!」
「天地良心啊,我昨晚一直在家,不信你問殷衡。」
「昨天下午呢?昨天下午他就不見了!」
我的思緒很紊亂,腦海里閃過几絲片段,有人在親吻我,我也緊緊抱著他,滾燙的肌膚摩擦著,豐潤的雙唇咬噬著。
但是這些零零碎碎的畫面連接不起來,是夢吧?夢裡的女人是我,男人又是誰呢?我始終看不清他的臉。
「你別發愣!你心虛了吧?!告訴我盛楠在哪兒!你昨天下午幹什麼了?是不是和他見面了?」林暢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昨天,昨天下午在小區後面樹林里,沒有出這個密林。」我一邊回想著一邊說,所以語氣並不是很堅定,這在林暢眼裡都成了閃爍其詞。
她又是一個耳光甩過來,我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腕:「我不還手不是我心虛,而是我不想弄殘了你,我勸你做事顧及點後果。這些照片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上次在餐廳一起吃飯之後我再也沒見過你男人。他不見了,你應該報警,而不是到我家裡來撒潑。」說完狠狠將她甩到一邊。
林暢掏出一個手機:「我還有證據,我有證據!」這次她不沖著我,而是沖著殷衡跑過去:「這是盛楠的手機,殷先生,你看看,這裡面全是這臭****的視頻,也不知道盛楠從哪裡搞到的,就一直存著,他心裡根本就沒有忘記過這個女人!」
殷衡抬眼冷冷看著林暢:「你嘴巴放乾淨點。」
手機屏幕上有一個分類,名字寫的是:吾愛。下面林林總總幾十個小視頻,殷衡拿在手裡點開一個,居然是我剛上班沒多久上公開課的視頻,那個時候我還是短髮。
接下來有我在晟明上下班的視頻,在餐廳吃飯的,最近的是陪著沈如在公園散步的。
這個盛楠,他是不是有跟蹤癖啊,我是他的吾愛?別逗了!
我忍不住吐槽:「林暢,你也太高估你老公的道德水平了,他要真這麼痴情,當初也不會義無返顧的跟你跑了。」
林暢指著我的鼻子:「那你怎麼解釋?」
「憑什麼我要解釋啊?跟我有一毛錢關係嗎?!」
「你都脫光坐我老公身上了,還跟你沒關係?」
我的心裡一陣煩躁:「你閉嘴!」我指著門口:「你給我出去,離開我家,滾出去!滾!」
林暢依舊撒潑甩賴不願意離開,拉著殷衡絮絮叨叨的說我如何如何放蕩無恥,低賤下流,勾引她男人,殷衡鐵青著臉不吭聲,一個接一個的翻閱著盛楠手機里的視頻,我的心都要炸了。
我叫來了保安將林暢揪了出去,她尖利的叫罵聲回蕩在小區的上空,久久不散。
她沒走的時候我盼著她趕緊滾,現在她走了,我又覺得屋子裡面的空氣格外稀薄,令我感到窒息。
我艱難的轉過身,殷衡還在看那些視頻,我頹喪的坐在他的對面,桌子上,地上那些暴露的照片仍然大喇喇的躺著,照片上的女人面色潮紅,醉眼迷濛的看著我。那是我,連內衣都是我昨天穿的那套。
「你別看了,有什麼好看的。」我終於開口,我想奪過殷衡手裡的手機砸爛,但我不敢。
殷衡不理我,一次將視頻看了個遍,然後咬著牙道:「他可真是情真意切,賊心不死啊!」我看到了殷衡額頭上暴起的青筋。
「他那人就那樣,神經病,腦子裡一團漿糊的。」想起盛楠一直這樣默默地偷窺我,我也很煩。
「他?你叫得很親熱啊。」殷衡的話像一盆冰水,兜頭給我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