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第144章 澤馬特峰(一)
這是一家八座小型飛機,孤零零的停在機場邊緣,天空中飄著毛毛細雨,我裹緊了身上的風衣:「飛行員呢?就這麼走?「
行李不帶也就算了,這是個什麼意思啊?高衛國活的不耐煩了?
我嘟囔著:「咱們還是御劍去吧,快得很,最多半小時就到了。」
殷衡似乎對人類社會的各種高科技交通工具都頗感興趣,達到了沉溺不拔的程度,他最近買了四五輛車了,要不是車庫裡塞不下估計還不止呢。
殷衡滿意的看著飛機:「我吩咐不配飛行員的。」
我深吸一口氣:「那這玩意怎麼辦?說得好像我們中有人會開似的!」
飛機的台階還沒有放下來,袁昂一躍而上,鑽進了駕駛艙:「說對了,我會開。」
殷衡道:「我也看過書,還看過視頻。」搞什麼!速成班也不是這麼搞的吧!
滴滴滴滴一陣電子聲響,飛機的內部燈光全都亮了起來,台階緩緩伸了出來。
我還在抓狂:「喂!袁昂!你開沒開過啊到底!這和你們冥界的東西差別很大的!你是不是只放過風箏!」
然而我的話就如亂風過耳,殷衡已經徑自上了飛機,華念一蹦一跳的也上去了,氣得我乾瞪眼。
華念上去后回頭看我:「娜娜,你怎麼還不來?」她懷裡的露娜四蹄懸空,喵的叫了一聲。
我走在門邊:「阿衡我還是把露娜留下來吧,如果袁昂這小子不靠譜路上有點什麼事,我們幾個都不是人皮糙肉厚的也就算了,露娜可是個正常貓,血量值很低的!我不想她有事啊。」
我正念叨著,殷衡探過身,握住我的右手,輕輕鬆鬆將我提進了駕駛艙。
我還在說:「我說真的!而且要飛十幾個小時呢,吃的都沒帶,咱們去一趟市中心買點吃的吧啊啊啊啊。」
機艙門關上,飛機開始滑行了。
袁昂欠揍的聲音傳了出來:「飛機就要起飛了,機長袁昂提醒大家系好安全帶,收起小桌板,關閉電子通訊設備。」
我手忙腳亂的關手機:「阿西吧!我同意了嗎你就走?這明明就是個桌子,哪兒來的小桌板!華念,你喂露娜吃的是什麼!」
華念抱著露娜正為她吃著一顆顆五彩繽紛亮晶晶的小球球,露娜吃得很香。
華念無辜的看著我:「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啊,在家裡廚房找到的,有一大包呢。很香很甜!我就帶一些出來了。」
看著好眼熟,好像是上次我在去魔界的湖底採的,原來可以吃嗎?會不會有毒?
殷衡道:「這是雷雲果,長在靈力聚集的水底,吃了可以提高靈力,強身健體。」
原來是個好東西呀,早知道多帶些了。
作為家裡的女主人,我還在操心大家的民生問題:「十幾個小時呢,吃什麼!」
殷衡看白痴一樣看我:「娜娜,你是神仙,不需要吃飯。華念一個月不吃也沒事。」
我臉紅了,強辯道:「可是會餓!」
殷衡打開旁邊的柜子,原來是個冰箱,一面滿滿當當的全是飲料和食物。華念歡呼雀躍的拿了一罐可樂,剛剛打開,室內角度猛的傾斜,飛機開始爬坡,可樂倒了華念一身。
華念的尖叫聲,露娜的喵喵聲,機艙外乎乎的風聲夾雜在一起。
我大聲罵道:「袁昂!你有病啊!這是民用飛機,不是戰鬥機!你想幹嘛!」
袁昂徹底無視我,將飛機拉到了六十度。
我要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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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澤馬特峰的時候是當地的下午四點,飛機緩緩在一個空曠的平台落地,天已經黑透了。
看著窗外的皚皚雪山,我一陣陣發冷,我還穿著絲襪和小開衫呢。
殷衡拿出兩件皮草,雪白的貂皮大衣是我的碼數,紫色的狐狸皮上衣是華念的碼數,高衛國挺細心的嘛。
袁昂和殷衡每人裹了一件登山羽絨服,打開了艙門。
寒風夾著雪粒撲面而來,嘴裡呼出去的氣恨不得面成濃稠的棉花糖,這裡的氧氣稀薄,我貪婪的呼吸著,將露娜緊緊摟進懷裡。
停機場旁邊就是萬丈懸崖,在如此大的暴風雪裡,隱隱約約能看到對面削尖剛勁的澤馬特峰。這裡氣候惡劣,這裡人跡罕至,這裡不適合生命的生存。
為什麼要不遠萬里跑到這裡來度過殷衡的適應期?難道他的適應期如此兇險,必須與世隔絕來保證他的安全?
我心中隱隱不安,多少玩笑話都隨著刺骨的寒風消散了。
華念什麼都不懂,正開心的在停機場跑來跑去,腳上一雙ugg將白雪覆蓋的空地踩得都是小腳印:「哇!好漂亮!好漂亮!」
我抬頭看著灰濛濛扯天飄絮的夜空,你好啊,澤馬特,如果我的阿衡在這裡平安度過適應期,我一定請你的山神大吃一頓!
緊挨著亭機場是一個酒店,建在懸崖峭壁上的酒店是高衛國一貫的風格。
只不過這個酒店一年只有兩個月能通汽車,其他時間交通都只能靠飛機,工作人員也只能坐索道到酒店下面,然後自己走兩個小時的山路到酒店。
現在這個酒店空無一人,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被高衛國放假回家了。好在酒店不大,最多能住四五十人,走的是高端路線,裝修豪華,只有十個套房。
看著風格各異的房間,我左看右看,不知道選哪一套好。
華念夠頭夠腦的:「娜娜,我可以自己住嗎?」小兔子的好奇心旺盛。
殷衡接話:「可以,袁昂也自己住。」我:「……」
袁昂聳聳肩,拖著高衛國給他準備的箱子挑了一套房間進去了。
我左看右看,選了一套墨西哥風格的房子。坐了十三個小時,腰酸背痛的,我伸伸胳膊,趴在兩米寬的大床上,感覺好像撲進了雲里,軟綿綿的好舒服。
「腰酸啊!顛死我了,死袁昂開的什麼飛機,比坐過山車還可怕!」我抱怨著。
一雙大手扶上了我的腰,力度適中的揉捏著,我舒服的哼哼起來:「啊!啊!輕點兒!重點兒!啊啊!疼!啊!舒服!」
「到底輕還是重?疼還是舒服?」殷衡問道。
我回過頭,表情複雜的瞅著他:「疼,又舒服,別停啊。」
殷衡輕笑一聲:「你這什麼樣子?發春啊?」
我翻過身一把拉他過來,雪白的貂裘上蓋著尚帶著寒氣的黑色羽絨服,我的腿在他的腰腹間纏繞著:「是啊,我發春,君上不處理一下嗎?」
忽然覺哪裡不對,我的視線越過殷衡的肩頭往後看去,卧室的門口站著一個身長玉立的男人,他的眼睛冷冷的,唇邊卻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女主人,還不做飯嗎?」
我罵道:「你大爺的袁昂!進來不會敲門嗎?那麼會找時間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