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琛靜靜地觀察著那邊發生的一切,他知道當井田先生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成敗便在此一舉了!
假如這位國際刑警的長官壓不住名利,同意了這一點的話,那他們就能暫時逃脫了,等到了後方軍區那邊,雷子琛有的是辦法像章沐白和井田先生緝拿歸案。
現在隻需要等這位國際刑警的長官下命令了!
……
而就在日本發生的驚心動魄的這一幕的時候,緬甸那邊也並不太平。
方嚴的人包抄了整個製毒工廠,但是當他們進去之後才發現這個工廠,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大得多,裏麵的人太多了,而且有些人手裏還有武器,在緬甸這個地方,武器的管製沒有中國那麽嚴格,槍聲不絕於耳,原本以為很容易的逮捕行動,突然間變得困難起來。
好在方嚴派過來的人足夠多,而且軍區也動用了一定的力量,相比之下,對方還是弱勢的。
那方嚴那邊也沒有閑著,他帶著人闖進了魯格的老巢。
魯格現在人在國內,而那些掌管著組織權力核心的老頭子現在也還在海麵上,整個老巢其實隻不過是一座空殼罷了。
裏頭除了留下來的一些下的人,剩下的精英已經不多了。
方嚴是直奔著關押安在昕的地窖去的。
這個地點,通過這個地點的地址,方嚴這些天已經在心中反複模擬過無數遍,他閉著眼睛都能找到關押安在昕的地方。
天知道這些天,他有多少次都想要衝進來,將安在昕帶出去!
可是他必須要忍著,必須要等到這一刻才能這麽做。
現在時機終於到了,他終於可以把安在昕給救出去了,足足快半年的時間,安在昕被帶到這裏來足足有半年的時間了!
在這樣非人的折磨之下,方嚴根本不知道,安在昕的內心承受過多少次的絕望。
身後的那些人隻覺得長官今天的心情好像有些奇怪,雖然從頭到尾長官什麽話都沒有說過,但是他的麵色嚴肅,腳步匆忙,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可是今天的這一切不是早就已經計劃好了嗎?有什麽可著急的呢?
所有人都不乏匆匆的跟在方嚴的身後,近了,一點點的靠近了。
方嚴什麽話都沒有說,但眼中的情緒卻越來越激動,腳步也突然間慢了下來。
這樣的情緒就好似,近鄉情更怯。
終於到了關押安在昕的那間屋子,方嚴的手握在門把手上的時候,幾乎忍不住有些顫抖。
身後的士兵都一頭霧水。
長官,這是怎麽了?
明明剛剛來救人的時候,一副很著急的樣子,就差沒有小跑起來了,但為什麽到了門前的時候,卻又突然連開門的勇氣都沒有了呢?
方嚴閉上眼睛,壓抑著內心巨大的激動,一下子將門推開了。
可是裏麵的一切,卻讓他瞬間睜大了眼睛。
原本被關押在房間裏頭的女人不知所蹤,困著安在昕手腕的鐵鏈被丟在一旁。
“怎麽回事,人呢?”
方嚴皺著眉頭問了一聲,但是空蕩蕩的房間裏沒有任何人能夠回答他。
身後的那些士兵們麵麵相覷,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方嚴慌了神,他已經等了這麽多天了,終於等到了最後的時間,難道這最後的機會居然晚了嗎?
他快速的在房間裏麵查找起來,推開廁所門的時候,忽的看見一個人躺在血泊當中,已經奄奄一息了。
方言飛快的靠近那個人,一把將他扶了起來。
這個人正是他安插進來的,留在安在昕身邊保護著她的。
可是現在安在昕不知所蹤,他的人又快要死了,那情況就很明顯了,安在昕出事了……
“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方嚴的聲音有些顫抖,衝著麵前那個被割喉的男人問道。
男人的脖子上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噴湧而出,放下了手就按在他的脖子上,男人張大了嘴巴,像是瀕死的魚,努力的想要發出聲音,但隻能大大的喘著氣。
方嚴把耳朵湊近了他的嘴,“告訴我,她去哪裏了?”
“她……被……被……帶……帶走了……”
緬甸時間20分鍾之前。
留在老巢的人突然間接到了魯格的電話,讓他們現在馬上撤離老巢,一般做這種不要命的買賣的人,通常在接到這種電話和信息的時候都明白,肯定是出了大事。
所以根本沒有人多問什麽,隻想趕緊掛了電話逃跑。
可是在掛電話之前,魯格卻吩咐他一定要把之前關在老巢裏頭的那個女人帶走。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也沒有人敢忤逆魯格的命令。
他們去了關押安在昕的地窖,打開門想要帶走安在昕的時候,這些天,一直給安在昕送飯的那個男人卻突然間衝了出來,跟他們搏鬥起來。
但是那個男人隻有一個人,他們卻是一大批,不過那個男人到底有勇氣,仿佛為了安在昕在殊死搏鬥,因為他們不知道別人什麽時候會過來,所以誰都不敢使用槍支,怕太大的聲響引人注目。
這麽近身搏鬥,那個男人以一抵百的,竟然也支撐了足足有十分鍾的時間。
但到底雙拳難敵四腿,生活不是電視劇中,沒有人擁有主角光環。
那個男人最終還是被打趴下了,讓他親眼看到那些人將安在昕帶走的時候,他一下子跳了起來,上前抓住了安在昕的腿。
而那個拉著安在昕的男人已經失去了耐心,直接拿了一把刀割斷了他的咽喉,然後叫人把他丟到浴室裏麵。
其實這批人跟方嚴他們僅僅錯過不過兩三分鍾的時間,可是在危急關頭這兩三分鍾已經足夠錯過許多的事情。
方嚴聽到那個男人的話之後,立馬命令所有的人出去尋找,但當他站起來那一刻,心裏頭其實已經知道,找到他們的可能性不大了。
這群人都是亡命之徒,別的事情可能不精通,但對於逃跑這種事情,他們一定做得很好,隱藏的本領也極強,而且緬甸一帶本來就是他們的地盤,一旦他們出去了之後,想要找到他們,談何容易?
安在昕。
他應該早一點來的,哪怕早那麽十分鍾,安在昕就不會被帶走了。
他已經等了那麽多天了,等待一顆心慢慢變得焦灼,現在卻晚了這麽一小會兒!
方嚴跟著他的人一起出去尋找安在昕,但是走出門的時候,他突然就想起工廠那邊的事情。
看樣子國內那邊進行的並不順利,魯格已經提前知曉了一切,日本那邊的交易,不知道有沒有進行下去,他們有一本計劃好的一切,好像都突生變故了。
方嚴給工廠那邊的人打了個電話,詢問他那邊的情況。
電話裏傳來打鬥的聲音,還有不絕於耳的槍聲。
“長官,裏麵的人有槍支,我們的人正在殊死搏鬥,但是沒有想到工廠裏的人真的很多,現在情況很混亂,不過長官放心,這些貨物絕對跑不了了,那些人就算想跑的話,也沒有辦法帶著貨物,證據會留下來!”
這大概是所有的混亂當中,方嚴聽到的唯一一個好消息了。
最近這麽久以來的心血,總算是沒有白費,魯格的工廠如果被查封了,再加上雷子琛那邊的交易證據,就完全可以定魯格的罪了。
“好,那你一定要拿下工廠那邊,我暫時可能過不去了,我這邊出了點問題。”
負責去工廠那邊的領頭人,是方嚴身邊最親近的屬下,別人不知道方嚴和安在昕之間的關係,可是那個人卻知道,聽方嚴說這邊出了點問題,又聽方嚴的語氣如此糟糕,那個人意識到,可能是安在昕出事了。
“長官,那邊……”
“這邊的事情你就不用多管了,工廠那邊一定要拿下來,否則的話,咱們對不起雷子琛這一段時間以來的付出!”
“知道了,長官!對方手裏有重型機械,長官在追捕過程中一定要注意安全!”
方嚴掛斷了電話,掏出腰間的槍支,帶著手邊的一批人追了出去……
……
國內,魯格的山間別墅。
他臉色陰沉的看著那些人忙前忙後的收拾東西,一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雷子琛了,那個人想要的,還真是不簡單呀!
沒想到他沉默了那麽久,一出手就是想要將他一網打盡。
到底還是自己太過輕敵了,養了一匹狼在身邊,還偏偏每天給它喂人肉,現在親眼看著這匹狼咬傷自己的脖子,魯格心裏頭怎麽可能不氣呢?
剛剛給井田先生打電話,本來是想要告訴井田先生暫停交易,想要挽回一部分損失,可是沒有想到一切都沒來得及說,那邊的槍聲以及說明了一切。
好像緬甸那邊暫時還沒有出現什麽問題,剛剛已經打電話讓他們緊急撤離,隻是工廠那邊不知道情況怎麽樣。
不過魯格心裏也不清楚,雷子琛究竟知不知道工廠的事情,最近他跟那幫老頭子們走得那麽近,現在那幫老頭子們也不知所蹤,魯格想要問一問情況,也找不到人問。
不過不管怎麽樣,現在這種情況已經夠糟糕了,他原本以為自己會損失一大批貨物,而且會錯失與日本的交易關係,但這些都不要緊,無非是緩個一兩年,一切都能夠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可是現在看來,好像情況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一些!
他都不得不馬上撤離!
“雷子琛,今天這個仇,我魯格記下了!我一定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讓你後悔在我身邊所做的一切!”
“你收拾好了沒有,再磨磨蹭蹭的,是不要命了嗎!”
雖然雷子琛並不知道這個別墅的位置到底在哪裏,但他來了這麽多次,魯格也不敢太自負了,還是先撤離吧!
那些人將東西收拾好,魯格手裏拿著槍支,到地下停車場,剛剛坐上車子,外麵忽然響起了警笛的聲音。
魯格的眉頭皺了起來。
哈!
這個雷子琛真是有點本事,每次還都是蒙著眼睛呢,沒想到還是把他的老巢給搞清楚了!
前麵的司機回頭看了一眼魯格,眉頭也是皺的緊緊的。
“先生,咱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你說怎麽辦,當然是開車衝出去,難道你想要被那些警察給逮住嗎!”
魯格的心情很糟糕,說話的語氣自然也不好,不過也沒有人敢反對什麽,連續幾輛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從車庫裏衝出去。
這些車子看起來很普通,但其實從裏到外都是改裝過的,車子加速很快,而且玻璃是防彈的。
因為車速很快,外麵的警察幾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等槍支打上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有些晚了。
幾輛車飛快的朝著山下開去,而身後是明著警笛的警車。
可那些警車哪裏是這些改裝車的對手?雖然警車的數量很多,而且一直在身後追擊著,槍聲不斷,但是卻一直沒有追上。
有些槍打到了車子的輪胎,一輛車被迫減速,但是因為之前的速度太快,車胎一下子憋了下去,整個車身朝著側邊的山上翻去,轉眼間便爆炸了,大火將樹枝燃燒的啪啪作響,洶湧的火苗湧上公路,天地間好像都被這夥計給遠遠的通紅。
因為這場爆炸,不少的警車沒能跟上步伐。
魯格一直觀察著身後的情況,那些警車窮追不舍而跟在自己身後屬於自己屬下的車輛,已經從五輛車減少成三輛。
這樣下去可不行,馬上就要到山下這段路了,到時候路上車輛眾多,萬一遇上堵車的話,那他就玩完了。
“告訴後麵的車輛,下山之後分頭開!”
現在分開是最好的選擇,那些警察並不知道勇哥到底是在哪輛車上,他們一定會分散開來追擊三輛車子,這樣每輛車後麵的追兵都會少許多。
而且因為剛剛那場爆炸,現在跟上來的警車數量也不多,假如人少的話,魯格還有信心可以對付。
這三輛車之間是有對講機的,司機對著後麵的車輛發布的命令,到了山下的時候,三輛車突然間開散了不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