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怎麽會出事?!
方文熙抬起頭,眸光閃爍的看著他。
“澤群,我這樣的女人,怎麽可能還配得上你呢,你很好,你值得更好的女人,就當剛剛的事情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忘記我吧,去找一個值得你愛的女人,好好的在一起!”
聽見方文熙那麽說,淩澤群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我懂了,文熙,你放心吧,所有的事情我都不會告訴小唯的,你休息吧,晚上我就不留下了,我待會會給小唯發信息,讓他務必過來陪你的。”
方文熙眼中似乎還有猶豫,但是看著淩澤群起身之後,她終究隻是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多說什麽,微微垂著的眸子裏,寫滿了愧疚。
“你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就走。”
方文熙點點頭,閉上眼睛轉過了身,用後背對著那邊的淩澤群,剛剛還有些疲憊,此刻已經睡意全無,看著淩澤群那副樣子,她的心裏,其實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內疚的。
要說自己這前半輩子,最愛她的人,以前,方文熙覺得是葉晟唯,是現在看來,卻已經不是了,最愛她的那一個,大概真的是淩澤群吧!
讓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反複背自己利用,方文熙的心裏其實也不好受,可是她沒有選擇,她隻能那麽做,為了葉晟唯,她已經搭上了自己的一切,現在隻能盡可能的去止損,不可能說,徹底的放棄。
不知道是因為心頭想的多了一些,還是怎麽的,方文熙總覺得身體有些不太舒服,加上剛剛那般激烈的運動,她覺得肚子裏麵很難受,就是小腹那裏,子宮裏麵,惴惴的痛著。
起初這種疼痛還能忍著,方文熙也想趕緊睡著,好讓淩澤群離開,可是漸漸的,那疼痛便加劇起來,方文熙實在是忍受不了了,後背都被汗水打濕了,額頭的頭發,也粘在了腦門上。
她知道淩澤群還沒有走,背後有均勻的呼吸聲,方文熙本來想忍住,等到葉晟唯過來之後,再說自己肚子不舒服,可是現在真的不行了,但感覺自己痛得快要昏厥過去了,這才回過神,用虛弱無力的聲音說道。
“澤群,我的肚子好痛……”
原本正在發呆的淩澤群突然聽見她的聲音,抬頭一看,卻發現方文熙一臉的慘白,額頭上全是細密的冷汗,模樣看起來十分的痛苦。
他嚇了一跳,連忙站了起來,上前湊近了她的臉。
“你怎麽了?”
方文熙的一雙手在被子下頭緊緊的按著自己的肚子,痛得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澤群,幫我叫醫生……我的手機上,有,有私人醫生的電話,幫我……幫我打給她……”
方文熙說完了這句話之後,整個人終於痛得暈了過去。
而一旁的淩澤群也徹底的慌了神,手忙腳亂地去床頭櫃上找方文熙的手機,找到之後,卻發現有鎖屏的密碼,他連忙試了試方文熙的生日,既然是錯誤的,他又試了葉晟唯的,手機這才打開。
淩澤群此刻也顧不上自己的不高興,看著床上昏厥過去的方文熙,他趕緊找到了私人醫生的號碼,給她打了過去。
救護車很快出現在酒店的樓下,淩澤群用被褥包著方文熙,將她抱著下樓。
打開棉被的那一刻,淩澤群真的是嚇的腿都軟了,因為白色的床單之上,滿是鮮紅刺目的血液,那是從方文熙兩腿之間流下來的。
這種事情,淩澤群從前雖然沒有經曆過,但是沒有吃過豬肉到底是見過豬跑的,電視上的流產,就是這副樣子,方文熙的下身流了那麽多的血,淩澤群心裏怕極了,怕方文熙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保不住了。
那私人醫生便是一直給方文熙做產檢的那一個,如今看到方文熙滿身是血,臉色慘白的模樣,心中其實已經有了個大概,這個孩子的氣數,估計已經到了……
不過那醫生有些疑惑,今天不是方文熙和葉晟唯兩個人的婚禮嗎?為什麽這個時間點方文熙會和另外的男人出現在酒店裏頭,而且,還流產了……
不過這些事情,並不是她一個私人醫院的私人醫生能夠八卦的,豪門之間的恩怨,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管的。
救護車將方文熙和淩澤群一起帶走了之後醫生在車上給方文熙做著應急的救治,淩澤群在一旁坐著,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拿出手機給葉晟唯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半天,那邊的葉晟唯才接起來,聲音有些沙啞和頹然。
“澤群,我剛剛想找你,正好,過來陪我喝酒,我在老……”
“小唯,文熙出事了,你現在趕緊到她平常做產檢的醫院來吧,我和文熙在救護車上,待會兒應該會比你到的早。”
“她怎麽了?”
葉晟唯本來正坐在酒吧裏的喝著酒,今天中午從軍區大院出來之後,他本來心情就很糟糕,可是一想到,要是那些事情被媒體知道了,後果一定很嚴重,之前董事會給他的警告他並沒有忘記,所以雖然心情不好,但還是堅持著,去把所有的後事都處理好,確保今天在軍區大院禮堂裏發生的事情,不會泄露出去之後,這才來到酒吧裏,顧自的喝起酒來。
金乾跑到他們的禮堂裏去鬧事的時候,葉晟唯曾經想過,是不是方文熙又做了什麽陷害安然或者,更加道德敗壞的事情,但他從來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那個樣子的。
這次方文熙回國之後,葉晟唯確實覺得他和記憶中的那個小姨,有了很大的變化,無論是從性格上,還是一些行為上,可這些變化,總歸是無傷大雅的,一些女兒家的嫉妒罷了,方文熙對安然所做的種種,葉晟唯都覺得自己可以原諒。
可是今天金乾說的那些事情,葉晟唯要怎麽原諒呢?沒有一個男人啊,能原諒自己的妻子,曾經過過那樣淫亂的生活……
可是如果讓他因為這件事情離開方文熙的話,葉晟唯又有些害怕,害怕會惹人詬病。
因為之前,他和方文熙兩個人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別人說他們亂倫,說他們是出軌的渣男和小三,可那個時候他們兩個人是怎麽回應的呢?他們回應給大眾的,是說他們兩個人是真心相愛的,他們把愛情放在第一位,別的都不管不顧。
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愛情就不算什麽了嗎?放棄方文熙或許很容易,但是方文熙腹中的孩子呢?要放棄他們母子兩人這種事情,葉晟唯終究有些做不出來。
就這麽鬱悶的一直到了夜裏,他已經喝了不少的酒了,人也有些半醉,可是聽到淩澤群說的這番話,他一下子就驚醒過來,酒醒了一大半。
“小唯,我現在沒法和你多說那麽多,反正你趕緊來醫院吧,文熙的情況很嚴重,但流了很多血,我不知道孩子……”
孩子……
葉晟唯一下子從凳子上坐了起來,從錢包裏掏出卡丟在了桌麵上,連電話也沒有來得及掛斷,人已經從酒吧裏衝了出去,身後是吧台的小哥喊他結賬的聲音。
……
葉晟唯到了醫院之後,馬上給淩澤群打了個電話,要了他們倆的位置,然後便上樓去找他們。
他上去的時候,方文熙已經進了手術室,手術室頭頂的紅燈閃爍著,淩澤群坐在手術室外麵的走廊裏,腦袋埋在兩手之間。
“澤群,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好端端的怎麽可能出事!”
在葉晟唯還沒有到這邊之前,淩澤群心裏其實都已經想好了對策,他是不可能告訴他,方文熙是因為和自己發生了關係,孩子才出事的,幹脆就把這個黑鍋,推到今天的事情上頭,反正他和方文熙兩個人在酒店房間裏發生的所有事情,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方文熙不說,他不說的話,葉晟唯絕對不可能知道的。
有些人越是害怕,就越是要大聲,顯得自己很有氣勢,所以淩澤群看到葉晟唯過來,聽見他那麽問的時候,立馬就從凳子上跳了起來,飛快的朝著葉晟唯衝了過去。
淩澤群衝上去一把揪住了葉晟唯的衣領,生氣的呼吸都喘了起來,“你問我是因為什麽嗎?他會因為誰變成這樣子?你心裏不清楚嗎!葉晟唯,他們兩個是從小跟方文熙一起長大的,她有多愛你,你真的不知道嗎?今天那樣的場合下頭,你把她一個人丟在那禮堂裏頭,你知不知道她有多絕望?我已經盡我所能在幫你看著他了,可是我還是沒有能看的住,她還是出事了!葉晟唯,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為你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我告訴你,我剛剛把文熙抱下來的時候,她已經昏厥過去,她身下的床單上全是血,我不知道你們的孩子究竟還能不能保得住,但不管保不保得住,你都對不起她!”
葉晟唯被動地承受著淩澤群的動作和責備,等他說完了之後,才漸漸開口道。
“澤群,你真的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嗎?”
葉晟唯緩緩的抬起了眼眸,目光定定地看著麵前的淩澤群,那樣哀傷的眼神,竟讓淩澤群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剛剛想好的腹稿,通通被這個眼神擊潰了。
“你說方文熙她愛我?這一點我一開始也深信不疑,我從小就對此深信不疑,我覺得她長大了一定會嫁給我,她會成為我生命中唯一的葉太太,可是後來呢?她成了雷太太,而我也娶了安然……”
“葉晟唯!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你難道要逃避責任了嗎!方文熙他已經告訴過你,她嫁給雷子琛,根本就不是金乾所說的那個樣子,她是方家的養女,和你不一樣,寄人籬下的生活著,又有多少自由呢?放手讓她嫁給雷子琛,她難道還敢反抗嗎?”
“不管她是因為被外公逼迫著嫁給雷子琛,還是因為那個時候她見到雷子琛,內心有所動搖了,不管是哪一點都好,但終究,我們兩個人之間都隔著那未知的五年,那五年裏頭到底發生過什麽樣的事情。我們彼此都不知道,澤群,你知道五年的時間有多長嗎?五年已經足夠你去忘掉一個人,開始嶄新的生活了,文熙回國的時候,我心裏都是開心又難過,可後來我想了想,那時候更多對文熙的,應該隻是不甘心吧,不甘心她當年拋棄了我,可我會以為那還是愛情,所以一直錯誤的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其實最近我常常在想,我是不是真的愛文熙,假如我愛她,那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問題,可我要是不愛她呢?往後的人生還有大半輩子,難道我就要這樣假裝的跟她生活下去嗎?就算我不介意的話,文熙應該也不會開心吧?”
葉晟唯並不知道淩澤群和方文熙兩個人的關係,在他的心裏,淩澤群是他的好兄弟,兩個人是無話不說的關係,他內心的這些痛苦與彷徨,即便告訴淩澤群也沒有什麽關係,作為他的兄弟,他可以罵醒他,同時,也可以幫他出出主意,開導開導他。
可是葉晟唯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淩澤群從始至終,心裏就隻有方文熙一個人,他之所以那麽撮合他們倆,也隻是為了讓方文熙開心而已,從來都不是為了葉晟唯!
所以此時此刻,淩澤群又怎麽可能體諒他的那種心情呢!
“葉晟唯,你現在跟我說這些?究竟是要表達什麽?你是想告訴我,你不想要病房裏頭的方文熙了對嗎?你不想要現在躺在手術台上因為你差點喪命的女人了對嗎?”
淩澤群憤怒的指責著他,葉晟唯隻能低下頭,無奈地搖著頭。
“我不知道,澤群,我這段時間真的過得很痛苦,我的心越來越清晰地告訴我,我對文熙的感情真的已經沒有辦法支撐我和她過一輩子了,可是我們倆已經走到這一步,沒有辦法再回頭了,我不能對她和肚子裏的孩子不負責任,可是這個責任我又負不起來,我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