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第500章 不是跟她比的時候
「我當然會。」白虎說著。
這句話讓朱雀心悅不己，卻下一刻白虎一句話讓朱雀息以中燒。
白虎眼光直視著她，乾咳一聲，「好了，這樣你總算開心了吧，你知道有什麽方法可以救雪靈。」
朱雀生氣了，想不到打動不了的白虎，甘願留在她身邊為妖為魔，
她儘力讓自己不要怒，可惜她的嘴角還是不由自主地上挑，沒有出息地傻嘟起來。
「生氣了？」
她聽見白虎嘲諷多於關心的詢問，別過頭讓臉蛋避過他的視線，冷言道：「有人生氣嗎？我怎麼沒發現有人生氣了！」
白虎起身走到她面前，輕勾過她的下顎，強迫她正視他的眼睛。
朱雀深吸一口氣仍不能平復心跳加速，忍不住羞澀地笑了起來。
白虎正色道：「氣消了，就輪到我說了吧……為什麼你可以裝的那麼好，連我都看不出一絲破綻？」
「嗯？」她傻傻地回應著，被他眼神勾走的魂魄暫時沒有歸位，迷惘著。
他曾經明亮得更勝陽光的眼神，因為失落和憂傷變得和魔域的天空一樣昏暗，但無論是明亮還是灰暗，他深邃的雙眸中始終都清晰地映著她的容顏。
「當初我們面對很多劫難，而你好像已經不那麼在意了？現在卻這麼在意，我親了你，你卻一點也不反抗，從前的你不是這樣，你敢說你是不是也動了凡心？」
他的話是疑問句沒錯，不過那眼神和氣勢儼然是在警告她：你敢說一句「是」試試！
她竊竊地回道：「那時候我不喜歡你……」說了違心的話。
本來是親情，只當他只是弟弟，所以用長輩的威嚴管住他。
可現在不同了，她有了一個能讓她轉變的理由，他親了自己便有了她一往情深的寄託品。
無知時，才會以為堅持是一種堅強；
成熟了，就明白勇敢的放棄才是真正的堅強……
可悲的是，等到成熟時，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白虎捏著她下顎的手指微微加了一些力，眼神透著一絲憤然，顯然對她的敷衍不甚滿意：「那麼你是喜歡我？」
白虎噴著酒氣，喝了酒膽子變大了，敢威脅自己了，但是見到這樣的他，她很歡喜，他的白虎終於長大了。
「我……」她低下頭，不敢正視他咄咄逼人的視線。
「別用那些無謂的東西敷衍我，我要真正的理由，是什麼讓你改變？」
朱雀眼神露出月兒般風彩，她撫了撫自己的小腹，勇敢地抬起頭！既然一切已經攤開，她也什麼都不必隱瞞了。
親了自己要負責啊，願意選擇背棄一切和他在一起，現在又何必口是心。
愛了就是愛了，墮落了就墮落了，將來有什麼懲罰，坦然面對就是了！
「我有了一個和你一樣重要的人……所以無論多麼艱難，我們都要笑著面對。」
看著他的目瞪口呆的樣子，她甜蜜地笑著。
就知道他一定會很高興，沒想到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這下子，恐怕天打雷劈都不能動搖她留下在這兒的決心了，他的心會到她身上了。
她笑著撫摸他面無表情的臉：「想笑就笑吧，何必裝得那麼辛苦？」
「多久了？」他很勉強地笑了笑，聲音有些乾澀。
「剛有的。」朱雀笑著低下頭。
「萬年前我師父怕我會動情，給我下了一個咒，要是有人親了我……我便會得到孩子。」這一次她都要感謝她師父，原來有了孩子是這麼開心。
他扯下她的手，腦海中飛閃，始終想不到其中原因，轉過身背對著她，顫聲道：「我們不要了！」
「你說什麼？」她一定是聽錯了，他怎麼會讓她拿掉自己的孩子。她搖晃著他的手臂，急切道：「你再說一遍！」
「我不要孩子……」
這次她聽清楚了，也冷靜了：「這是你的骨肉，你為什麼不想要？是因為不想他出生在這樣一個地方嗎？」
「不是！聽話，我是為你好。」
她討厭白虎每次隱忍的時候都轉過身，讓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扳過他的身子，緊盯著他的眼睛：「別跟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我要你說清楚。」
「朱，朱雀……」白虎的瞳孔變成了深紅色，顫抖的唇幾乎難以成言，眼光在她小腹流連了很久，才道：「我們是神仙，神仙懷孕會犯天條招天劫，你根本孕育不了我的骨肉，。」
「你胡說，我現在明明很好。」剛才我還是在悵然，現在我感到全身經絡暢通。
白虎的手緩緩的抬起，卻在她身前停住，隨後凝重地垂下：「那是孩子的法力。等他成型，能夠凝聚靈力的時候，他能連你都毀了。」
「不會的，他很乖的。他都會叫娘了，從后每次我難過時，都會和我說：娘親你還有我……」她憧憬著，小心的撫摸這下腹，要是這一切都放棄了，如果沒有這個孩子，她都不知道會不會熬下去。
「聽話……這不是你任性的時候，我倆本是神獸，卻是木土相衝，要孕育至烈的仙骨，一定要有至寒的身體……以你的法力根本不可能做到。」
他抬手輕輕拍打著她的肩，揉搓著她起伏的背：「他也是我的骨肉，我何嘗忍心將他毀滅……這是給我們的懲罰，除了接受，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為什麼要接受懲罰，為什麼你總是接受？我偏要試試，憑什麼織女可以，我就不可以？」朱雀推開他的手，怒道，感覺自己開始變得不理智了。
「這不是跟她比的時候。」白虎被她的無理取鬧弄得有些煩躁，臉上終於浮現出情緒了。
她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犯傻的時候，可她就是好難過，難過得連肚子里的孩子都在發抖。
她可憐的孩子，怎麼會這麼不幸遇到如此殘忍的父親，才有的生命，就要被毀滅。
她的神經從小腹開始，全部都在抽搐著，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因小腹里的寒冷而抖動著。
不！她不能，她聽得到孩子的害怕和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