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任我行
凌靖從戶的縫隙中看去,只見丹青手右脅之下夾著的那人,不正是秦白川。只是此時的秦白川渾身衣衫襤褸,骨瘦如柴,頭髮打成了許多結,披散在肩上,看起來極其髒亂。身子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了沒有。
秦白川當日已經被他廢掉了氣海,一身武功付諸東流,后又被他挑斷了手筋腳筋,就是比之一個普通人還大有不如。就算任我行後面蘇醒過來,只怕也不會多瞧這人一眼。
屋內,鮑大楚森然道:「你說黑白子不在庄中,怎地他又出現了?還有這個人又是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說著,伸手一指丹青生手中的秦白川。
黃鐘公三人臉上盡皆露出茫然之色,只見丹青手右手一松,那枯瘦的人影立時便落到了地上,發出了「咚」的一聲。
那人摔在地上之後,身子似乎微微顫動了一下。[
黃鐘公道:「種種緣由,屬下實在莫名其妙。唉,玩物喪志,都因屬下四人耽溺於琴棋書畫,給人窺到了這老大弱點,才將罪人將那人劫了出去。」
鮑長老冷哼一聲,走到前面,扯著地上那人的脖子,將他給提了起來。只見此人面黃肌瘦,雙頰深深陷了下去,雙眼緊閉,氣息微弱,兩手兩腳都垂在了地上。
他目光微微一掃,忽然眼中精光一閃,竟發現此人兩隻手的手腕處都有一道深深的劍痕,再往這人雙腳上一看,果然又在腳踝處發現了兩道同樣的劍痕。
「好狠辣的手段。」鮑長老面色一凜,這人身上的四道傷口極其細小,雖然傷口已經結痂,但痕迹看起來卻不甚明顯,顯然出手之人劍法極高,而且只一劍便切斷了此人的經脈。
「這個人到底是誰?難道你們到了這個時候,還想欺瞞我么?」鮑長老轉過頭來。在黃鐘公三人臉上一一掃過,目光極其陰沉。
「還請長老恕罪,屬下實在是沒有見過此人。」黃鐘公此時卻是十分鎮定,看了地上那人一眼,轉頭又看著被丹青生和禿筆翁扶著的黑白子,嘆了口氣,問道:「二弟。想必你應該是知道此人是誰的吧?」
「大哥我」黑白子面色一滯,忽然之間,那鮑長老卻徑直走到黑白子身前,抓住他胸口,將他身子提起,只見他手足軟軟的垂了下來。似乎全身骨骼俱已斷絕,只剩下一個皮囊。
鮑大楚臉上變色,大有惶恐之意,一鬆手,黑白子摔在地下,竟站不起身。另一個身材魁梧的老者說道:「不錯,這是中了那廝的那廝的「吸星大法」。將全身精力都吸幹了。」語音顫抖,十分驚懼。
「吸星大法」四字一出,屋內之人儘是面色一變,顯得十分畏懼。
沉默了片刻,鮑長老這才沉聲道:「我問你,你是什麼時候著了那人道的?」
黑白子的聲音十分微弱,喘息道:「我我是在兩個月前著了那人道的。」
「兩個月?」鮑長老面上露出驚疑不定之色,忽然輕「咦」了一聲。與另外三位同來的長老互視一眼,均是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惑色。
「怎麼可能會是兩個月?」四人心中均是有些不安,任我行重出江湖的消息傳出來不過才不到二十日,怎地這黑白子在兩月前便中了那人的「吸星大法」?
難道是我們的消息有誤?
鮑長老甚為迷惑,臉上肌肉微微顫動,眼神迷惘,問道:「你是說。兩個月前,那人便從地牢中逃了出去?」
黑白子的腦袋輕輕晃動,低聲道:「不是。那人是在二十餘日前被人救走的。」
此言一出,不僅是鮑長老。便是連同黃鐘公等人在內的所有人都覺得頭大如斗,只覺這黑白子的話當真是前言不對後語,難道是中了「吸星大法」過後,連神智也不清醒了?
便在此時,牆外的凌靖忽然神情一動,耳朵微微顫動了兩下,居然聽到有兩個極其輕微的腳步聲慢慢接近了過來,聲音幾不可聞,以至於屋內之人,竟沒有一個能察覺到。
凌靖再去看漣依,卻見漣依似乎也沒有絲毫察覺,頓時知道來人的身手定然是極其高明,若非自己的內力提升到了宗師級,只怕也發現不了那兩人。[
他忽然伸出手拉了漣依一下,足下輕輕一點,帶著漣依躍到了牆根處,身形隱沒下去。
兩個人影從漆黑的夜色中慢慢走近,就這樣毫顧忌的走近了屋外,黑暗之中,只能模模糊糊的瞧見這兩人身材都極其高大,一身在前,一人身子稍稍落後半步,顯得尊卑有別。
屋內之人一所覺,那鮑長老甚至還在繼續盤問黑白子。
忽然之間,只聽前面那人哈哈大笑起來。這笑聲聲震屋瓦,以凌靖初級宗師的內力,耳中尚覺有些嗡嗡作響,只覺胸腹間氣血翻湧,喉嚨處似乎忽然被堵住了一般,一陣氣悶。
而漣依更是臉色一白,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好可怕的內力。」凌靖連忙握住了漣依的手,一股內力緩緩注入漣依體內。
瞧著那人的身影,他的面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以他現在的內力,兀自還覺得如此難受,只怕此人的內力,已經是接近了中級宗師的級別。
「系統,從剛才那人的笑聲中,能不能分析出他的內力等級?」如果不算上少林寺的方證大師,這個人絕對是他見過內力最渾厚的一人,就算當初的韓羽,只怕單憑內力,也不及此人渾厚。
「數據不足,法做出準確判定。」系統冰冷的聲音傳來。
「數據不足?」凌靖眉頭一皺,心道:「看來方才的笑聲中,此人還沒用上全部的實力。」
那人邁步向前,遇到牆壁,雙手一,轟隆一聲響,牆上登時穿了一個大洞,那人便從牆洞中走了進去。身後那人緊緊跟上。
鮑長老等四人早已站起,手中各執兵刃,臉上神色緊張。
凌靖悄聲息的走到先前的下,只見那人背對自己而站,一襲青衫,滿頭黑髮,身材極是高大,比先前在模糊的夜色中看起來,又更加清晰了。
至於另一人則側臉對著戶這邊,凌靖瞧著那人的半邊側臉,目光一閃,心道:「果然是他們么。」
那側對著他的,正是當日被他和漣依聯手重創的向問天,至於之前那人,不用想,也能知道是誰了。
鮑長老一見此人,頓時渾身一顫,顫聲道:「原原來是任任前輩到了。」
那人哼了一聲,踏步而前。鮑長老、黃鐘公等自然而然退開了兩步。
那人轉過身來,往中間的椅中一坐,這張椅子,正是那鮑長老適才坐過的。凌靖這才看清楚此人的相貌,只見他一張長長的臉孔,臉色雪白,更半分血色,眉目清秀,只是臉色實在白得怕人,便如剛從墳墓中出來的殭屍一般。
「原來任我行是長的這副模樣么。」上次在地道之中,任我行一臉烏黑,披頭散髮,他倒是沒能瞧清楚此人本來的面目。
不過如今卻是明白,為何盈盈會生的如此好看了,原來這任我行的相貌也是不差的。
便在此時,只見向問天一雙眸子冷冷的看著那鮑長老,冷笑道:「鮑大楚,當年教主在位之時,你也是教主麾下的一員悍將。怎地現在卻連一聲「教主」也不知道叫了么?」
「這」鮑大楚目光畏懼的看了那椅子上的人一眼,只見此人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心中頓時便如沉入了谷底,一陣后怕。[
便在此時,四人當中,那個身材魁梧的老者突然喝道:「他是什麼教主了?我日月神教的教主,普天下皆知是東方教主。這姓任的反教作亂,早已除名開革。向問天,你附逆為非,簡直罪大惡極。」
任我行緩緩轉過頭來,凝視著他,說道:「你叫做秦偉邦,是不是?」
「難道這人才是東方不敗真正的心腹?」凌靖目光在秦偉邦和鮑大楚幾人身上逡巡而過,不過卻知道這秦偉邦只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敢如此當面頂撞任我行的,悉數所有的劇情,只怕也沒有幾人能真正逃得過此人的毒手。
那魁梧老人看著任我行,冷冷道:「不錯。」
任我行輕笑一聲,輕輕撫著頷下鬍鬚,道:「我掌執教中大權之時,你是在江西任青旗旗主,是不是?」
「正是。」
任我行嘆了口氣,道:「你現今身列本教十長老之位了,升得好快哪。東方不敗為什麼這樣看重你?你是武功高強呢,還是辦事能幹?」
秦偉邦道:「我盡忠本教,遇事向前,十多年來積功而升為長老。」
任我行點頭道:「那也是很不錯的了。」突然間任我行身子一晃,欺到鮑大楚身前,左手疾探,向他咽喉中抓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