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完結】
昨夜熱鬧一宿,今日卻已是朗朗烈日,空明。
待到千代,意澤,若茵醒來,而那孩子仍在酣睡,千代看到她酣睡的樣子,想起了她的女兒,若是孩子還在也該是這般的睡著吧,安穩踏實,無憂無慮。那種放在心中的母愛氣息再次被激起“好丫頭,安穩的睡吧。”
這是那孩子才睜開眼來,千代道“你都睡了好久了,總算醒了”
而那孩子卻跪在那裏,央求道“不要趕我走,求求你們了,不要趕我走。”意澤聞此言,又想到昨天夜裏的事情,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於是便狠狠嚴厲道“不趕你走,昨個夜裏,我們主仆三人為你好一陣折騰,都沒能安穩睡覺,你留下來指不定又要惹下什麽禍事。”那孩子又是一個勁地要求千代,千代點頭答應,“小丫頭,你姓甚名誰,家住哪裏,可有什麽親人,為何會淪落到這般田地,身上的傷又是怎麽回事?”
提及這些,那小丫頭滿目皆悲,又下起綿綿細雨來,“我姓王,我父親為進京趕考盤點銀子便將我賣了別人,我每天都被人打,被人罵,逃了出來,大雪天裏裏,我要被凍死,是兩隻狐狸把我舔醒的,他們把我叨了附近的山林裏,教我來皇陵裏找吃的,我這才撿回了一命,承蒙姐姐的救命之恩,我舉目無親,倒是願意侍奉您左右,不願離棄。”
想了她所說的狐狸,又想了昨個夜裏那士兵所說的火狐狸,不免心生了疑問,便要她娓娓道來,她說的倒是驚奇“那狐狸藏在一處大墓裏,我也住在那裏。”說到此處,千代便明白了,她曾在聊齋誌異中看過,狐狸經常住在老墓穴中,人骨化為磷粉,磷粉在夜裏會發出幽幽的藍光,如今細想來,定然是她的衣服中沾了磷粉,所以做夜裏才散出有光來,如此,便忙讓若茵給她,梳洗一番,換了衣服,生怕這磷粉遇光照了火花來。
換了上衣服的小姑娘也就歲,倒是十分清純可愛,小小年紀卻早已飽嚐人間冷暖,世態炎涼,憶往昔自多惋然,待明日,喜縫雙歆。所以就叫名字為惋歆。意為昨日之日不可留,惋然事宜已是過去,明日的快樂事,自是雙喜。
見惋歆年齡尚小,便教她詩書詞畫,也是有趣,看著這個充滿活力的姑娘倒真是閑來扶手雕燭花,明朝自有雙歆事。
王府內,雖曆盡千帆,海王歸來。但情意唯一不變的是千代所住的房間,自千代走後,王爺才知道失去和離開是多麽愛而不得的滋味,每每路過那間房,還是忍不住多看兩眼,千代刻骨銘心的給他留下了一份惋然,而他隻希望可以喜縫雙歆。多少個日夜裏,那是木蘭圍場的馬兒激情昂奔,也是一邊枕邊的呢喃笑語歡聲。
來到皇陵已有一年之多了,隻是王爺在自己的淡化中顯得無關緊要。那日,一封家書至手,原是福晉所寄,鈕祜祿恭阿拉貪汙收晦,為和珅所彈劾,已被下獄,和頃充軍中勞役,其母在發配伊犁,而家中一幹姐妹們將要進入皇宮為奴,王爺求情,皇帝才隻處置了你的阿瑪,本想救回你的母親,可是她在路上已死絕身亡皇帝。
一家人臣,盡數忠良,卻落得過滿門慘烈。千代怎能心安,縱使父親貪財,也不見得會幹這種蠢事,想到自己的境地,又看的家中的悲劇,不都是自找的嗎。鈕祜祿氏,你就不該活著,你就注定孤獨,你失去女兒,母親,你若再如此我行我素,唯一的傾情也必會消失無蹤。
家人死去,滿門慘烈,你不該如此,唯有王爺,才能幫你,暗自覺心中,中元節是唯一的機會。
一切都在平靜中湧動,誰訣別,莫問天涯,也莫問歸期,莫問去處,也莫問歸去。一切的一切都在乾隆五十九年的夏河滿園裏扭轉。
中元節,別名祭祖節、盂蘭盆節、節日習俗主要有祭祖、放河燈、焚紙錠。“中元節“是道教的叫法,民間世俗稱為“七月半“,七月乃吉祥月、孝親月,有若幹農作物成熟,民間按例要祀祖,用新米等祭供,向祖先報告秋成。 皇帝自然也要派遣官員到黃陵祭祀,盛大的祭禮要從七月頭上開始,先是關外三陵,再是關內自上而下的祭祀。
緊摸緊打,到了七月二旬才祭奠裕陵,裕陵裏主要是皇帝的一位孝賢皇後,五位皇貴妃,分別是慧賢,嘉淑,令懿,哲憫。唯有皇帝高壽,熬死了一幹妃嬪,自己卻遙遙在上,九五之尊。此次祭拜,有嘉親王永琰主持。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必悲風秋畫扇。
那日,夏風微醺,白玉闌幹應有盡無,高大拱橋之上,日薄西山,她在人海茫茫中尋覓,水米不進。遠遠望去那個熟悉的身影,不是當年的翩翩少年而是老道成熟的王爺永琰,千代必須抓住這次機會,回歸王府,為父伸冤。
“王爺”,一句王爺道盡了多少的委屈與悔恨。
永琰急忙扭過頭來,他一眼便看到了她,四目相視間,千代淚水湧出,是久別重逢的喜悅,還是救命稻草的喚醒,自然都不是,她意識到了當年自己的無知與可笑,也許就是勇敢的一步,隻要一點點的主動,二人便永遠不會分開。
永琰丟下了隨從,一路小跑,歲月不知歸期,我們不期而遇。
在看著,千代臉上的淚痕倒是斑駁,身上的衣服很是素淨,一方青絲半麵垂,終於在忍不住當年的遺憾。“當日你走得急,我還不曾反應過來,你已離去”永琰道,
“往昔千萬,皆是前塵,若不是離開,又怎知何為思念,何為傷情,妾身常常夢中驚醒,”千代言道
“本王又何嚐不是那,你的屋子,本王塵封,唯恐破壞了裏麵的樣子,每日縱向瞧著,隻是物是人非,千代啊,汝自人山人海來,來時攜風帶雨,走時,本王亂了四季, 琰說著便,向著上空望去,那是一種極力掩飾的淚水。
回了王府,便將千代住過的屋子收拾一遍,裏裏外外倒是幹淨,鎖煜自然需要千代回府恢複側福晉的身份,不然這些新人豈非太受寵了。
一時,那年六月千代得子,王爺得知,甚是高興,派了禦醫伺候,並且應允待孩子健壯,便迎回府中。
皇帝曾經許下承諾,在位時間不會超過聖祖皇帝在位時間的,九月便宣布了太子的人選,立皇十五子永琰為嗣皇帝,明年開始,國號為嘉慶,朕為太上皇帝,在寧壽宮頤養天年,朝中大事有難斷著,交由朕來斷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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