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賭一局吧
“做什麽呢?”白聿城笑眯眯地坐下,雙腿優雅地交疊,仿佛不是獨自一人涉身這麽危險的環境。
光是這份氣度就讓人驚歎。
賭場老板、將白朗扣押的人都沒有出現,而是躲在了暗處觀察這個套間裏的一幕。
尤其其中一人,看到白家人內鬥就覺得格外有趣,更何況在此之前,他已經從白朗那裏打探到重要消息。
這個愚蠢的家夥為了獲得繼續賭下去的資格,竟是、然在他的誘惑之下,選擇背叛了坐在他對麵的人。
可想而知,此刻的他有多害怕。
白朗緊張得口水都吞不下去,見他目中溫度慢慢變涼,忙撲到他麵前跪下,“聿城,二叔是被人害的啊,那幫人拖我下水還坑了我的錢,我沒臉回去了嗚嗚!”
他的臉狠狠貼在白聿城的皮鞋鞋麵上,好像態度誠懇,就能讓他原諒自己一樣。
“輸了多少?”
白朗眼睛一亮,他要替自己還?
“三……三十……”
白聿城目光沉了沉,“看你還好端端地,身上怎麽沒少個什麽零件?”
白朗身體一顫,白聿城眯眼,逼問的語氣帶著殺意,“你到底做了什麽?”
輸了錢還能在這高級會員區玩得合不攏嘴,白聿城不得不多想。
“沒……沒做什麽……”白朗抱住他的腿,“聿城,我是你二叔啊,我不要你救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白朗懼他比懼賭場那幫逼債的人還要更甚,想想那幫人在自己輸了錢沒錢的時候,還借錢給自己用,好吃好喝招待著,各色美女伺候著,他就對白聿城生了惱意。
“三十億準備怎麽還?”白聿城收斂了所有情緒,不讓暗中的人得意,“用你身上的部件?還是犧牲白家的利益?”
白朗眸光一縮,“我……”確實打算出賣白家人的信息而在這賭場逍遙下去。
他當然不敢這麽說,尤其他還將白聿城的事情給抖落了出去。
他說了,如果將家裏的事跟他說一說,自己可以空著手來賭錢,欠的那些錢也不用還了。
白朗被狠狠誘惑到了。
家裏的那些人,哪個不是過得瀟灑自在,想要什麽都可以得到,唯獨他想做點喜歡的事情都要偷偷摸摸。
白朗想到這裏,就從地上爬了起來,“你回去吧,我不用你管了,反正也沒有人關心我在哪。”
白聿城對他僅存的那點親情就這樣斷了,賭博就這麽有意思,連家人都不要了?
再憤怒,也知道務必要將白朗先帶回去,再好好收拾他,現在絕對不能讓那些對他們白家別有用心的人得逞。
“喜歡賭是嗎?”他沉吟一聲,修長好看的手指伸過去,捏住一張撲克。
恰好是個大王,他笑了一下,“那我們就來賭一把吧。”
白朗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他會賭?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聿城從小到大的每個時間都被擠得滿滿的,沒有任何時間去玩棋牌,甚至連學都沒學過。
白朗很清楚這點,他咽了咽口水,賭蟲瞬間被勾出來,“你想這麽賭?”
他知道必然有賭注,但他覺得自己贏定了,聿城根本什麽都不會!
“就賭你擅長的,你贏了,以後想怎麽玩就怎麽玩,沒人會管你;你要是輸了,敢離開白家一步,我就剁了你!”狠戾的氣息一下子散開。
白朗狠狠一抖,毫不懷疑他會做到。
雖然輸了會很慘,但他的勝算太大,大到他激動地眼睛冒光。
“隻玩一局,一局定輸贏!”白朗絕對不會給他學習的機會,這個侄子的能力太過逆天,難保一局玩下來,他懂得了其中規則,就能瞬間逆襲。
白聿城微微垂目,“好。”
白朗驚疑不定地看了他一眼,但對撲克的癮讓他忘了思考,就算他用心思考,也得不出來個所以然。
監控背後,一人笑了,“恐怕你費盡心思把白朗留下,就憑他這麽一賭,就能讓你功虧一簣。”
男人抿了抿唇,猩紅的雙眼瞪著屏幕中的白聿城,滔天的恨意流淌出來,“他走不出去了。”
身邊的人默了一瞬,得出結論,“難,沒點本事,你以為他敢一個人出現在這裏?”
“他太自大了!”
與此同時,牌桌上,荷官已經將5張公共牌發好。
德州撲克,去掉大小王,52張牌,各留兩張底牌,押注出牌競大小,技巧性極強,是白朗現在最為擅長的撲克遊戲,深知這種遊戲易學難精,被譽為“撲克遊戲中的凱迪拉克”,甚至在各種世界級巡回賽事中,都是項目擔當。
他輸定了!
看著手裏的牌,白朗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笑容。
然而打牌不僅要看牌技,也要看心理。
心理這關,即便白朗有著一手好牌,也在白聿城那個淡淡的笑容中泯滅。
他忽然想到聿城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也許他深知德州撲克怎麽玩,隻是他裝不懂,要不然他怎麽可能會說出跟自己賭博的話。
仿佛看出他的想法,白聿城唇角又上揚了一個弧度,對白朗說:“二叔,你就是太莽撞了。”
白朗一慌,腦中嗡嗡一片。
他強行鎮定,卻在眨眼間流了滿臉的汗。
他擦了擦汗,“同花。”
白聿城也出了同花,且比他更大。
白朗緊張到極致,明知道這個時候凝神打牌才最重要,而且這是難得的一次,他敢和白聿城叫板,非要贏他不可!
求勝心強,過於冒失,叫他過早地亮出了炸彈,這一隻王牌。
然而……
白聿城絲毫不讓,打出一手驚豔的同花順,同色的五張牌,關鍵還是順子,正好壓他。
“你會玩!”白朗滿懷猜測,自己刻意不跟他說規則,就是耍賴又怎麽樣,是他自己要賭的,結果他知道該怎麽取勝,分明就是會玩!
這下白朗覺得耍賴的是白聿城,心裏懊悔不已,剛剛為了湊個同花,拆了不該拆的牌……
“在來賭場之前,我確實不會玩。”白聿城實話實說,臉上的鄙視神色刺痛了白朗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