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你家那位挺好玩的
許家的除夕年夜飯安排在晚上,這會正是下午,薑茵茉打算進廚房和許伯母一起做菜。
許伯母連忙把她往外麵推,“你都忙了一天了,快去休息休息,留小白一個人在那怪不自在的。”
“沒事的,他能應付得過來。”
薑茵茉一開始也擔心他不適應大家的熱情,畢竟他給人的感覺就是高冷威嚴而不好相處。
但一轉身回來就看到他從容應對大家的各種問題,聊天氣氛異常活躍,就知道自己是瞎操心了。
也不想想他參加過那麽多宴會飯局,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信手拈來。
一幫人拉著白聿城說了很長時間,許棠眼睜睜看著這個家夥將大家說得嘴巴都合不攏,心情更是複雜,懷疑他是不是就是這樣把茉茉騙走的。
許棠就杵一邊聽著,時不時為他們添點茶水抓把瓜子,見他喝茶時眉頭稍稍一斂,迅速劃過的情緒幾乎無法捕捉,心裏就暗笑不已。
叫你把茉茉搶走,這把陳年發黴老茶葉味道怎麽樣?
這也算是許棠對他的一個考驗,白聿城嘛,他們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
難怪茉茉什麽也不敢跟傅一晟說,這家夥簡直就是比傅一晟還要厲害的存在,不過他肯定也比傅一晟更加養尊處優。
這家夥自小在高門大院長大,跟他們這些從底層慢慢往上爬的人不一樣,他生來就是含著金湯匙的大少爺。
許棠很相信圈子文化這樣的東西,萬一他們融合不了,茉茉豈不是會很痛苦。
所以她想試探一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能否接受他們“貧苦”的生活。
白聿城自然敏銳地發現身邊有一道審視的目光,隱隱約約也猜到她想做什麽,在許棠的各種刁難下,幾乎表現得毫無破綻。
許棠咬牙,忽地看到搖籃裏的小娃,“白聿城,這是我家一個小外甥,你要抱抱看嗎?”
但她沒說的是,這是一個愛尿尿的小外甥,正經把尿的時候怎麽都不尿,人一抱就往人身上尿,矯情得很。
大家都不愛抱他,就連他爸媽都去嗑瓜子看電視了,不知道這個男人怎麽樣,會不會喜歡小孩。
現在“孩子”就是戳中白聿城內心的敏感東西,他正巴巴指望著有了這個東西,就能將薑茵茉正兒八經地收入懷中。
所以他走了過去,先是有些僵硬地推了推搖籃,然後在許棠的指示下,小心翼翼地將十個月大的嬰兒從搖籃裏抱出來。
薑茵茉出來原本想說什麽,但看到這一幕就呆呆地站在了門口。
搖籃擺放在窗前不遠處,男人就在窗台邊上,神情認真而專注地將孩子抱起來,一瞬間,身上仿佛有種溫柔的光芒散發出來。
許棠在旁邊不合時宜地低聲臥槽了一下,她可是見過這家夥目中無人孤冷傲岸的駭人模樣,現在一副超級奶爸的模樣是要弄啥呢。
但沒一會,他的表情就龜裂了。
強忍著才沒有將懷中釋放了尿意的小東西給扔掉。
小娃兒也不怕他,尿得舒服了還發出咯咯的笑聲。
白聿城掩飾得很好,大家聽到孩子笑都覺得好玩,過來逗他,但誰也不願意抱他。
孩兒他爸還驚奇地說:“真奇怪,孩子這會怎麽沒尿呢。”
薑茵茉解了圍裙,忍笑走過來,要將孩子從白聿城懷裏抱過來,然而男人抱得很緊,死活不讓。
不能讓,一把孩子挪開,就會看到他懷裏一大灘尿液的印記!
薑茵茉抬頭看向白聿城,發現男人眼眸深黑如旋轉的漩渦,將人靈魂都吸了進去。
怔了一會後,就明白了為什麽,笑著跟大家說:“我們能把孩子抱進房裏看看嗎?”
“嘿嘿,喜歡孩子也趕緊結婚生一個啊!”一個大爺打趣道,然後就收到白聿城感謝的眼光一枚,瞬間精神一震。
薑茵茉每當這時候,就變成了瞎子和聾子。
關了門後,薑茵茉從他懷裏把孩子接過來放在床上,然後將順手拿過來的一個紙尿褲給他穿上,“紙尿褲都沒穿的娃娃,你竟敢往懷裏抱,你知道這小孩他爸媽都不敢輕易抱嗎?”
後麵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一聲不吭,但能感到他身上的鬱悶氣息。
薑茵茉將孩子抱出去放進搖籃裏,看到大家並沒有注意的樣子,覺得自己為白聿城挽回了一點麵子。
不過說不定大家心裏都有數,就白聿城自己一個掩耳盜鈴?
薑茵茉沒忍住笑了一聲,進洗手間放了一盆熱水,許棠站在門口,笑得身子都直不起來,“不是我說,你家那位挺好玩的哈哈哈!”
“就你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他做了什麽!”薑茵茉瞠了她一眼。
“哎哎哎,不帶這樣的啊,你還沒嫁給他呢,心就這樣偏了!”許棠堵住她,“你說你更愛他還是更愛我?”
“愛你愛你,當然愛你啦。”薑茵茉彎了彎眼眸,語氣討好道。
許棠這才放人,“這還差不多。”
推開房門,看到男人將最後一件襯衣都脫了,露出精壯的上身,薑茵茉嚇了一跳,“尿得這麽厲害?都浸到衣服裏麵去了?”
“貌似。”白聿城不好描述那種糟糕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被小孩這樣畫地圖,所以先前他說孩子是個麻煩不是沒有道理,其實他對孩子這種生物沒什麽好感。
薑茵茉擰了毛巾遞給他,“你擦擦吧。”
男人直勾勾地看著她,薑茵茉明白後瞪眼,“你自己沒長手嗎?”
四目相對良久,薑茵茉率先敗下陣來,再僵持下去,水涼了不說,他要是凍到哪就不好了,趕忙又搓了個熱毛巾往他身上擦去。
白聿城薄唇勾起邪惡的弧度,手指點了一下,“這裏。”薑茵茉就傻乎乎地擦過去。
接著他又指了幾個地方,慢慢地,薑茵茉擦著擦著就有點慌了。
剛要轉身,就被男人分開雙腿抱了起來,嚇得她忙勾住他的勁腰。
毛巾跌在地上,她的手就按在他的肩上,有點手足無措的慌亂,“你做什麽,一大家子的人,啊!”她低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