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下套
蘇景洛磨刀霍霍,麵對下半身的危機,李新成已經完全沒有了脾氣,他不敢再強硬,被迫地將事關機密的李家產業布局都告訴了蘇景洛。
等到蘇景洛也從地牢出來的時候,李新成已經完全虛脫癱軟在地,對蘇景洛這個惡魔般的人物,他再也不敢生起作對之心。
商澤憶與藥王江也才剛到沒多久,他們見蘇景洛一副悠閑的模樣,便知道他在李新成身上有些收獲,於是商澤憶上前問道“怎麽樣了?”
“有點收獲,李新成這小子看著跟個硬角色似的,骨頭也就一般般,折騰了他幾下就把李家的所有產業布局都給招了。”
他沒有細說所謂的折騰幾下是差點讓李新成當了太監,商澤憶對逼供的細節也不感興趣,對李新成嘴裏撬出的東西他才感興趣。
李新成交代的是個重要東西,有了這份情報後,在當今的局勢之下,他們就能針對性地將李家的產業逐個擊破。
商澤憶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問道“李新成真全招了,你可能辨出情報真偽,會否是他虛以委蛇,給了我們一份假情報。”
這份情報至關重要,若是真的對於他們是如虎添翼,但若是假的,那將會帶他們進入死胡同,白白錯過了追擊李家的時間。
他也知道現在的局勢,時間是雙方爭奪的籌碼,快一步慢一步都天差地別,是齊國那邊先反應過來,重新派人來代替季元讓這邊的使團運作起來,還是商澤憶這些人先吃完了整個李家,就決定了誰勝誰負。
而李新成這份情報的真假,就決定了他們能否在時間上取得優勢。
麵對商澤憶半分期盼半分擔憂,蘇景洛大大方方潑了盆冷水“他給的情報自然是半真半假。以李新成在李家的地位,頂多管著三四門產業,今天他卻跟我說全了,顯而易見有一些是胡謅瞎編出來想蒙混過關的。”
“說但是吧。”既然明知情報是半真半假,可蘇景洛還是如此輕鬆愜意,商澤憶便知道他已經有了應對之法,於是便跟著問道。
蘇景洛胸有成竹,他意氣揚揚道“但是我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此次逼供李新成,要情報是假,設套是真,在李新成意想不到的時候,我給他還有李家都設了個套,接下來就看他們怎麽接而已。”
“如何?”剛才還是情報,現在就是下套了,蘇景洛思路太快商澤憶每次都接不上,所以每次他都需要深入著繼續追問。
蘇景洛並未正麵回答,而是略有深意地說“你覺得,萬君可是個驕傲的人嗎?”
商澤憶聽得莫名其妙,蘇景洛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他便豁然開朗,含笑調侃道“這麽壞的事也就你能想得出來,李新成惹上你也是他上輩子壞事做太多,這輩子活該走黴運。”
“那是自然。”蘇景洛在心中道,“誰讓這小子敢口吐妄言褻瀆了舒肖佳,自己的妹妹誰都碰不得說不得,誰若碰了說了,他便讓誰絕不好過。”
接下來他們也不去虐待李新成,而是在午時之前將李新成洗得幹幹淨淨,換了新衣服,給他身上那些鞭傷抹了藥王府的外傷靈藥玉清膏。
玉清膏在治外傷有奇效,在送到李府之時,李新成身上的傷勢便已經好全了,又是麵如冠玉的翩翩公子。
“就給你送到這了,李公子咱們後會有期。”蘇景洛把李新成扔到李府門口後還故意打了聲招呼。
後會有期?李新成現在對蘇景洛怕得要死,巴不得下半輩子都不要見到了,哪裏會有想要後會有期。
他不敢回應,頭也不回地幾乎是小跑地進了李宅,親自把門重重給關上,這才稍微安心。
門內廳中,李新成與萬君可都在等他。
李新成失蹤兩天一夜,多世之秋李正男心性謹慎,昨天就派人去打聽了,直到林子萱告知是落到了商澤憶的手裏,但今天必能安全回歸,他才稍微安心。
而在剛才李新成回來之前,一名操著齊國口音的青年手捏葬劍府的信物,說是替聖司傳信,告知他們李新成即將歸來,同時還說了另外一件事。
也正是因為傳信青年說的這件事,李正男與萬君可才是在此等著李新成。
萬君可神色冷淡,而李正男惴惴不安,眼中時不時有不忍與殘忍交替閃過。
李新成見到父親與萬君可都在,顯然是特地等他,知道自己肆意妄為差點就闖了禍,他趕忙認錯道“讓父親與萬先生擔憂了,是正新魯莽了。”
他想著這種情況沒造成什麽大損失,父親與萬君可最多也就嗬斥他幾句就好了,但坐著的兩人過於安靜了,讓李新成有些慌張。
萬君可始終閉目不為所動,李正男知道這是對方在考驗自己,於是硬著頭皮審問自己的兒子,冷哼一聲道“魯莽?李新成,你可知道你幹了什麽?”
“幹了什麽?”李新成低聲自言了句,然後道“兒子昨日原本想去刺殺蘇景洛,卻誰曾想他那個看似若不驚風的妹妹也是個高手,所以被他們給擒下關了兩天天。”
“是嗎?”聽了李新成的回答,萬君可睜開了眼睛拖著長音道,似乎意有所指。
“他們可曾虐待逼供你了?”萬君可又問道。
李新成有勇無謀,萬君可語氣裏的冷態他沒讀出來,還以為是萬君可關心自己,便向萬君可與李正男哭訴道“父親、萬先生,你們要為新成做主,他們不僅將新成用泡井水泡了一早上,還用鞭子打得我滿身傷痕,甚至還威脅要對我施以宮刑。”
“哦,居然還用鞭子,看來你是受了不小的委屈啊,情非得已才就將李家的機密全盤托出。”萬君可眼裏更冷,李正男則撇過了頭,顯然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李新成,你可知道背叛太子的下場!”萬君可聲音遽然一高,厲聲對李新成喝道。
李新成這才反應過來,這兩人哪裏是在教育自己,壓根就是在審問自己。
自己被認成了叛徒,他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茫然地看著萬君可與李正男,迷惘道“背叛?萬先生你在說什麽?父親,我何時背叛了?”
“五公主的探子方才來報,說你已完全投靠了商澤憶,原本我也隻是懷疑而已,並未完全相信。但現在我至少信了八分,你口口聲聲說被蘇景洛抓住後嚴刑逼供,身上卻完好無損沒有一點傷痕,光是這點就足以證明你所言是假。”
“更何況我接到線報,就在方才,李家布染的生意讓人給端了。”
“那可是你手頭的東西!其中意思還不明顯嗎?”
萬君可強調說,話語裏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就說是李新成泄的密。
李正男終於舍得轉過頭來,他歎氣道,算是給李新成蓋棺定論“你太讓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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