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睜開眼睛,赫然發現自己床前坐了一個人。
宋七七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宋安然。
拍著自己的胸口,頗有些驚魂未定。
「你怎麼在這裡?」宋七七開口問道。
「我看你睡得好香,就沒忍心叫醒你,怎麼了?」宋安然伸手捏了捏宋七七的臉蛋,動作溫柔,帶著滿滿的寵溺。
「小叔,我好像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好長好長。」宋七七咬著自己的下嘴唇,似乎在仔細回想著什麼。
「什麼夢?」宋安然溫柔地開口問道。
「我。。記不太清楚了。」宋七七如實答道,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
「你這孩子。快點起來吃飯了。」
「爺爺呢?」宋七七恍惚開口問道。
宋安然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很自然地開口說道,「出去鍛煉身體了。他一直都起得很早。」
宋安然刻意掩飾了自己眼底的暗淡神色。想到宋民,他的整顆心就都變得沉重起來了。
宋七七皺著眉頭,爺爺,爺爺。
對,就是因為爺爺。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又無論如何都抓不住到底是什麼。
「你怎麼了?」察覺到宋七七的表情不太正常,宋安然有些擔心地開口問道。
「小叔,我。」她抬頭看著宋安然,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愣了好幾秒鐘。
「七七,你到底怎麼了?」
「小叔。我好像想起來了。」宋七七慢慢開口,語氣裡帶著一絲絲的不確信。
「想起來什麼了?」宋安然有些疑惑。
「就是。想起來、過去。」
說這句話的時候,所有的過去,還有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在宋七七的腦海里,一下下地過了一遍。
宋安然似乎沒能反應過來宋七七是什麼意思,好久才回過神來。然後他盯著她,慢慢張口,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你是說,你恢復記憶了。」
宋七七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眼淚在這一刻溢出眼眶,然後她微笑著,直視著宋安然的眼睛,重重點頭。
宋安然衝過去,一把就抱住了宋七七,緊緊地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裡。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動什麼。可是聽到宋七七恢復記憶了,他的情緒就由不得自己控制了。
宋七七哽咽著,在宋安然的懷裡,眼淚都流出來,蹭在他的衣服上。
對,是因為爺爺。
昨天聽到爺爺得了肝癌晚期的時候,她就有一種特別特別難受的感覺。那種什麼東西要離開,她用力去抓卻怎麼都抓不住的感覺。
她以前就有過這種感覺,痛徹心扉。
這種感覺越來越熟悉。到她睡著之後,也不肯放過她。
進到她的夢裡,逼迫著她去尋找這種熟悉感。
是的。她現在終於想起來了。
在還很小很小的時候,那場車禍。她的爸爸媽媽離開她的時候,她也是這種感覺。
為什麼,老天爺為什麼要這麼殘忍,要讓所有疼愛她的人都離開。
她真的一點兒都不想再嘗試這種感覺了。
「爸要是知道你恢復記憶了,一定會很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