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8.第1048章 陪審團意見不一致
門一開,一陣嗆鼻的香水味撲向他。
他想捂住鼻子,最後還是忍住了。今天他是來求人的,沒想到他秦海嘯也會有求人的一天。
秦海嘯剛坐下,姚戀子又拿來兩瓶紅酒。「我戒酒了,不能喝。」
「我不喝酒,沒辦法談事,那怎麼辦?」姚戀子笑看著他。
他繼續忍耐。
姚戀子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扯著。講起她生孩子的經歷,前三個月吐得天昏地暗,生產時撕心裂肺的陣痛。
講得秦海嘯無法開口。瞄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她已經講了快一個小時。
他狠狠地喝了一口酒,「除了做時·玥的代言人,秦氏旗下的其他任何品牌,你都可以挑。你想演電影,我們也有意投資。只要你願意庭外和解,讓思思繼續保持現狀。」
姚戀子突然大笑不止,笑得很妖嬈,卻也很凄涼。
轉而靠向秦海嘯身邊,「你知不知道,為你的現任情人,向你的前任女友求情,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對你的前任來說,更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
她的短暫沉默,讓秦海嘯有些失措。
「那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手?」
「我要你跟我結婚。」這樣自然就有了一個完整的家。
秦海嘯冷笑,「不可能!」
立即起身,準備離開。他終於確認,這樣的談判只會是浪費時間。
推開門,他留下一句,「思思從來沒有跟你生活過,你問過她的意見嗎?」
門被關上,人也不見了。
姚戀子盯著門口,神情恍惚。
——
法院門口,幾十米寬的白色石階上,擠滿了各路媒體記者。
這場養母與生母之間的奪女戰,起初只是在時尚專業類媒體和娛樂媒體中流傳。因為太具有話題性,已經引起了不少社會媒體的關注。
在媒體的渲染下,持續兩周成為各大門戶網站、微博、貼吧的熱門話題。
人們都在等著新一輪的審判,被奪女童最終歸屬何方。更多人都很好奇,女童的父親又是何方人士。
姚戀子一身素衣,在媒體的簇擁下出現。身旁的海越輝,臉色略顯嚴肅。
「姚小姐,請問你對於這次庭審,有多大把握?」
「我勢在必得!」
「姚小姐,請問孩子的父親是誰?是現在的海氏繼承人,還是曾經的……」
「對不起,這是隱私,無可奉告。」
「姚小姐,請問你為何在女兒五歲了才站出來?有傳言,是你拋棄了女兒,為何……」
「我沒有拋棄。小心我告你們……」
「……」
另一邊,莫曉淇在葉欣的扶持下出現。身旁是秦海嘯,身後不遠,游遠也出現了。
不少媒體轉向這一撥人。
「陶小姐,既然女兒不是你親生的?你為何要強行爭奪……」
「陶小姐,有傳言五年前是你悄悄抱走了孩子,你為何要拆散人家母女……」
「陶小姐,你這麼年輕就領養小孩,是因為自己不能生嗎……」
「……」
莫曉淇面色蒼白,對於媒體拋過來的問題,無心應付。匆忙進入法庭內。
**********
開庭后,首先是原告方律師陳述。
原告律師堅持否認莫曉淇與陶靈思收養關係的合法性。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收養法》第四條,下列不滿十四周歲的未成年人可以被收養:
1.喪失父母的孤兒;
2.查找不到生父母的棄嬰和兒童;
3.生父母有特殊困難無力撫養的子女。
陶靈思的親身生母親,即原告方姚戀子女士健在,並且絕對有能力撫養自己的孩子。所以,以上三點,都不成立。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收養法》第六條,收養人應當同時具備下列條件:
1.無子女;
2.有撫養教育被收養人的能力;
3.未患有在醫學上認為不應當收養子女的疾病;
4.年滿三十周歲。
被告方莫曉淇女士,到開庭的今天還不滿三十周歲,何況五年前。並且,陶女士只是一個普通的公司職員,對於她是否有撫養教育被收養人的能力,也非常值得懷疑。
原告律師咄咄逼人的氣勢,讓原本臉色蒼白的莫曉淇,更顯無助。桌下交纏的手,指節越發僵硬。
被告方律師先針對原告律師提出的收養人和被收養人條件不成立進行一一辯駁。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收養法》第五條,下列公民、組織可以作送養人:
1.孤兒的監護人;
2.社會福利機構;
3.有特殊困難無力撫養子女的生父母。
六年前,原告方姚戀子女士的親生母親虞春女士,把一名剛出生的女嬰,送到甬城永安福利院。提出送養。並且強烈要求福利院不得泄漏送養人的信息。永安福利院作為合法的社會福利院機構,可以作為送養人。
莫曉淇女士雖然年齡沒有達到三十歲,但她在收養之前,已經與游遠先生結婚,屬夫妻雙方共同收養。游遠先生作為念城集團繼承人,不存在經濟能力不足以撫養教育被收養人的情況。
……
原告律師一直強調原告方的不知情,以及與被收養人的血緣關係。而被告律師大打感情牌,強調收養方與被收養方五年來的深厚感情。
幾番交戰,原告與被告雙方相持不下,現場的氣氛一度凝滯。
陪審團意見不一致,有人支持血緣關係,有人主張情義至上。幾乎是對半倒。
法官只好宣布休庭二十分鐘。
**********
姚戀子看著走向露台的兩個背影,相依相偎,心裡刺痛。
「在這裡透口氣,我去買兩杯熱飲。」秦海嘯對莫曉淇寬慰了一番,轉身走出露台。
姚戀子閃躲起來。一直看著秦海嘯下來,才悄悄地進入露台。
「這裡的冬天,比起北京,空氣好多了。」姚戀子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再緩緩地吐出。
莫曉淇聽到聲音,回望,表情一滯。她有些不敢面對戀子,似乎覺得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想到思思,心裡一橫。
「戀子,思思已經跟我生活了五年。這五年裡,我們一直相依為命。我不能沒有她,她也不能沒有我。」聲音里有一絲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