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0.第830章 莫家往事如煙
莫御為原本就沒什麼胃口，他還想早點回去，順便路過一下幸福一號。
「我吃完了，你們慢慢吃。我說過了，你們誰也不許去找她問東問西，我跟她的事情，以後你們禁止插手。」莫御為再次強調了這一點，才起身上二樓書房。
他的性格，所有人都知道，當然也知道，他是害怕他的記憶不完整，而大家說出來的事情，如果他沒有自己親自求證過，他不會輕易接受。
但顏淑琦到底還是很興奮，「如果是小星星和阿御的寶寶，那該多好啊。那我就是太姥姥了喲。」
舒燦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姥姥，你一定會長命百歲，太姥姥這種事，是遲早的事。先吃飯。」
舒燦一邊說，一邊給顏淑琦夾菜。她從莫雨露驚慌的臉色上，似乎已經覺察到了什麼。
事實上，她比誰都了解莫御為和梁景辰之間的感情。
從剛才電話里的同音，可以推斷，這個寶寶應該有三四歲了。
那個時候，剛好是梁景辰離開的那一年，會不會是因為那個時候他們關係鬧僵，梁景辰故意隱瞞了懷孕的事實，去了美國？
這個事情，她是不是應該去求證一下？
她更擔心的是，莫御為這個看起來聰明，在感情上其實優質單純得像個小孩的男人，很有可能根本就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而他也不會去求證，因為求證本身，對梁景辰來說，就是一種不信任，不尊重。
他那麼愛她，肯定覺得，只要是她的孩子，不管是她跟誰生的，那就是他的寶寶。
舒燦想到這些，忍不住苦笑，繼續埋頭吃飯。
——
二樓書房內。
莫冠宇和莫御為父子倆隔著茶几對坐，他們要聊的，不是梁景辰的兒子是誰的兒子這種話題。
莫御為當然也知道，莫冠宇想跟他聊什麼，雖然從他進入書房，到現在已經過去快半個小時，莫冠宇一直在煮開水，洗茶杯，泡茶，像是在打發時間一樣。
「爸，你到底在擔心什麼？」莫御為好不容易了解到一些關於他母親的事情，都是斷斷續續從顏淑琦嘴裡知道一些，他自己再去追查一些。
當他知道他母親的死，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他的直覺告訴他，她母親不應該是病死，很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
「阿御，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遍，不要去追查當年的事，這是你母親最後的遺言，你為什麼要違背她的意思？」
「怎麼能不追查？媽媽突然失蹤一年，回來以後，就帶回了露露，你是不是也擔心，露露是媽媽和別人的孩子？所以你才不願意去追查？」
莫御為直接說出他的猜測。
「你……」莫冠宇氣得青筋暴露，一口氣喘不上來，「你以為我沒有去查過嗎？我查過，露露不是你媽媽和別人的孩子，如果是，你覺得我會介意嗎？如果我介意，我為什麼一直把她留在身邊？」
莫御為當然也想過這一點，「既然是這樣，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媽說不查，是希望不給我們帶來困擾。但我做不到，我必須查清楚！」
莫御為聲音篤定，「爸，媽媽當為什麼會突然失蹤？是被人綁架的，還是被人騙走的？如果你知道什麼，請你告訴我。這些事，不需要你來操心，你現在和舒燦好好過你們的生活，我沒有任何意見，但也請你理解我的心情。」
莫冠宇整個人像被木頭重重地敲擊了一下，呆愣得看著對面的年輕男人。
他的兒子。
原本以為一場病，讓他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他會變得和以前不一樣。
結果，時間越長，他越和最初的他沒什麼兩樣。
勇敢，果斷，徹底，眼睛里容不得一點沙子。
他年輕的時候，何嘗不是這樣的極端的性格，正因為執迷不悟，才讓所有的災難，壓在了一個女人身上。
莫冠宇輕嘆了口氣，「阿御，如果你追查當年的事情，你身邊的人，很有可能就一個個出事，到最後，變成你勇往直前的犧牲品。」
莫御為赫然看向他，「為什麼？我不相信有什麼人，可以一直在背後操控別人的命運。我們的命運不是應該掌握在自己手裡嗎？難道就因為怕著怕那，明明應該去做的事情，卻拿塊遮羞布蓋住，這樣事情就沒有發生過嗎？」
莫冠宇搖頭，「我回答不了你這個問題。我只問你，如果你知道，你會得罪什麼不該得罪的人，這個人會把你心愛的人都奪走，比如辰辰，和她的兒子，你還願意這樣做嗎？」
「……」莫御為瞬間被問住了，只要想到梁景辰和景淇會因此突然消失，他整個人從頭皮到腳趾頭都像被什麼針在刺。
「你想好了，我們再來決定，要不要去追查這些事情。」莫冠宇往後一靠。
「不過，我可以先告訴你，關於你母親，我所知道的事情。她失蹤了一年，帶著露露回來，露露一歲不到。她回來以後，病情就越來越嚴重。一年以後，她就趨勢了，那年你12歲。」
莫冠宇眼睛開始變得濕潤，聲音也有些不穩，「是我害死她的，一定是……」
莫御為沒有插話，等著他繼續解釋。
「她回來第一句話，就是讓我不要問她去了哪裡，發生了什麼事。露露是她的女兒，所以希望我也接受她作為我們的女兒。」
莫冠宇越說越難受，「我現在不知道，如果我聽從了她的話，她是不是就不會死。但我當年跟你一樣，我怎麼能容忍自己的妻子這樣不明不白的失蹤？她是不是受了什麼人威脅？她是不是被人欺負了？露露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急切地想知道答案。表面上答應你母親，我不追查，她說是什麼，就是什麼，我無條件相信她。」
莫冠宇彷彿陷入了回憶中，眼神變得迷離，「但是，我沒有做到。我每追到一點線索，就會有人寄來你母親的畫，《背影》，對，就是那副畫。那個背影，是你母親的。但我不知道是誰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