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第292章 辰辰，你是第一個能制服他的人
莫御為掛了電話，推開車門下車。
梁景辰也從另外一邊下車，臉上布滿疑惑的表情，「你們今天是去做什麼了嗎？」
「回去再說。」莫御為走到她身旁，拉著她的手，直接走進別墅。
客廳里，顏淑琦和莫曉為正在看動畫片。
莫曉為看到他們，立刻起身，一如既往地朝他們跑過來，抱著莫御為的長腿，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哥哥，要他抱。
莫御為眉頭微皺，最終還是放開了梁景辰的手，把小不點抱了起來。
「葛葛，爸爸又做噩夢了，他還叫懷兮懷兮……葛葛，爸爸為什麼老是叫大媽媽？大媽媽不是死了嗎？他為什麼不叫我媽媽的名字？我媽媽叫舒燦啊！」
莫曉為的話，讓客廳了人瞬間愣住，尤其是剛從廚房裡出來的舒燦，手裡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碗白粥。
「曉曉，你快來，熊二來了。」顏淑琦眼睛盯著電視屏幕，雙手示意莫曉為快回到她身邊去。
莫御為一手抱著莫曉為，一手牽著梁景辰，走到了沙發邊，把莫曉為扔到了姥姥身邊的沙發上。
莫曉為立刻又開始在沙發上打滾，笑得很開心。
梁景辰在姥姥旁邊坐了下來，看著這一老一小，為什麼他們這麼開心呢？
「小星星，你要不要一起看？那個熊二，實在太笨了，氣死我了！」姥姥拉著她的手，指著電視屏幕，不停地叫。
「姥姥，比熊二笨的人一大把，你氣得了那麼多？」莫御為說這話的時候，正看著自己的女人。
梁景辰無意間撞上他的視線，原本沒在意，後來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她笨！瞪了他一眼，眼神警告他，再亂說，回家一定好好懲罰你！
「舒燦姐，爸爸還不吃東西嗎？我跟阿御送上去吧。」梁景辰看到舒燦端著托盤，正走向環形樓梯，立刻起身，大步走到她身邊來。
舒燦始終低著頭，把頭偏向了一邊，猶豫了片刻，把托盤遞給了她，「好，他在書房裡，我去廚房，讓阿姨再加幾個菜，你們坐會兒就下來吃飯。」
梁景辰感覺到她的聲音和平常不太一樣，甚至，感覺到她好像哭過。
剛才莫曉為說的那句話，梁景辰自然也聽到了。小孩子無心的話，卻直戳事情的本質，也應該是讓舒燦最傷心的事情。
梁景辰這樣理解，但沒有說出來，看著舒燦走向廚房。
莫御為已經走到她身旁，「先上樓。」他邊說邊把她手中的托盤接了過來，一如既往地拉著她的手，大步上樓。
他們到了書房，敲門，沒有人應聲。
莫御為眉宇蹙了片刻，直接推開了門。書房裡是空的，沒有人。
梁景辰覺得很奇怪，剛要問爸爸去哪裡了，莫御為已經拉著她，穿過書房，繞到屏風後面，竟然還有一扇門。門是虛掩著的，裡面傳來人咳嗽的聲音。
莫御為鬆開她的手，推開門。
莫冠宇半躺在床上，正在看書，看到他們出現，有些意外，「怎麼到這裡來了？我馬上起來，你們去外面等我。」
「起來做什麼？生病了就好好休息。」莫御為說話的聲音，有些不悅。
梁景辰暗暗地拉了下他的手，「爸，你要是想起來，我們就去外面等你。不過，這粥會冷掉，先吃完粥再起來也不遲。」
她鬆開了莫御為的手，邊說邊把托盤從莫御為手中重新端回來，走向床邊，在床邊椅子上坐了下來。
莫冠宇起了一半，聽到她這麼說，猶豫了片刻，又躺了回去，「好。」
他想要把粥碗端過來，粥碗卻已經在梁景辰手裡。
梁景辰一手端著粥碗，一手拿著調羹，把熱氣騰騰的白粥攪動了幾下，最後舀了一勺，吹了兩下，笑望著莫冠宇。
「爸爸，我來喂你吧。可能喂得不太好，小時候我給明軒爸爸餵過，他生病的時候最喜歡我陪他吃飯。但我在景家的時候，景家的爸爸，我好像沒有餵過。」
梁景辰說完，才意識到，她這麼說，他們可能聽不懂，剛想要解釋。
莫冠宇又應了一聲好，張口吃掉了她手中調羹里的白粥，轉頭看向一直杵在門口的人，「你站著門口乾什麼？要麼找個地方坐，要麼去外面等我。」
「你這是什麼意思？好好的房間不睡，睡什麼書房？」莫御為原本還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現在看來，上次她們來過莫家，梁景辰的懷疑是對的。
這是不是意味著，這麼多年，他們這對老夫少妻，一直在唱假戲？
莫冠宇看著他，靜默了片刻，想要說什麼，被梁景辰打斷，「爸爸，你別理他，先把粥吃完再說。」
梁景辰又給他餵了一口，看向莫御為，「別站著了，麻煩你去樓下弄點水果來。」
她已經看出來了，莫御為留在這裡只會壞事，還不如把他支走。
莫御為嘴角抽了抽，最終還是乖乖地下樓去了。
莫冠宇笑了笑，「辰辰，你是第一個能制服他的人。他從小到大，誰的話都不聽。小時候，經常把他媽媽氣得哭。」
「他怎麼那麼可惡？還把媽媽氣得哭？」梁景辰無法想象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形。
莫冠宇又吃了她送上來的一口粥，心裡有些暖，問了一句，「阿御這樣的脾氣，你受得了嗎？但他心地很好，他對感情會很專一，就是脾氣有點大，又不會說話。」
「爸爸，你是在幫他說好話嗎？我聽了覺得爸爸很會說話，那他應該有提升的空間，雖然現在確實不太會說話。你別擔心，我不會嫌棄他的，只有他嫌棄我的份。」
「他敢！他嫌棄你什麼？」莫冠宇理解的是，他兒子會嫌棄她的家庭出身。
景卿陽家裡的情況，他當然也了解一些，從前也不知道，這個景市長竟然還藏著這樣一個女兒。
「他嫌我笨，不過沒關係，我還嫌他太聰明了呢！」梁景辰說完，忍不住笑了起來。
莫冠宇視線一直盯著她手中的碗，偶爾看向她。笑得那麼燦爛，似乎把整個幽暗的房間都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