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畫中的人是誰（2）
梁景辰看著他，愣了片刻。
對面的男人，從片刻前溫潤如玉的表情，立刻切換到此刻倨傲疏離的表情，連聲音都清冷了幾分，說出的話卻是讓她無法辯駁。
他是在跟她玩邏輯遊戲么？既然如此，那她就捨命陪小人！
「莫先生，如果我不喝，怎麼知道你的水不幹凈？我喝了，昨晚也去馬克思那裡溜了一圈，他老人家覺得我這樣死的話，太冤，所以讓我還魂了。現在，我大人有大量，水的問題我就不追究了。但昨晚你已經喝過我給你敬的酒，我也說了，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換掉我的角色。你當時沒有阻止我喝酒，我就當你是默認了。既然如此，為什麼還堅持《青春，如火如荼》這部戲的女二要用你們華御的藝人？」
康許默原本打算三言兩語就把這個女人給打發了，沒想到她腰杆子還挺硬！
「梁小姐，我覺得你應該改行，娛樂圈這麼污`穢不堪，實在不適合你這麼高貴純潔的天使。你用手指頭想想，我是最大的投資商，連個女二都不能決定？你的問題果然很二！」
「……」梁景辰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
對方已經把椅子搖轉，背對著她，秘書小姐也已經過來催促她離開。
梁景辰迅速運轉所有的腦細胞，想著要怎麼爭取這個機會。這次她能進來，下次不一定有那麼幸運了。
她必須說服他！
梁景辰抬頭，立刻看到了牆上的那幅畫，那個背影，彷彿突然給了她力量。
她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氣，站起來，看向桌對面冷傲的背影，「莫先生，方睿文導演說了，我雖然是新人，但這個角色很適合我，我的試鏡他也很滿意。如果我來演這個女二，我一定能演好，也一定不會讓你們後悔今天做這個決定：我願意加入華御，成為華御的藝人！」
康許默心裡一震，立刻轉身，同樣站起來，俯視著她，「好大的口氣！憑什麼？」
梁景辰掙脫秘書推她的手，看向他，「憑我有一天，一定會成為華人演藝圈，最頂級的明星！」
康許默整個人被她震住。
偌大的辦公室，寂靜無聲，彷彿消音了一般，氣氛瞬間凝滯。
梁景辰不等他們回應過來，立刻又補了一句，「莫先生，今天您先忙，我明天還會再來，一直到我說服您為止！打擾了，不好意思。」她說完，立刻轉身離開。
康許默第一次遇見這麼霸氣的「女二」，不對，應該叫無恥的「女二」。他還在看著消失在門口的背影發獃，突然被人打斷了思緒。
「小康，昨天是不是真的有個姑娘在阿御的遊艇上？是剛才那個姑娘嗎？」
康許默循聲忘去，看到莫家的老佛爺拉著莫家的小少爺從裡間辦公室走出來。
莫御為跟在他們身後，正用吃人的眼神瞪著他。
康許默匆忙起身，走向老人，「姥姥，我昨晚應酬喝多了酒，應該是說酒話，要麼就是說夢話，您也信啊！」
他昨天確實喝了挺多酒，老人給他電話，問他莫御為在哪，他不小心說了莫御為在遊艇上。老人立刻說要去遊艇上抓人。
康許無奈，情急下，就說遊艇上有個女人，不要去打擾他們。沒想到，還真有個女人！更沒想到，這個女人，就是這個無恥的「女二」！
顏淑琦聽到康許默這麼解釋，臉上瞬間浮上失望的表情，轉身看向莫御為，「行了，你別跟著了，我看到你就氣，一大把年紀了，連個女朋友都搞不定！三年前血一般的教訓，你就沒點長進嗎？」
莫御為看著她，臉色突然暗沉，「姥姥，您這不是不打自招，三年前的事情，您也有份參與？這樣的事，以後不能再有！」
三年前那出鬧劇，莫御為想起來就頭疼，臉上一貫清逸溫和的表情，也突然變得冷峻，說話的語氣也不免重了些。
顏淑琦立刻被他這種表情嚇住，也意識到她不小心說漏了嘴，消息沒探到，還把舊事給捅出來了。她立刻又開始裝糊塗，「阿御啊，姥姥都七十多歲的老人了，會說胡話的。以後你想回來就回來，不回來也行，反正家裡人多礙眼。再見啊！」
她邊說邊拉著莫曉為的手，轉身準備離開。
他們走到了門口，莫曉為突然定住，轉身看著莫御為，說了一句，「葛葛，剛才那個姐姐我認識，她就是畫里的姐姐對不對？」他邊說邊指向牆上的那幅畫。
莫御為看向他，眼神凌厲，「四歲的人，舌頭不直，眼睛也發育不到位？明天讓你媽送你去醫院！」
莫曉為一聽到「醫院」兩個字，立刻嚇得縮進顏淑琦的懷裡，跟著老人離開了。
莫御為讓秘書確認一下，莫家的司機有沒有在樓下。得到肯定答案以後，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脖子上的領帶習慣性地扯了扯。腦海里想起剛才看到的情形，嘴角微微上揚。
康許默坐在他對面，看到他這種表情，很困惑，這是什麼表情？他把昨天下午一直到剛才發生的事情先後理了一遍，坐直脊背，看向莫御為。
「御哥，我感覺你不正常。為什麼呢？第一，昨天下午，我們去StyleMusic收購談判，都已經回到車上了，為什麼你看到門口那個撕紅裙子的姑娘，突然又跑回去了？第二，昨天晚上，你好心好意救了這姑娘，她竟然還反過來嫖`你，你為什麼不生氣？現在還把我拉過來應付她，浪費我的時間！第三，難道莫曉為說的是對的，這個梁景辰，就是這畫上的人？」
莫御為看著他，目光筆直，「我糾正你一個錯誤，她留下感謝信和錢，是為了答謝我救了她，說明人家懂禮節，不是嫖！你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
其他的問題，莫御為一概忽略不答，轉移了話題，問起昨天晚上，維多利亞港游輪上的飯局情況。
康許默把前前後後的事情都仔細跟他彙報了一遍。卻只說到梁景辰被送上他的遊艇之前，他在此之前已經離開，根本沒想到還會有這樣一出。
「梁景辰會不會和孔笑箏一樣，是盛凱的人，他們要用美人計，來迷惑你？」康許默半開玩笑地問了一句。
莫御為看著他，「我看起來就這麼膚淺？」不等康許默開口，他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