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微是不害怕什麽的,卻也總是覺得要有什麽事情發生,這兩次做的確實也都有點誇張了,所以那邊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秦香回去,沒有跟楊春桃他們說自己的事情,她也算是個比較有頭腦的人,知道旁敲側擊,從三房那裏入手,將夏大偉被欺負的事情說的一清二楚,順便又添油加醋了一番,秦香覺得,這個愁是一定要報的,她報不了,那麽就讓夏大剛他們親娘去報,她就不信,夏大剛能把她推倒在地,他的親娘也能被推倒在地?秦香清楚的知道他們家人,每個人的軟肋都在哪裏,楊春桃最疼的,還是夏大偉,夏大偉算得上是小兒子了,楊春桃從沒有真正的,將夏大剛當成自己的兒子,所以最疼的,合情合理,也該是夏大偉,楊春桃很快就被她給煽動起來,楊春桃想著,怎麽也不能讓他們這樣欺負自己的二兒子,先是餿水潑,楊春桃覺得天這樣冷,一定也是凍的不輕,又是一陣心痛,他是沒有想過其實王娟收到的傷害要比夏大偉的多一點,她的眼裏,隻有自己在乎的人。
楊春桃黑著臉,聽秦香說了一遍又一遍,每一遍的目的都是相同的,楊春桃也是知道的,偏偏秦香每次又是抓住了楊春桃的痛點,每講一遍,就都讓楊春桃怒火中燒,沒想到自己竟然生了一個這樣的兒子,不敬父母,不尊兄長,冷笑兩聲,領著秦香邁著步子出門了,既然夏大剛不仁,也就不要怪她不義,正好趁著這次機會,將他手裏的房子給收過來,她也是覬覦那套房子很久了,和普通的老式房子有不太一樣,卻又明顯的比家裏的房子更為敞亮。
楊春桃出門時是壯誌難酬的,她以為夏大剛還是那個夏大剛,唯唯諾諾,畏畏縮縮,沒有一點男人的氣概,這就是她的小兒子,她是真的太瞧不起他,若不是當年夏雄攔著,她是真的要將夏大剛給摔死了,讓他活下來,完全就是個意外。楊春桃沉了沉眸子,步子有些慢了,心急如焚,想要看夏大剛他們吃苦的秦香就有些不耐煩了,但還是沉住氣,問楊春桃,“娘,怎麽了怎麽不走了?”
楊春桃睨了秦香一眼,冷聲嘲諷他,“怎麽這麽著急,莫不是也是在三房那裏吃了什麽苦頭,指著我去給你出氣?”秦香低著頭,出了一臉的冷汗,不敢說話,楊春桃昂著頭,步子還是慢慢悠悠的,將秦香甩在後麵,“不要把我當成是傻的,我雖然是老了些,卻也是看的透你的心思的。”
秦香跟了上去,也不在多說,楊春桃其實是在一直思考著對策的,她想著,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有些事情,一口氣下來,總也比一次又一次的過來要好,最好是一舉拿下,便是可以省了不少的事情,楊春桃最怕的,還是麻煩。
楊春桃要過來,夏薇微也是提前做足了準備,吩咐夏之言拿著她的信物,去找了自己的知府幹爹,借了幾位官差,倒也是見到阿才了,兩個人都淡淡的點了點頭,也算是打了聲招呼。人多,有些話,也是不必多說。
夏薇微將他們分了分,安排好他們的占位,便安心的在院子裏等著,這期間也是有些百無聊賴,於是蹭蹭蹭跑到阿才旁邊,仰著頭跟他說話,一旁的木頭不動聲色的朝他們身邊靠了靠,聽他們說話。
夏薇微笑眯眯的先開了口,說出的話也還算是喜人,“阿才大哥,自從上次一別,我門也有好久不見了吧?”
“是啊,是好久不見了。”阿才紅著臉摸了摸頭,有些手足無措,一旁的木頭眼裏有些微的不屑,夏薇微也是注意到了,瞪了木頭一眼,又開口,“我可是聽說,阿才大哥你好事將近,怎麽回事?姑娘怎麽樣?”
夏薇微突然問起這個,阿才臉上更囧了,但還是結結巴巴的開了口,“是,是我娘讓人,從老家介紹的,沒,沒有微微好看。”也是,自從夏薇微從現代來到這裏,日子過得好了,臉上也就圓潤了些,再加上夏薇微本身底子也不算太差,所以也總有人說,夏薇微是一天要比漂亮的。女孩子,誰不希望有人誇自己好看,夏薇微也不例外。
“既是要定的,那就好好待人家,都是娘生爹養的,嫁給你,可不要讓人家受半分委屈。”阿才點點頭,臉上有一些笑意,“現在想著,我其實是配不上微微的,而且,我也逐漸想通了,我門也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娘托人給我說的姑娘,家裏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也是個最平常最普通的姑娘,也愛胭脂愛打扮,我娘說,自從上次她見了我,便一直心心念念的牽掛著,所以,媒人過來說的時候,那姑娘也是很高興的就應了。”
說罷,阿才又不好意思的抿著唇笑笑,“倒是個傻姑娘,眼睛撲閃撲閃的,也像小鹿一樣,給我繡過帕子,也做過鞋子,人也是溫溫柔柔的,特別容易害羞,見到我的時候,總是紅著臉,說不出話。”夏薇微聽的很是認真,其實和這樣平凡的女子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吧,那個姑娘,一旦喜歡上了你,便是心心念念牽掛的全是你,這樣的愛,才是最幸福的。夏薇微甚至有些羨慕阿才了,若她今生是個男人,她也必定會去同那個最普通最平凡的姑娘成親,自此之後,便是比翼鴛鴦,油鹽醬醋,處處都是溫情。這樣的姑娘,也最適合生活,阿才緩過神來,看著夏薇微那一副癡癡呆呆的樣子,也是嚇了一跳,從回憶中清醒過來,問夏薇微,“微微,你沒事吧?”手在夏薇微的麵前晃了晃,不知道她在出神的想些什麽。夏薇微有些恍然,門一下子被打開了,夏薇微總算是清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