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做的是什麽生計啊,也好讓我們家微微去學學。”陳月蘭喝了一口水,似乎是隨口一說。“月蘭說的是什麽話?大誌賣得也是煎餅,還得讓他侄女好好關照呢,畢竟是新手不是?”秦香眨了眨眼睛,並沒有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麽不對。
陳月蘭忍無可忍,站起來大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嫂你就不感覺你們做的很不對麽?微微還隻是個孩子,你們就這樣對他,大人的事情你衝著大人來就好,為什麽要去牽扯到下一代呢,微微他做個生意容易麽?你們還就把攤子擺在對門,若不是我聽別人說起我還真就不知道,你們也真夠了不起的,搶生意搶到一家人身上!”
秦香慢條斯理的站了起來,冷笑著看陳月蘭被氣壞的樣子,“月蘭你這話說的才叫不對,誰家都是要過日子的,興你們家賣煎餅就不許我家賣煎餅了?就算是知府的幹女兒又怎樣?也是拿我們沒辦法,我們一沒偷二沒搶,也沒幹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想抓我們都沒有理由。再說了,它大舅馬上就要叫飯都吃不上了,靠著自己去坐著生意怎麽了?難道讓我們伸手問你們要銀子你們才滿意?
陳月蘭被氣的不知道怎麽反駁,伸出素手指著秦香,對於秦香這種蠻不講理的人,她還真就沒什麽辦法了,“你你你……”秦香眼一瞪,胸一挺,又說“我怎麽了?我說的不對麽?煎餅又不是你們家獨一個,憑什麽你家能賣我家不能賣,你們在路的南邊,我們在路的北邊,怎麽就礙著你們了?”
“月蘭,我奉勸你一句,還是長點心吧,世上萬沒有這樣的道理,有些事情不止你能做,別人也能做,這事是我們家有理,你也去勸勸微微,讓她趕緊把鋪子關了,也算是做了一樁好事,省得以後沒有人過去買煎餅,轉過頭跑到我們家攤子上哭鼻子。”說著用帕子捂著嘴巴笑出了聲。
秦香這話說的著實沒良心了些,陳月蘭不在乎他們是否賣得煎餅,可是那攤子就是不能擺到鋪子的正前邊,這分明就是故意同夏薇薇作對,心裏沒有半點叔侄之情。而且秦香竟然該說的出這樣的話,陳月蘭無言以對。這種歪理,陳月蘭在拗也拗不過。
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嘴裏罵著秦香一家不要臉,甩甩袖子就離開了。陳月蘭漲紅了臉,沒想到自己也會做這樣粗魯的事情。但還是不後悔,後邊秦香也被氣的不輕,正跳起腳罵她。其實秦香心裏是真的沒有多在乎。反正如今他們也是真的掙到了錢,肯定也是不會因為陳月蘭的這番話就放棄了,她可是還等著享福呢,再說了,她說的也沒什麽不對的呀,也不能就許他夏大剛家富起來,就不能讓夏大誌富起來?再說了,他們也是勤勤懇懇,本本分分的坐著生意,吃自己的血汗錢,為什麽就不許他們這樣呢?人都自私,陳月蘭是,秦香自己也是。都想讓自己過的好點,在此之前,誰還顧得上其他的?
陳月蘭一臉晦氣的回到家裏,氣鼓鼓的坐在院子裏,明明自己過去是討要說法的,可是自己反倒成了沒有理的那一方,還被秦香給說了一頓,偏偏她還說不過秦香,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陳月蘭還是覺得夏大誌一家真是卑鄙到一定境界了。
一路上又聽到許多人在討論這件事,這麽多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陳月蘭鬧的更難受了。
“哎哎哎,你們知道麽,夏大誌那個慫貨去城裏做起來生意了。”幾個人是夏大誌的賭友,聽說了夏大誌這件事,也高興的很,可算是能還他們的債了。
“哼,這個破皮雜碎,怎麽能不知道呢,聽說那人還將攤子開在了自家侄女的鋪子門口,去和搶上飯吃了。”一個大哥不屑的說是,他平常最看不上夏大誌的做派了。“不會吧,我可是聽說,他侄女是知府大人的幹閨女,他不敢這麽幹吧?”
“有什麽不敢,不過是麵子罷了,我們的知府大人,也算是個好官了,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抓別人,夏大誌又沒幹什麽喪盡天良的事,知府自然拿他沒什麽辦法。”“那他侄女也是怪可憐的,都是出來討飯吃的,偏偏被自己的親大舅搶走,也算是有苦難言。”幾個人都點了點頭,有轉而去說些其他的。
陳月蘭也是聽的恍恍惚惚,不知道還去說些什麽好,麵色慘白的嚇人,夏大誌是有多缺錢,真的會去同自己侄女搶飯搶生意,這種事,從來都是好說不好聽的,他都不怕自己被別人說道,也算是沒皮沒臉了,這十裏八鄉,也沒一個人不知道他夏大誌是個無賴的,如今隻會把自己的名聲搞的再臭一點。
陳月蘭擔心夏薇薇,也心疼夏薇薇,像這種事情,她隻能單打獨鬥,她親娘想去給她爭口氣都爭不過來,也是她娘沒用,不如別人不講道理,這便是又輸了一截,陳月蘭後悔死了,這種事情,找他們理論,,又會得到什麽呢?什麽都得不到吧,他們根本就不認為自己有什麽錯,簡直倒了無法溝通的那種地步。
陳月蘭越想心越涼,回到家中也是一聲不吭的就回了屋子,夏蓉蓉和夏之言叫她都沒聽見,回到屋子裏蠟燭也不點,在黑乎乎的屋子裏坐了好大一會,什麽也沒幹,什麽也沒想,就愣愣的坐在那,夏蓉蓉被關到門外邊,一臉的鬱悶。
小小年紀的她不知道陳月蘭究竟怎麽了,就知道這時候陳月蘭心裏是十分難受的,陳月蘭是個好母親,她也喜歡極了自己的母親,從來都沒有見過陳月蘭這樣失落。等陳月蘭出來的時候,夏薇薇也快回來了,夏蓉蓉看著她仿佛回歸到正常的狀態,但總感覺哪裏不對。陳月蘭洗洗手開始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