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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六章 天津衛失守

  第七百五十六章天津衛失守

  深秋,天氣越發的寒冷。


  不同於富裕的明軍,人人都有嶄新的鴛鴦戰甲。


  貧窮的清軍,盡管上頭已經極致努力,貴族極致的壓縮他們的生活,但依然不能讓他們有棉衣穿。


  這一點,順治最為痛苦。


  要知道他已經很久沒吃肉了。


  可是他的士兵依然衣衫單薄,襤褸不堪。


  愁眉不展二人組,洪承疇和阿巴泰坐在大帳中,看著跪在下麵哆哆嗦嗦的博和托,眼神變得極其精彩。


  洪承疇現在幾乎已經有了認命的心態,滿清涼的也太快了。


  而倒了大黴的博和托則從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到知道自己低估了事情的嚴重性,心裏越發的感覺涼涼。


  天津衛失守,明軍現在揚眉吐氣。


  博和托特別想,甚至還是手底下人拚死才攔住自己,跟明軍決一死戰。


  博和托在冰冷的地上跪了良久,突然想到了希爾根和圖海他們。這些人打了敗仗之後也沒有受到太重的懲罰,不像在先帝手裏,敗軍之將不是剝奪世職就是鞭打,甚至斬首。這讓博和托多少心懷僥幸。


  “說說吧,你是怎麽在那麽快的時間內,把天津衛弄丟的。”阿巴泰感覺自己也活不長了,不是讓兒子們氣死,就是因為國事被活活氣死。


  一邊兒說話,嘴裏還不住的咳嗦,他隻能極力壓製,盡快將話說完。


  孩兒心裏苦啊。


  孩兒心裏真的很苦啊。


  “回阿瑪。”情緒一度崩潰的博和托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戰鬥發生在傍晚時分,孩兒早知道此時要小心謹慎,所以全軍衣不解甲,即便是吃飯的時候,也是這般,而且孩兒還留下了哨探。誰知道就是這樣,麵對突如其來的明軍,也根本沒有抵抗之力。現在的明軍已經強悍道了讓人肝膽俱裂的地步,先說城門,也不知道他們使了什麽妖法,城門一下子就碎了,然後他們的人馬就跟不要錢似得往城門裏衝。”


  “啪!”


  阿巴泰一巴掌抽在了自己兒子身上,整個身子都忍不住佝僂起來,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身旁的戈什哈連忙上前,捧上枇杷蜜漿,讓主帥喝了一口。


  阿巴泰這才緩過勁來,也沒有心思對兒子做什麽了,隻是求助似地望向洪承疇,顯然是無力說話了。


  洪承疇這才道:“貝子,大軍在城外紮營,三十裏外有探馬,二十裏內有伏路,怎會讓敵軍摸到轅門口?”


  博和托臉色煞白,良久才道:“明軍探馬比我們的厲害。而且他們跑得太快,伏路兵擋都擋不住就被打散了。”


  “明軍探馬……比我們的厲害……”阿巴泰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又是咳嗽半天。


  這的確是真實情況,也算是他冤枉了博和托。


  大明新軍的探馬,不是配軍營的老卒,就是新軍培養出來的精銳,這些人戰鬥經驗都極其豐富,這一次天津衛作戰,甚至借調了很多特種兵。


  滿洲人雖然號稱公馬立國,但是戰爭進行到現在,之前很多精銳,早就被消耗掉了。


  洪承疇又問道:“明軍的火器非常厲害,而且現在明皇睿智,火器的生產最起碼能恢複到嘉靖朝萬曆朝水平,當初戚繼光在的時候,騎兵對付明軍確實很難,隻是巷戰的時候,你們一點兒反抗就沒有嗎?步兵追著騎兵大打,也是有個限度的吧?”


  “怎麽會沒有抵抗。”博和托灰頭灰臉道:“明軍太難纏了,他們研製出了一種新式軍陣,火器的利用率非常高,剛一交手,我就折損了兩個牛錄的精銳。精銳打光了,剩下的廢物拚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洪承疇撫了撫胡須,道:“騎兵衝不過去嗎?”


  “槍林彈雨,戰馬一死一堆,後麵怎麽衝?”博和托心煩意亂,言語中也不記得恭謹了。


  博和托心想,你們就會說我。你們怎麽不自己去前線試試?


  你們知道這仗多難打嗎?


  我要是跟其他的將領一樣,不要命的往前衝,現在早就涼透了不說,連帶著士兵也得死光了。


  現在跟之前不一樣了。


  之前士兵的命金貴。


  現在是金貴到不能再金貴了。


  現在滿洲的騎兵死了根本就補充補上。博和托比誰都清楚,自己的隊伍裏,很多普通士卒都是些十幾歲的孩子。


  這要是所有人都不顧一切代價的打下去,滿洲很有可能滅族。


  到時候江山丟了還不說,讓人家再把種族滅了,那怎麽辦?

  博和托不是唯一有這種想法的人呢。


  現在這種想法很普遍,代價都想著盡自己的努力,多保全些族人。


  阿巴泰又是一拍扶手,這才讓兒子收斂了些。


  洪承疇也無意跟個毛孩子較真,又問道:“方陣行進不快,射箭的話……”


  “士兵非常精銳,彈丸的射速非常快。”


  “明軍二百裏奔襲,一舉轟開轅門,然後還能列成方陣,從容填彈放銃?”洪承疇頗有些不可思議道。


  博和托點頭道:“確實如此。”


  洪承疇無語了。


  他一直堅信包圍自己大營的那支蕭字營才是明軍精銳,是真正的大明精銳。


  沒想到大明這麽短的時間,竟然練出了此等精銳!


  如果新軍的精兵都在北直,那山西那邊為何又會丟了太原?難道那裏也有明軍精銳?什麽時候大明的精兵如此不值錢了!

  洪承疇對此極是無語。


  如果當初能有這麽一支精銳守在鬆山,自己又怎會淪為俘虜呢?

  憑什麽啊?


  自己當初對大明可是真的盡心盡責啊,為什麽自己就那麽命苦呢?

  老天爺對自己太不友好了。


  ……


  十月份,山東和何等等地的許多州縣,竟然奇跡般的獲得了豐收。


  這對於苦於自然災害許久的大明來說,著實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就算是沒有豐收的地方,隻要是大明重新奪回的區域,因為整體局勢穩定,府衙的努力,也基本上算是平收。基本上沒有糧食欠收甚至絕收的區域。


  回想起前幾年,大家度過的絕望的日子,不是幹旱,就是蝗災,要麽下雨的時候,就是大暴雨,今年的日子在大家看來,確實算是比較平穩的。


  徐梁在做了君主之後,特意命臣子做了一番統計。


  根據戶部送過來的數據,從萬曆二十三年開始,天下就已經沒有了豐收的消息。大家都將怨念放在萬曆皇帝不勤政身上。


  但是真正深究為什麽這般的卻沒有人,隻是嘮叨些國運衰敗,國之將亡。


  而如今風調雨順,山東和河南,糧食增產,使得大明的百姓都開始產生一種國家趨於穩定的感覺。


  如此一來,說徐梁篡位,欺負朱慈烺皇室無人的人呢越來越少。


  大家感覺或許徐梁真的是天命所歸。


  但是徐梁不會就這樣放鬆警惕。


  許多人都知道小冰河期,但是對於小冰河期並不是真正的了解,其實小冰河期是從宋朝開始的,尤其是南宋,尤為明顯。


  大明隻是趕上了小冰河期的巔峰時間段。


  真正導致大明受到致命一擊的自然災害其實是太陽黑子的異常運動。


  這個知識點,徐梁在高中地理上學到過。


  從萬曆二十三年開始,周期長達七十年。


  徐梁一度因此感到絕望,即便算得寬鬆一些,從萬曆二十年開始算,距離現在也還有二十年才能熬過去。不過從今年的態勢上看,去年應該是整個災難期的頂峰,今年開始止損,再過二十年又將是一個盛世。


  按照原曆史劇本,再過二十年正好是滿清的康熙年間……不得不說,他們這個便宜撿得實在令人羨慕嫉妒恨。


  “陛下,如果算上各地薯、黍等雜糧收獲,今年在光複老區不應該會出現餓死人的情況。在新光複區,也不該產生饑荒和糧食價格大幅度上漲的情況。”柳如是再次見到皇帝。心中格外高興,尤其是手裏拿的各項報表都可堪稱喜報。


  徐梁先在天津視察,鼓舞了一師官兵。隨後便在天津港出海,在登州港上岸,一路巡視各府,直到十一月初方才回到濟南。


  在離開四個月後。徐梁再次回到濟南行在,第一時間就是召戶部呈報經濟狀況,聽取柳如是的匯報。


  等全部聽完之後,徐梁又問道:“鄭芝龍那邊怎麽樣了?市舶司的事他吐口了麽?”


  “福建巡撫日前上疏,奏請開市舶司,疏曰:集全閩四百萬兩為軍國之用,徐以關稅償付。”柳如是道。


  “鄭芝龍到底還是小氣,一百萬兩也拿來討價還價。”徐梁不免嗤之以鼻,轉念想到這一百萬兩已經是十倍於己的財富。又不免苦笑。


  他道:“內閣怎麽說?”


  “程老先生認為這筆銀子已然不少了。”柳如是道。


  “四百萬兩銀子的確不少了,但對鄭芝龍來說還不算什麽。”徐梁道:“回複福建:四百萬兩現銀必須即刻清點入庫,聽候調用。另外一百萬兩。可以用實物相抵。柳如是,你部列張緊缺物資列表出來。讓鄭芝龍去買。”


  “那定價……”


  “定價權當然是朝廷說了算,萬一鄭芝龍還敢一隻兔子賣我五兩銀子怎麽辦。”徐梁說到這事,不免又有些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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