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朱慈烺的不滿
第五百七十七章朱慈烺的不滿
袁闊山看向朱慈烺的表情充斥著詫異和激動,作為帝王能夠親臨城頭鼓舞士氣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而如今他竟然要以帝王至尊給士兵解釋。
這可是一國之尊,就算是他袁闊山也感覺,隻要遵從命令就可以了,他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可以聽到皇帝陛下的解釋。
他卻不知道,朱慈烺雖然不管理軍事,但是跟徐梁這幫軍中宿將呆久了,耳濡目染對於軍隊上的事情也多少知道一些。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讓這些士兵心甘情願,很有可能自己前腳一走,後腳山東就丟了。
山東是徐梁和自己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基業,可不能隨便就丟了。
如果丟了山東,敵人的騎兵就可以順勢南下,給南明朝廷造成巨大的威脅。
“諸位將士,大將軍將你們調到山東,並不是放逐你們,而是信任你們,信任你們能夠守住山東。”
“保衛山東,便是保衛你們的家鄉,便是保佑大明,你們更煩奮力作戰才是。”
“山東是我們的大本營,是我們的根基,朕雖然要去一趟南京,但是那是為了整合南京的實力,穩固後方,但是你們一定要記住,山東才是我們奪回天下的基石。”
“朕不是去了南京就不會回來了,京師是才是我大明真正的皇都,朕早晚會回來的。”
“朕希望朕回來的時候,朕依然能夠見到你們每一張臉。”
“到時候朕不會吝惜真的賞賜,你們每個人都會有封賞。你們的子女也可以讀書,你們的家人也可以安享太平。”
朱慈烺來的非常是時候,就在軍心無比動搖的時候,他的出現,無疑安定了軍心,給了每一個士兵希望。
將士們山呼萬歲,恭送了朱慈烺。
朱慈烺帶著文臣隊伍,還有家眷浩浩蕩蕩離開了臨沂,奔赴山東。
徐梁到三十裏外親自出營,並給朱慈烺牽馬,給那些叫宣著徐梁想要黃袍加身,徐梁居心不良的讀書人一計狠狠的悶棍。
眼下徐梁牽著馬將朱慈烺迎入皇宮的景象,換做是誰都能理解,朱慈烺與大將軍徐梁之間的默契。
是啊,如果兩個人不是彼此信任,又怎麽可能在時局如此敗壞的情況下走到今天呢?
要知道,之前的局勢,誰都認為大明不會再有希望了。
甚至有人投河自殺之後,因為嫌棄水冷又爬了上來,準備投靠賊子了。
朱慈烺來南京首要大事是登基,所以剛進入皇宮,安頓好後宮的女眷,後腳製衣局的尚宮便帶著人來給他丈量身體,以改製龍袍。
因為臨時登基的時候實在是太窮了,連一件合格的龍袍都沒有,而且朱慈烺也不想擾民,所以在山東登基的時候非常寒酸,以至於連之前的登基大典都給人感覺太過於兒戲。
這一次,在南京重新登基,算是正式繼承了大明的法統。
正式登基,對於朱慈烺自己來說雖然有些不倫不類,但是對於江南的百姓和文人來說,則是各天大的好消息。
一時間,消息就跟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南明江山。
各地方不論是讀書人,還是地主豪強都開始安心做自己的順民。
製衣局尚宮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掌管南京製衣局已有近十年,手工精湛。手底下的女官也一個比一個厲害。
製衣局尚宮給朱慈烺丈量好身體後,跪在小心的低聲道:“殿下,由於龍袍做工過於精細,短時間內難以製出,時間緊迫,所以您三日後登基大典穿的龍袍隻能在原先的龍袍上改製,完美程度上可能會有所欠缺,望殿下能夠見諒。”
朱慈烺皺了皺眉,想必原先的龍袍是給唐王準備的,唐王年過三十,而他隻有十六歲,兩人的身材相差自然是極大的,所以他的龍袍應該是在給唐王的基礎上改製的。
“不過殿下放心,登基大典過後,奴婢帶著製衣局的所有人定然日夜趕工,從新為陛下做出一件新的龍袍出來,陛下贖罪!”製衣局尚宮看到朱慈烺皺眉,還以為朱慈烺想治她的罪,趕忙冷汗一起,拜倒在地上,身體發顫。
“起來吧,此事朕能理解,不會怪罪於你,你做好自己的本份就是。”朱慈烺翻了個白眼,有些不滿。這製衣局尚宮這個害怕的樣子,搞得他好像是一個嗜殺殘忍的昏君似的。
“奴婢謝殿下恩典!奴婢先行告退了。”得到朱慈烺的諒解,製衣局尚宮心裏猛然一鬆,起身後,連忙告退,像是害怕朱慈烺會反悔一般。
也不怪製衣局尚宮這般害怕,實在是這些天被唐王給嚇的,唐王生性本就殘暴,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陰冷,他住在皇宮裏的時候,許多宮女太監隻要一個小錯就很可能被要了性命,整個皇宮早就人心惶惶了,製衣局身處皇宮的一角,又多次去給唐王丈量身體,早就被嚇得不輕,以為即將當皇帝的人都這麽難伺候。
貼身小宮女服侍朱慈烺穿衣,兩雙柔嫩白皙的小手在朱慈烺身上撫來撫去的,讓人心頭微微蕩漾。
“皇姐哪裏怎麽樣?”朱慈烺問道。
“回殿下,長公主似乎不習慣讓人侍奉,他去和侍衛們賽馬了,還說,奴婢是殿下的人,不能老在她身邊,應該回來好好服侍殿下才對。”小丫頭聲音柔柔的,讓人聽了心裏癢癢,真想幹點什麽。
朱慈烺穿好衣服後便坐上鑾駕前往金鑾殿上早朝。
此時的時間是寅時臨近卯時的時候,大約是淩晨四點多的樣子,天還沒亮,一路上朱慈烺不得不感歎,朱元璋定的這個早朝時間簡直是折磨人,太不人道了,他這個新皇帝還好點,淩晨三點多起來就行了,許多大臣卻剛過淩晨就要起來了,淩晨三點就要進午門進入皇宮,在金鑾殿等候。
“監國太子駕到!”朱慈烺進入金鑾殿。
“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所有朝臣分成左右兩列,全部叩拜在地。
“免禮!”
“謝太子殿下!”所有大臣起身。
朱慈烺按理來說,在山東登基過,應該稱皇帝,但是在南京這群人看來,朱慈烺在臨沂登基實在是有些不倫不類,而且為了安撫江南的民心,連徐梁也認為朱慈烺應該進行一次盛世浩大的登基。
朱慈烺看下去,一眼就看到史可法,高宏圖,馬士英三人,高宏圖站在左邊最前一個,馬士英和史可法站在右邊。徐梁則站在群臣正中央,真真正正的位極人臣。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太監曹化淳仰著鴨嗓子大喊道。
“啟稟太子殿下,臣有本要奏。”出來的是禮部尚書錢謙益。
前些日子剛跳過水,然後又遊上來了,而且這個家夥對於徐梁非常不友好,因為每當看到徐梁的時候,他總是感覺自己頭頂草原,隻是礙於徐梁的身份,他不敢說什麽,隻是希望他不搗亂就好。
“殿下,如今登基大典臨近,臣奏請殿下提早定好帝號,以免登基大殿之上無帝號可用。”錢謙益說道,其他大臣紛紛附議。
朱慈烺點了點頭,問道:“言之有理,諸位以為朕登基後該用何帝號為好?”
朝堂之上相互議論,好一會高宏圖才出來試著說道:“殿下,就號‘弘光’如何?”
徐梁微微一愣,弘光帝?這不是唐王朱由崧的帝號嗎?
本來徐梁作為軍人,不準備在朝堂之上發言,隻是這些臣子太不讓人省心,徐梁忍不住說道。
“弘光?這是你們給唐王定的帝號吧?皇帝換了,帝號卻懶得換了,這是何意?”徐梁皺著眉頭,不滿的道。
朱慈烺也搖搖頭,對於這些讀書人的行徑,明顯有些不滿。
說實在的,朱慈烺對於弘光這個帝號一點兒也不喜歡,並不是說這個帝號不好,而是唐王準備用,如果讓他用,他會感覺到惡心。
徐梁則是認為
“這…”底下一片寂靜,眾朝臣支支吾吾的誰也說不出話來,以前支持唐王登基的馬士英更是頭冒冷汗,害怕朱慈烺突然對他發難。
“臣等惶恐!”馬士英率先跪了下來,隨即所有朝臣都跟著全部跪了下去。
“行了,起來吧,有事說事,別動不動就跪倒。
”看著黑壓壓跪倒一片的朝臣,朱慈烺甚是無語,看著非常別扭。
馬士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站了起來,閉口不言,決心先當一個隱形人。
“不知殿下想用什麽帝號?”史可法皺著眉頭問道。
朱慈烺想了想,畢竟是給自己用的,很可能跟隨自己一輩子,不能草率,想了許久,最後才想到了一個,隨即說了出來道。
“就號‘中興’如何?意寓中興大明之意!”
“謹遵太子殿下聖諭。”雖然覺得似乎老土了點,但朱慈烺剛才提到唐王,這個時候人人害怕當出頭鳥,反正是太子殿下自己用,想用什麽帝號就用什麽帝號吧。
“殿下,臣覺得不妥!中興之意乃象征天下安定,百姓豐衣足食之意,但如今天下大亂,李自成占據京城,並且隨時有可能南下,百姓人心惶惶,如何可見中興之象?”史可法竟然有不同意見,而且還明目張膽的這麽說了出來,明顯不給朱慈烺這個太子麵子,不僅是不給麵子,簡直是打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