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算計
第一百零八章 算計
天空放亮,比試了一晚上的陳文慶和捧書書生不覺絲毫的疲倦,反而是觀戰者大多數下去休息了。
此事圍在一旁觀戰的僅剩下老道士,袁井雪,程程,以及博爾特與憨厚少年郎。
雙方你來我往的最後一場酣暢大戰,最後以陳文慶失敗而告終。
陳文慶起身,俯身行禮,讚歎道:“練武十餘載,鏖戰百餘次,我陳文慶每次臨敵陣,必萬軍從中取上將首級,今日遇到相信您,方知世上有真英雄,陳文慶佩服,請先生飲滿此杯。”
手腕一抖,手中的戒指滴出一滴毒汁進入酒壺,給捧書書生與自己各自倒了一杯,然後雙雙一飲而盡。
陳文慶抱拳,對眾人說道:“諸位,相見即是緣分,他日誰上京遊玩兒,抱我陳文慶的名號,定然有人好吃好喝好招待,告辭。”
說完將一錠金子扔到桌子上,領著博爾特和陳圓圓離了客棧。
轉身走了沒有幾步,捧書書生眼中精光一閃,手中忽然多了幾枚毒針,朝著陳文慶後背的方向射去。
毒針飛了幾寸遠的功夫,卻被老道士的拂塵一卷給卷了回來。
“啪啪啪”
幾個毒針落入酒杯之中,頓時發出了滋滋滋的聲音。
等到陳文慶出了客棧,捧書書生不解的問道:“老人家,您這是何意?既然您不是江湖中人,為什麽要攔住江湖中的事情?”
邋遢的老道士笑著問道:“那你為什麽要殺他呢?”
因為此人是闖王的勁敵,殺了他,將來闖王進攻京師的時候,就少一分阻難。
那老道士哈哈大笑說道:“那麽好的英雄,死在這個小地方豈不是可惜了?你們現在的年輕人本事不怎麽樣,倒是多了幾分殺伐果斷,來來來,吃了這個藥丸。”
捧書書生警惕的看著老道士,一臉不解的神色。
老道士微微一笑說道:“怎麽,不敢吃?”
捧書書生說道:“我又沒有病,為什麽要吃藥?”
老道士笑著指著捧書書生嘴角和眼角流出來的黑血說道:“沒有病嗎?你看看你七竅流出來的是什麽?”
捧書書生看了一眼,果然在自己不知不覺間,嘴角和鼻孔,眼角裏流出很多汙血。
拿起老道士遞過來的藥丸一口吃了下去,那藥丸奇臭無比,熏得捧書書生腦袋嗡嗡作響,端起桌上的酒壺就要喝。
卻被老道士一拂塵推開,酒壺落地,頓時發出了滋滋滋的聲音。
地板頃刻間便被腐蝕的出了很多洞。
捧書書生隻能忍著藥丸的惡臭,將藥效消化幹淨,身體的力氣這才慢慢恢複,黑血也不在往外流了。
捧書書生苦笑說道:“誰曾想到,我想殺別人的時候,別人已經將心思放在我身上了?京畿之地,人才輩出,我等果然不能小覷。我也要走了。”
說完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笑了笑,引著憨厚的少年郎一起與自己離去。
看著一場無形的爭鬥被老道士輕易化解,程程臉上又露出幾分崇拜之色。
“老神仙,你真的好厲害,能夠收我做徒弟嗎?”
老神仙坐在原地,望著離去的年輕人,似乎回憶起什麽,笑著說道:“老了,老了, 此次逛逛山河,去給我那死去的徒兒上一柱香,我差不多也該去死了,活的太久了,一點兒都不開心,沒意思。”
“老神仙,您說的是哪裏的話,哪裏有人不願意活著,非願意去死呢?”程程不解的問道。
老神仙看了一眼程程天真爛漫的模樣,輕撫了她的秀發一把,臉上不見當初的絲毫的淫邪之色,苦笑說道:“人不是單獨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當你看著你在乎的人,一個個的死去,時間久了,你就不會願意活了。程程啊,我這老東西與你有緣,就送你一句話,凡是莫強求,緣到橋頭自然來。”
“哦哦,程程知道了。”程程乖巧的說道。
見到老神仙給程程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袁井雪緊張的說道:“老神仙,老神仙,我呢?”
“你呀?”老神仙看了袁井雪一眼說道:“能做皇後的,能有命不好的嗎?隻是,算了,我不說那麽多了,多讀書吧,讀讀書或許對你有些幫助。”
軍議。
方以智手裏捧著手劄,笑吟吟的說道:“此次作戰,我們雖然以防守為主,但是卻繳獲闖軍戰甲五千副,其中棉甲兩千五百副,其餘的都是柳葉鐵甲,鎖子甲等。
順軍雖然不事生產, 但是也不都是瞎子,知道這些鎧甲都是寶貝,隻要拿下一座城池,這些精良的鎧甲便會被他們搜刮一空。
不過以後這些鎧甲就是我們的了。
若是我們的工匠修補的速度快一些的話,我們還能多更多的鎧甲,因為我們的金汁和火油威力太大了,導致很多戰甲都損毀了,修補需要非常長的時間。
至於武器方麵,闖軍的武器本身就比我們差很多。很多武器會直接回爐,等到重新生產出武器,則會下發給下麵的將士使用。
至於順軍的士兵,我們斬殺總計三萬五千人,這一次與上一次使用計謀不同,是我們實打實的在守城戰中擊殺的,這些戰績我都登記在冊,在座的諸位升官有望。”
眾人聞言,皆喜笑顏開。
大明這些年來,連續兵敗,士兵士氣低迷,已經沒有了與順軍爭鋒的勇氣。
如今這一次的證明交鋒,殺了三萬多人,可以說真的非常提氣。
方以智看到眾人歡喜的模樣,隨後的聲音又有些低沉,說道:“不過此戰我們的損失也非常沉重。”
徐梁點點頭說道:“說說吧,我能撐住。”
他翻了翻手裏的手劄,說道:“包含青壯在內,我們守城的士兵共陣亡三千人,重傷一千多人,其餘輕傷者無數。”
在方以智看來,如此的戰損已經是非常光榮的事情了,但是徐梁的神色卻變得低沉起來。
此次交鋒,自己的損失竟然已經接近了四分之一,而且這還是在守城戰鬥中,如果是野戰,恐怕損失會更加的沉重。
不過這些傷亡確實沒有辦法避免,士兵是需要流血來成長的。
許久,他對方以智說道:“財物這方麵有問題嗎?將士們的撫恤,治療都不能有絲毫的懈怠,不能讓將士們的血白流。”
方以智點點頭說道:“放心吧,手底下人的手腳都很幹淨,這銀子不會亂動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