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厥修文的往事回憶
徐正淳辦理離婚手續後的第二天晚上吃過晚飯後,厥修文把徐正淳叫到了翠湖邊上說想和他散散步。徐正淳的眼睛已經可以睜開了,英子也沒那麽自責。
“伯父您找我到這個地方來,還支開了他們是有話和我說嗎?”
因為昨晚厥修文就已經說了打算這幾天就回g城了,家裏的生意需要打理的。所以徐正淳也開門見山的問厥修文。徐正淳已經料到厥修文不是簡單的人物,而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在他的身上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嗯!我想問問你到底有多愛英子。是不是這一生非她不娶?”
厥修文直奔主題問徐正淳。
“我知道伯父還不能完全相信我,畢竟英子認識我才三月有餘。但伯父,我認識英子已經八年了,我對她有多愛,過去的八年已經有答案了,而我往後的每一個八年,向你、向英子證明我的愛。”
徐正淳頓了頓很認真的告訴了厥修文他愛英子,今生不會辜負英子。
“我這一生非她不娶,如果我終究都沒能娶到她。那我就在她身邊守著她便好,絕不會有過多的要求。”
徐正淳知道這一年有很多的變數有可能發生,而且英子的記憶在崩塌的邊緣。他始終弄不明白英子到底是誰。
“你能不能娶到英子,這個得英子自己去決定。但我希望你記住今日說的話,我也希望你和她能幸福的過這一生。這是英子媽媽希望的。”
厥修文看了一眼走在旁邊的徐正淳,他戴著眼鏡,雖然看不清但邁出的每一步都很穩。他的功夫真的很深。“是呀!如果不是這麽深的功夫怎麽能僅僅帶著八個人滅了英子全族,他們每一個人都不簡單,每一個人都握著英子族人的血債。”
“你能和我說說英子十歲前的事嗎?梅子說她以前隻吃茉莉花瓣,隻喝茉莉花的露水。她身上的香味是因為這個緣故嗎?”
徐正淳還是很想從厥修文嘴裏發掘些什麽出來的。梅子身上已經沒有可以問得出來的有用信息了,現在隻能看厥修文身上能不能發掘點有用的信息。
“英子的香味是天生的,不是因為吃茉莉花瓣和茉莉花水造成的。”
厥修文想了一下,還是打算告訴一些事情給徐正淳聽,但是他還斟酌著給一些信息。如果什麽都不和他說,他自己去查,那英子麵臨的風險就變得很大。人心是無測的,厥修文必須確保英子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英子媽媽叫遠英,是我國外遊學時認識的。她媽媽是個學畫畫的,長得像英子一樣很嬌小,但她很漂亮很聰慧的一個女子。第一見我就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她,但奈何我家已有未婚妻。”
厥修文站在湖畔,慢慢的和徐正淳回憶起了當年的往事。
“在國外,我和遠英度過了最幸福的一年。按照我和我父親的約定,我必須回國幫助打理家裏的生意。我帶著遠英回到國內,想和未婚妻梁美笑解除訂婚。但我沒有想到,我還沒來得及提出解除訂婚。老父親就病重,臨終唯一的心願便是看著我和梁美笑成親。而我卻把遠英安排在了家裏的店鋪裏麵上班。”
厥修文望著碧綠的翠湖水,輕輕的側著頭,看著暗黑色的山頂。那是厥修文這一生都不想在回憶的過去。
“我按照父親的要求和梁美笑成親,而遠英也因為我和梁美笑的成親選擇了成全我的孝道。獨自一個人離開。”
厥修文在說遠英獨自離開時眼睛已有一些泛紅,這是他這一生的痛。
“成親後沒多久梁美笑就懷孕了。我母親很高興,把百分之十的股權權給了梁美笑,而我當時的股權隻有不到百分之八。遠英走後,我便再也不踏入梁美笑的房間。直到後來梅子就出生了。我和梁美笑過著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就那樣平平靜靜的過來八年。”
厥修文接過徐正淳遞上的一支煙點燃吸了一口,站在了湖邊上,煙從他的嘴裏慢慢吐出。
“我以為我這一生在也不會和遠英有任何聯係了。結果梅子過八歲生日沒多久,一次我去yn出差的火車上再次與英子媽媽相遇。當時她身邊帶著一個渾身散發茉莉花香的小女孩。這個小女孩就是英子。”
徐正淳認真的聽著,他能感受到厥修文說這些話時內心是很澎湃的,他能聽到厥修文撲通的心跳聲。他沒有說謊。
“八年的思念和內疚讓我不顧一切的跟上了落荒而逃的遠英倆母女。”
厥修文的聲音又慢慢恢複了平靜。看著湖麵山頂倒影在水裏,圍湖而建的小道上三三兩兩散步的人。
“我在她們住的旅店裏租房間住下,一直跟著遠英母女。直到有一次遠英母女出去吃東西,被人欺負,我上前去找那人理論,遠英才不在躲我的。”
厥修文抬頭看了一眼徐正淳,他在很認真的聽厥修文講話,同時根據厥修文聲音和心跳聲判斷他是不是在講故事。
“原來她是從家裏逃跑出來的,她全族人一夜之間被不知道什麽人全部帶走不知去向。而在山坳裏摘花玩時睡著的遠英倆母女躲過一劫。她們一路打聽族人的去向,卻在路上遇到了來出差的我。”
“我不想遠英在受到傷害,就自作主張在離g城不遠的鄉下買了一間農舍安置她們母女。開始遠英始終不告訴我她身邊這個女孩是誰的孩子,隻是說是她唯一的親人。但小女孩從來不和任何人說話,也不生氣,完全不像一個八歲的孩子。”
厥修文歎了一口氣,把手中燃盡的煙蒂扔進了湖裏。
“直到有一天夜晚我謊稱出差到鄉下的農舍看遠英。我聽到遠英和英子在院子裏的茉莉花叢中嬉笑,而英子一聲一聲的叫著遠英媽媽,遠英沒有任何遲疑馬上就回到“誒!”。還把英子抱起來在茉莉花叢中轉圈。”
腦海中還留著月光下,一身白裙的遠英抱著嬌小的英子在花叢中旋轉的樣子,那是他厥修文一生最美的回憶。
“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英子是遠英女兒,也是我的女兒。因為遠英說過,她們一族,女人一生隻愛一個男人,而男人一生也隻忠於一個女人。”
“後來在我多次的追問下,遠英承認了在她離開後不久便發現自己懷孕了。回到族裏後,在父母的同意下生下了英子。但英子生下來天生帶著濃濃的茉莉花清香,家人為了不讓別人覺得英子是怪物,所以遠英就在家裏種滿茉莉花,以此來掩蓋英子身上的味道。而英子從小在茉莉花叢中長大,所以就把茉莉花當著食物吃。”
徐正淳聽到這裏的時候腦子裏浮現出一個大雪封山的山頂處,圍牆邊緣全是種的雪白雪白的盛開的茉莉花。這是梅子當時告訴他的場景。
“但是好景不長,就在我和遠英團聚後第二年。梁美笑再次發現了遠英,屈辱和憤恨交織。使梁美笑成了一個惡魔,也成了我和英子的噩夢。”
厥修文的拳頭拽得很緊,他能記得梁美笑當時那憤恨的表情。
“被仇恨衝昏頭腦的梁美笑,趁遠英母女倆休息時,在農舍裏放滿了汽油。而英子餓了,悄悄在外院裏的茉莉花叢裏偷吃茉莉花瓣躲過了一劫。”
厥修文說道這裏時閉上了眼睛,他在回憶當時遠英痛苦的慘叫聲,英子的哭喊聲。
“英子親眼目睹媽媽被大火吞噬,我趕去時火已經蔓延到了整個農舍。我瘋狂的叫著遠英的名字,隻是聽到農舍裏遠英的慘叫聲,和最後一句,照顧英子。就沒了聲音。梁美笑見大火燒死了人,自己嚇暈了。我在茉莉花叢中找到被嚇得不會說話的英子,抱了回去。”
一滴眼淚從徐正淳的臉頰流下,原來他們催眠她是因為英子親眼目睹了自己母親的慘死。原來他們隻是為了封存她這個可怕的記憶。
“後來我以此要挾梁美笑照顧英子。梁美笑為了躲避牢獄之災不得不答應我照顧英子。我答應她隻要她照顧英子成人,那段往事我將永不在提,而且會和過去徹底做個了結。和她好好做這一世夫妻。”
厥修文看著徐正淳,這一段他說的是真的。他厥修文的確也是這麽做的。
“但而我為防止梁美笑反悔,以梅子作為交換,要梅子與英子的命運共同連接了在一起。加上英子看到了梁美笑殺害遠英的全過程,夜夜被恐懼充斥,滿心的仇恨。我不得已帶著英子和梅子去了遠英老家去找遠英口中的姥姥,因為當時的姥姥是不在族裏的,所以遠英斷定姥姥沒有被帶走。”
徐正淳一直沒有打斷厥修文的回憶,但命運共同連接隻能是巫女才能做的,以血為媒。“這個姥姥怎麽會?”
“我知道你疑慮,遠英一族是遠古巫族的一支分支,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她們族人信奉血媒,以血為祭。”
厥修文看出了徐正淳的懷疑,說出了遠英一族本身就是巫族。這世上巫族的種類很多,他徐正淳想用這條線去查英子的身份是很難的。而且當年他們並不知道真正的聖巫已經誕生。
對於巫族這一說徐正淳是在清楚不過的。但是被滅族的,幾十年來除了茉山族人。他還沒聽說過別大規模被滅族的巫族。
而茉山族人本不算是巫族,她們的巫聖早在千年前和東英皇族一戰後便死去。茉山族的巫力早已沒落,淪為普通人,躲在大雪山上生活。而茉山族人雖說有個茉莉花的茉但他們和茉莉花沒有任何關係。東英的典冊記錄得非常的清楚。
而他東英皇族也是曆經了千年的沉浮,到現代血脈的繼承人才出現的。
沒錯徐正淳就是東英皇族唯一的血脈繼續人。
這也說得過去為什麽連他爺爺對他都是恭恭敬敬的,而八大助理沒有人不聽他的。
“姥姥用了家族最後的秘術,把英子的所有的記憶全部封存了起來。也就是你們說的催眠,所以她忘記了所有的事情。而催眠時加了梅子的血,把英子和梅子命運連接到了一起。也就是這樣,英子平安的渡過了十年。”
厥修文把當年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徐正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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