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羅蕊上線
英子他們三人被馮局就那樣請回了翠湖。厥修文把英子放回了臥室的床上,房間除了英子、厥修文、梅子其人都在樓下的大廳裏等著。
而臥室的小陽台,門口,前院後院全部站著保鏢,基本是三步一人,五步一崗。而巡邏的人一直在樓上樓下,整個院子裏戒備。
梅子站在了落地窗窗前看著外麵的情況,感到事情已經不妙了。
徐省長直接電話給徐老爺子說了這事,徐老爺子馬上從老宅坐直升機直接到了樓頂。這時他們才知道原來樓頂是直升機停機坪。
“爸爸,我們被監視起來了,想要離開是不可能的。”
梅子見識過徐正淳的手段,他剛剛下令不許他們走,那他們誰也走不了。
“那就不走,等他給英子一個合理的解釋。”
厥修文,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英子,眉毛一直擰成一團。
“你姐的身體怎麽現在這麽弱,她一向身體很好的。除了腦子不夠用,逃跑絕對沒問題的,她這是吃了什麽嗎,變得這麽弱?”
厥修文想著最近兩日走幾步就發軟,站一會就會暈倒的英子奇怪的問梅子。
“我不清楚,我來的時候姐姐生病在醫院,不過徐正淳當時給姐姐用了一支叫的生命劑。因為當時姐姐呼吸衰竭有生命危險,但是用了藥後姐姐小時就好起來了。但不知道為什麽,慢慢的就變得這麽虛弱了。而且那段時間姐姐身上的香味特別濃,搞得像上再一大片茉莉花海洋裏泡著似的。”
梅子把他們給英子用藥的事情和英子用藥後的情況全部如實告訴了厥修文。
“你是說英子用藥後身體裏的香味就變得特別濃?”
厥修文重複問道梅子。
“是的,特別濃,挨著她的人身上都會沾染這種香味。還有六年前姐姐被第二次催眠過。”
梅子點點頭,一並把英子被第二次催眠的事情也一起講給了厥修文聽。
“哼!他們用英子祖輩的血來救英子,還被第二次催眠過。難怪英子的記憶複蘇得這麽快。”
厥修文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英子,眼前浮現出當年那個絕代風華的女子的麵孔,那個印在他腦海裏的麵孔。
“當初他們用英子祖輩的血來增強人對生命的修護能力,結果這麽多年了,這血還是回到了英子自己身上。”
厥修文站了起來,看著英子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該還的終究是要還的,你徐氏欠茉族人的命,終究逃不過追討!”
“爸爸,這是什麽意思,你是說他給姐姐用的是姐姐族人的血。”
梅子聽到厥修文的話,大吃一驚。“姐姐族人的血有修護生命的作用,姐姐到底是什麽人?”
“梅子,有些事,等我們離開這裏,爸爸一定告訴你。”
厥修文明白梅子心的的疑惑,但現在告訴她隻會徒增她的煩惱,現在要做的事要想辦法離開這裏。因為一旦他們知道英子的身份,那麽英子一族將絕跡這個世界。
“但現在我要告訴你的是,你姐姐的封存記憶如果快的話三個月,慢的話也就這一年內會蘇醒,那時很多事情將不再是你我能決定的了。”
“我希望那時你能用你對她的親情喚醒她做人的良知,不要傷害你母親,不管她做了什麽,她終究養育了她十幾年。”
厥修文雖然不愛梅子的媽媽,但是畢竟做三十多年的夫妻。恩義還是有的,他也不希望英子最終報複到她的頭上。也希望梁美笑這一生能放下過去的恩怨做個的快樂的人,他答應了她要陪她過完這一生。
“我明白爸爸,姐姐是有使命在身的人,我一定會護她周全,護厥家周全。”
梅子看著厥修文堅定的點點頭。
人民醫院
“瞎子,你來了。”
一個溫柔清亮的聲音輕輕的響起,搖椅上一個清瘦長發,長得清麗絕倫的女人,輕輕的搖著搖椅,來回的晃動著。豔紅的嘴唇,下麵一顆紅色的小痣,整個人顯得妖豔而絕美。
“我以為你一輩子都不肯來見我了呢?”
聲音淡淡的,羅蕊閉著眼睛,清麗絕倫的臉龐有些消瘦。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白皙纖長的無名指上戴著一顆奢華的鑽戒。紅豔豔的指甲油塗得很整齊。
房間裏所有的一應擺設都是最高檔的,連床尾的大電視都是今年剛換上的新款。旁邊的衣櫥裏掛著當季最流行的裙子,櫃子裏整齊的擺著各種高跟鞋。化妝台上一應高檔的化妝品,旁邊還掛著一條紅寶石項鏈。沙發旁邊的茶幾上放著新鮮的水果。旁邊擺著幾張前段時間和豐年會的照片。徐正淳抱著英子在懷裏的照片,上麵的照片已經被水筆畫爛了。
“誰給她的這些東西?有人在幫她?”華仔疑惑的看著桌子上的照片,但這些照片顯然不是記者拍的照片,這顯然是偷拍的。
不過看得出,這些年她被徐正淳照顧得很好。她原本被判十五年刑,但因為說是瘋了,徐正淳念及舊情就安排到這裏照顧她了。她在這裏的生活過得很好,所有一切徐正淳都給她安排了最好的。除了不能離開人民醫院的範圍,能滿足的要求幾乎都能滿足。
女人是徐正淳這一生最大的軟肋,不管女人如何傷害了他,他終究不會去傷害一個女人。
白色的紗裙,上麵繡著精致的珍珠。一雙精致的高跟鞋穿在腳上。
“你做的。”
徐正淳站在門口沒動,冷冷的問了一句。聲音低沉憂鬱,帶著淩冽的氣勢。仿佛是從地獄傳來的聲音般。
聽到徐正淳的聲音,羅蕊慢吞吞的從搖椅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從落地窗前走向門口。
她並未抬頭,隻是優雅的欣賞著步子。
“如果不這樣,你肯來見我嗎?”
說著羅蕊抬起了頭,一張已經被毀的臉出現在她的麵前。
“啊”
羅蕊尖叫了一聲。
右眼眼眶內陷的閉著,沒有眼球,而眼下一條條長長的疤痕覆蓋在臉上,而左眼半眯著。高挺的鼻梁,堅毅的薄唇。他手上握著一條盲人杖。白色的西裝套在原本挺拔修長的身體上。
“怕了?我現在的樣子你怕了?怕我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
徐正淳一步一步逼近羅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你的臉?你的眼?”
羅蕊見徐正淳的步步逼近後退一步靠在了床尾上,伸手想去摸一下這張她日思夜想的臉。
“我這樣子,你可還喜歡?你要看看你留在我身上的傷嗎?”
說著徐正淳扔掉了手上的盲人杖,快速的脫了外套,拉鬆領帶,解開襯衣扣子,一把拉開衣服露出左胸的位置。一道明顯的刀傷直插心窩處。粉紅粉紅的傷疤在本來比較深色的皮膚上顯得格外的刺眼。
“啊”
羅蕊尖叫一聲想要跑開,卻被徐正淳一把抓住。
“怕了?這是你給我的。你怕了?你插下刀的那一刻,你怕嗎?”
徐正淳抓住羅蕊的脖子。一使勁,羅蕊抱著徐正淳的手,張著嘴巴拚命的呼吸,兩腳在下麵踢著。
“淳哥,放手,這樣你會掐死她的。”
華仔見羅蕊臉色有點發青了,馬上開口製止徐正淳在用力。
徐正淳放了手,羅蕊到在床上,用手順著自己的胸口使勁的呼吸,盡量平靜下來。“他這是想要我的命。”
而就在抬頭的那一刻羅蕊看到了徐正淳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素圈戒指。“原來他終究還是為了她而來的。看來自己的計劃成功了。”
“你終於還是為那個女人戴上了戒指。可惜你永遠也娶不到她,永遠,休想!”
羅蕊一把抓住徐正淳的左手瘋了一樣去拔徐正淳手上的戒指。徐正淳握緊拳頭手一推,羅蕊被推出五步遠,想上前結果了羅蕊。而華仔馬上拉住了徐正淳。
“淳哥,不可,英子還在家等著你。”
華仔一下攔在了徐正淳麵前,他知道羅蕊這是惹到了淳哥心中的肉了。
“今天的一切是你安排的,是吧?為了見我,還是為了見她?”
徐正淳一把推開華仔,咆哮道。
“我要見她,我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麽魔力,能讓你如此。我要看看我一個堂堂的高材生,比不上一個下三濫大學都畢不了業的蠢東西。”
羅蕊扶著牆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已經完全失明的徐正淳。他還是他,可他也已經不是他了,他真的猶如外界說的那樣是個地獄閻羅。
“而英子那個女人自己調查過,隻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長相,身材,學識,頭腦哪一樣比得過我。而她卻留在他心底,她卻被他護如生命。”羅蕊扶著牆叫囂著。
“你不配。”
徐正淳又一次順著聲音慢慢的一步一步逼近羅蕊。
“我不配,我現在還是你徐正淳的妻子,而她隻是一個破壞者。我原配要見小三,有什麽不配的。”
羅蕊站直身體,靠著牆一步一步往外麵退,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咚咚的聲音。
“她不是。”
徐正淳手臂的暴起,憤怒的一步逼近羅蕊。
“她不是嗎?哈哈哈,她不是嗎?這是什麽?這是我們的結婚證,你給我說她不是。哈哈哈。”
羅蕊聽到徐正淳說,英子不是小三時,整個人有些癲狂了。從口袋裏拿出那本已經被她摸得不想樣子的結婚證,在徐正淳麵前晃著,希望他能看見。可是徐正淳的眼睛沒有任何反應。
“你真的什麽都看不見了。啊!你這真的全瞎了。為什麽?為什麽?”
羅蕊站起來,去摸徐正淳的眼睛,徐正淳沒動。羅蕊看著徐正淳那毫無光彩的眼睛,嘴裏喃喃自語道“看不見了,真的看不見了,為什麽看不見了,為什麽看不見了。”
“你看看我呀,你看看我呀,為什麽你看不見了,你看不見我穿這麽漂亮給誰看呀,給誰看呀。”
突然羅蕊失控了,使勁的拉扯徐正淳身上的衣服,使勁的拉扯著。徐正淳並未說開口,隻是冷冷的站著。
“我今天這個樣子,不是拜你所賜嗎?你問我為什麽我看不見了。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徐正淳冷冷的退了一步,與羅蕊拉開了距離。
“把這婚離了,我還你自由,不離那你就去監獄待著。”
說著徐正淳轉身要走。
“瞎子,別走,別走。陪陪我好嗎?你孤獨了六年,我也孤獨了六年。陪陪我好嗎?”
羅蕊一下抱住了轉身離開的徐正淳,走到他的麵前,摸著他的臉,他的眼。想去吻上。
“瞎子,別走好嗎?陪陪我。就算你真的瞎了,樣子變醜了,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我愛你,我愛你。”
羅蕊湊上了徐正淳的唇。
徐正淳一轉身,直接把糾纏在他身上的羅蕊推開。
“陪你?你配?”
徐正淳站定身體,微微前傾。
“你的愛,我消受不起。我用我這張臉,這雙眼,還了你那兩年的情,足夠了。”
徐正淳半蹲在羅蕊的麵前,冷冷的望著她。嘴唇微翹。
“華仔離婚協議給她簽了,現在安排民政局的人到院長辦公室辦離婚。”
說著徐正淳蹲在地上去摸英子送他的盲人杖,華仔馬上把盲人杖撿起來遞給他。拿到盲人杖後,徐正淳轉身離開了房間。
“瞎子,你回來!瞎子,你回來。”
羅蕊被徐正淳推開後一個人慢慢的跪坐在了地上,痛哭起來。
“這個院裏拆了,以後不用了。”
“平亭聯係司法處,起訴她以裝瘋擾亂司法公正,要求執行判決。”
平亭站在徐正淳的旁側,微微點頭,抬眼看了一下回廊的盡頭。
徐正淳握著手中的盲人杖在華仔和平亭的引導下走向二十層的電梯。
“既然她動了我的小女孩,那就不用在念及情義了。”
徐正淳冷冷的聲音響起。
“瞎子,你回來。”
電子門卡一聲關上了。房間裏還回蕩著羅蕊痛哭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