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促膝長談
晚飯是在全盛吃的,羅總親自接待的。
“伯父,不好意思,我父母和爺爺每年春節後都回老宅住幾天的,所以沒能趕回來。真的很抱歉。”
說著徐正淳端起桌子上的酒,一飲而盡算是賠罪。
“沒關係,我本來就是來看看英子的,不用那麽多禮節。”
厥修文也端起酒杯回敬了一杯。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英子,這男人一般是見不到的。他坐鎮和豐的視頻自己早就在網上看了,這氣勢一般人無法比擬。
“爸!我告訴你哦,我第一次來全盛是和姐夫他們一起來談判的。當時那個一個驚險呀。”
梅子滔滔不絕的說著當時在全盛的場麵,然後直接告訴爸爸她現在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了,不是小屁孩。搞得一桌子的人都笑了起來。
“是的哦!爸爸,當時談完,好像還吃了一桌子菜,不過我中途睡著了。”
英子夾了一片菜給自己。然後低下頭,繼續吃自己的菜。
“不要隻吃菜,要吃點肉。”
小芝照顧徐正淳的時候,還不忘幫我夾菜。我抬頭裂開嘴對著小芝笑,謝謝她。
厥修文酒量並不好,喝了兩杯就喝不了了,大家也沒勸,說一家人吃飯,隨意就好。
徐正淳一直很開心的和厥修文聊著天,回來時車是華仔和小芝開的。
在車上華仔說徐正淳讓小芝幫我訂了一款小型的車,警告我不要在去碰那些大車了。我才知道自己上午闖多大的禍。
院裏停的那些車都是精工車,全部防彈防撞,考慮安全問題才特別定製的那批車。就這樣給我撞報廢一輛。
“我再也不敢了。”
我低下頭,在徐正淳懷裏,不知怎麽辦才好。
“沒事,你不要傷著自己就好。”
徐正淳摸著我的臉,輕輕的點了點小鼻子,微笑著。
回去後徐正淳把我哄睡後就到了書房,那裏有個人在等著他。
“伯父請坐。”
徐正淳沒有戴眼鏡,而是讓小芝用他那特殊的眼罩把眼睛遮起來,這樣眼睛可以休息。
他們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相對而坐。
“伯父別介意,我隻有左眼還有一點點微弱的視力。我怕我的樣子嚇著英子,所以和她在一起後,晚上我都是戴著這眼罩的。”
徐正淳見厥修文坐下後並沒開口隻是感覺他在盯著自己,就馬上解釋到。
“你這眼罩是特殊材質的,像皮膚一樣覆在眼睛上,這樣你的眼睛可以休息一下。”
厥修文聽了徐正淳的解釋並沒驚訝,隻是簡單的說出了自己能理解到的。
“是的!謝謝伯父的理解。”
徐正淳微笑著伸手準備泡茶。
“我來吧。”
厥修文看著麵前這個沒有視力的男人,他滿心想的都是英子,這樣的男人他是經曆了什麽用情如此之深。
“謝謝!”
徐正淳接過厥修文遞上的茶杯,禮貌的道歉。
“英子說,你們打算結婚了。”
厥修文來的時候就看到英子無名指上戴著的鑽戒,而徐正淳的無名指上也戴著一枚戒指。
“是的,我們正是打算您來後,在您的見證下完成婚禮。我很愛她,真的很愛。”
徐正淳摸了摸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微笑著望著厥修文。
“英子有過一段婚姻,前不久的事,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守了她八年,她的事,我都知道。”
徐正淳放下手中空了的茶杯,輕輕的抬頭說道。
“這孩子,心眼死,不然怎麽會受那麽多苦,她一直不說,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什麽都知道。”
厥修文喝了一口茶,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伯父,我想問問英子身上的香味是怎麽回事?這個是否和她每晚做的噩夢有關?”
徐正淳終於還是按奈不住了,他需要弄清楚是怎麽回事。
“嗯!那些夢是她的記憶,她們家族人曆代的記憶。”
厥修文抬頭看了一眼窗戶外麵,然後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邊上看著外麵的碧翠山。
“梅子是不是和你說她是我從外麵抱回來的孩子。其實她就是我的女兒,我和另外一個女子的女兒。”
厥修文並沒有掩飾什麽,直接說出了英子的身份。
徐正淳並沒有驚訝,他原先也是這樣懷疑的,不然他不會平白無故帶回一個孩子,而且多年來守護如初,還讓自己的親生女兒發誓守護她。
“她媽媽在她十歲那年被人縱火燒死了,不得已我才帶回厥家的。對外宣稱他是我收養的孩子,這樣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厥修文並未打算告訴徐正淳真正的真相,因為他來這裏已經知道徐正淳的真正身份了。他是當年的兵王的孫子,那這一切都將與他有關,而英子這一生複仇也罷,過普通人的生活也罷,終究脫不開與徐家人的糾葛。
“梅子的確是說過,不過有太多的疑點,我始終思考不清楚。”
徐正淳知道當初梅子說的的確是真的,但有些東西可能連梅子也不知道。
“梅子知道的不多,她隻是受我托保護英子。其實英子是妹妹,比梅子小了兩個月。”
厥修文點了一隻煙,慢慢的吸了一口。
“我想知道你怎麽認識英子的,還這麽多年了?”
厥修文轉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徐正淳。
“一場車禍,八年前的一場車禍。那時我眼睛還看得見。她追尾了我的車,她給我留了一個聯係方式,就這樣我認識了她。”
徐正淳微笑著順著厥修文的聲音轉頭望過去。
“她是來結婚的,而我是離婚的,可惜我晚了一步,不然她不會受那麽多苦,而我也不會搞得雙目失明。留下一個殘缺不堪的身體給她。”
徐正淳摸索著站了起來,慢慢走到了窗外。慢慢的回憶了當年的事情,一點一滴都告訴了厥修文,還把這些年所有自己能調查到的資料拿給了厥修文。告訴他,自己是有多愛英子。
厥修文看著整整八年的資料,那些資料上的折痕和磨損的程度可以看出這個男人用情有多深。
那些照片上全部都標有日期,每月都有,還有那些錄音筆,全部都刻有字,可以用手指去觸摸。所有的便簽上都是用盲文標注的。有些盲文已經磨損得不像樣子。
看著看著厥修文的眼角竟然濕潤了,自己自以為愛英子媽媽用情至深,願意為了英子做所有的一切。但是看到這個男人時,突然自慚形穢了。這才是真正的用情至深,真正的愛至骨髓。
“原來真正的用情至深不是生離死別,而是癡心守候,默默成全。”
厥修文突然抬頭看著徐正淳喃喃自語道。
“伯父,我想知道英子的事,這樣我才能保護她。”
徐正淳突然站在了厥修文麵前。
這速度如此快,剛剛還離書桌近五米遠的位置,眨眼間就到了我的麵前。
“英子的家族是一個秘密的家族。我知道的不多,我隻知道她是他們家族唯一的後人了。”
“本來英子還有一個姥姥,不過英子十歲那年我帶英子去見了她一麵,她就離世了。”
厥修文隻是簡單的說了一些英子的事情,重要的全部一並隱藏了起來,因為他不確定這個男人真的是像看到的那樣用情至深嗎?而且他不確定他作為徐氏後人,一旦得知英子的秘密會不會瘋狂殘害呢。
“梅子有說過你們一起去見了一個老人,原來是英子的姥姥。但是梅子說她憑著記憶卻沒在地圖上找到那個地方。而後來我也安排了人隨著梅子給的線索去找過,沒有找到那個地方。”
徐正淳聽出了厥修文的隱瞞,但他並沒有去說穿,畢竟這是一個家族的秘密,他在不能確定自己對英子的這份癡心的份上是不會輕易吐露半個字的。
“那個地方找不到的,除非有他們家族的人一起,不然任誰也進不去。”
厥修文說出了,隻能由英子帶路才能進去,別人沒法進去。
“伯父,我知道你不信我對英子的情,沒關係,我會向你證明我有多愛她。”
徐正淳聽到這裏並不惱,隻是輕輕的告訴了厥修文自己會證明自己有多愛英子。
“你知道你徐氏的秘密嗎?”
厥修文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你應該是徐家最近一代的唯一一個家主,但是徐家人從來都是一脈單傳,為什麽你有個哥哥。”
徐正淳聽到這裏是手指突然顫抖了一下,看來麵前這個人是有備而來,而且自己的推斷沒錯,英子的身世和徐家有很大的關係。
“看來伯父知道的不少,但是家主這個身份,除了我們自己人知道,外是不可能知道的。”
徐正淳又靠近了厥修文一步,挺直的立在厥修文麵前。厥修文看著眼前這個速度,反應驚人的男人,他身上的氣息比剛剛要濃烈了幾分。
“梅子和我說的,她說你是家主。我還很奇怪這個問題。”
事情不是這麽簡單,徐家從來沒有在外麵說過徐氏是一脈單傳的,而他卻很準確的知道徐家一脈單傳這個事情。這個一脈單傳是有兩層含義的,一是所有徐家人隻會生一個男孩子,而且買一代都隻是傳男人。一是徐家的傳承不是一代一代的傳承,而是隔代傳承的,爺爺傳給孫子。所以稱為一脈單傳。
“原來如此,其實徐家沒什麽秘密,隻是祖上一直經商和從軍,積累了一些財富,所以才有了這個家主的身份。”
徐正淳也開始和厥修文打起了啞謎,他已經可以斷定這個厥修文不簡單。他可能知道一些更為重大的秘密。
他們結束談話的時候天已經微微發白了。
徐正淳送厥修文回客房後快速的轉進臥室輕輕的躺在熟睡的我的旁邊,輕輕的把我的頭放在他的臂彎裏,微笑著摸著我的臉,深深的在額頭上印上一吻。
“小女孩,我的小女孩。也許有些問題,我知道怎麽去解決了。但你放心,我一定會護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