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化解誤會
“英子,你覺得他陌生是正常的,畢竟你認識他才十幾天。”
小芝拿了一套柔軟的衣服給我,讓我自己換上。梅子幫我把已經濕掉的睡衣扔進了旁邊的髒衣服籃中。
“其實他從醫院回來那天就想帶你來這住了,但是那時這個房間還沒布置好。這個房間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是他自己親手挑選的。
小芝說著,又拿了一件厚厚的長款皮草給我套在了外麵,微笑著看著我。然後捏了一下我的臉,像大姐姐哄小妹妹一樣。
“其實這裏是認識你那年買下的,當時他和大哥說,他遇到一個小女孩,感覺以後能和她發生點故事,想先準備個住處給她。也是那年他原先死活不同意買記和及商業街那邊的一片產權,突然有一天就想通了,說要買下,而且越快越好。”
小芝拉著我的手走出來,坐在沙發上,徐邦國端來了一壺很燙的薑糖水讓我喝,梅子也讓我喝些,說這樣我才不會感冒。
“對呀,那年生意不是很好做,幾個項目也隻是夠保本。他拿了公司所有可以流動的資金買了這個地方。我覺得他就為見過一次的一個女孩準備住的地方有點方謬了。關鍵是他選了最大的一院。為此我和他還大大出手過,不過我打不過他,被他打得那叫一個慘,在醫院躺了一周才能下床。”
徐邦國說著看著梅子,嗬嗬的笑了出來。
“這個房間原先本來規劃在四樓的,後來他不滿意又搬到五樓,還是不滿意,說五樓的位置沒露台,你不能再小陽台上看風景,就又搬到三樓。”
小芝看著我,微笑的坐在我的對麵,我雙腳泡著剛剛傭人拿端上來的艾葉水,說給我驅寒。
“這個房間是這棟房子最大的一間臥室了。整棟房子前前後後裝修了四年才完工的。他和羅蕊結婚後一直住在濱河花園那邊的一套小的三居室裏,羅蕊從來都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裝好後他自己沒住,一直住在酒店裏,那裏離和豐和南風都近也方便他些。”
小芝繼續說著,一幫我續了一杯薑糖水。然後環顧了一圈房間,輕輕的說道。
“這裏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親自挑選的,哪怕細小到哪個地方要擺什麽東西,都是他親自動手的。包括這上麵的床幔,一個人摸索著一顆一顆掛到牆上的。他一個人思念你的時候就會戴著眼鏡到這個房間裏站著,看著。想像著你住在這裏時會很開心。”
“英子,也許你不知道情到深處是怎麽樣。但二哥知道,羅蕊知道。”
“二哥心裏隻有你,而羅蕊心裏卻放著二哥。”
“一方麵羅蕊是bd統計係的高材生,本身就驕傲,加上二哥眼睛看不清東西,戴著那厚如瓶底的眼鏡視物也總是模模糊糊。有時太累,連走路都成問題。她從未叫過二哥的名字,從來都叫瞎子。另一方麵她恨二哥,二哥滿心滿腦子全是你。從來不陪她,二哥的周末幾乎都是在g城城市大學的咖啡館渡過的。她嫉妒你,私底下調查了你,卻被二哥知道了,激怒了二哥,要和她離婚。她動了殺心。”
小芝隻是娓娓的道來徐正淳和他的前妻的愛恨糾葛。和他是如何愛著一個他沒法站在她麵前的女孩。
“他都結婚了,我姐也結婚了,他這樣對自己的妻子是不應該。既然娶了人家,就應該忠誠於人家吧,這是最基本的。”
梅子聽小芝這樣說,馬上說道。然後眼睛瞟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徐邦國,徐邦國似乎沒看見梅子的眼神,隻是一直盯著自己手中的杯子。
“你說得沒錯,但愛這個東西,我們沒法說的清的。不是嗎?”
徐邦國抬起頭,看著梅子,這是在對我說,也是在對梅子說。
“你住進酒店後,有好幾個晚上,你在房間裏睡著。他就在書房一件一件衣服摸布料,款式。怕布料穿著不舒服,怕款式你不喜歡。然後一件件問我是什麽顏色。還總是問我,小女孩穿好看嗎?她穿上了你告訴她穿上是什麽樣子。你不能動那幾天,他除了思考,唯一會做的事情,就是一件一件的幫你挑衣服,首飾,包包。他總說,好想看看你的臉。好想看看我的小女孩是不是還是記憶中的樣子。”
聽到小芝這樣說後,我低下了自己的頭,他真的坐了這麽多事嗎?為什麽他不說呢?
“英子,也許是你隻記得他的時間隻有這十幾天,但他記得你的時間已經八年了。”
“我想你從來沒見過,他為了能聽聽你的聲音,一個人偷偷蹲在南風集團後門牆角的樣子,你應該記得你們行政的辦公室就在那上麵吧。”
“你從來沒見過,萍姐給他送來你的聲音的時候,他捧著那支錄音筆的樣子,他就靠著那些聲音活著。感覺他捧著的不是一支錄音筆,而是你這個真正的人。”
“你從來沒見過,他為了想見你,為了讓自己盡快恢複,每天在跑步機上拚命的跑步,拚命鍛煉的樣子。跑到自己嘔吐了還要跑的樣子。”
“你從來沒見過,他思念你,一夜一夜無法入睡,抱著那些他完全看不見的資料、照片,一個人跪在書桌邊痛哭的樣子。”
“你從來不知道,他為了能和你有相對近一點的距離,每天都偽裝成路人坐在你們小區門口的石階上等你下班的樣子。”
“你是不是總是能收到萍姐給你驚喜?你是不是每年生日萍姐總會請你去外麵吃飯,給你慶祝生日?那些全是他安排的。他每次都坐在後麵的位置,和你們一起給你唱生日歌,祝福你生日快樂。還以萍姐的名義送你生日禮物。”
“也許你感受不到他有多愛你,但我們作為外人、作為局外人卻能清楚的看到感受到。他這份隱忍,深沉的愛。”
小芝一直說著徐正淳為了我做到了那樣的份上,可是這些對我來說太陌生了。
“英子,也許你真的覺得你不愛他,他做多少你也不會感動。沒關係,你去告訴他。好嗎?”
徐邦國聽著小芝說完後,直接站了起來,梅子見他站起來,又拉他坐下。
“他看不見,聽不見的時候心心念念的是你。”
“他是個男人,卻寧願忍受這焚身的痛苦,忍受著這身體不適反應帶來的極度的,也要抱著你。你感受不到他時時刻刻都在隱忍著自己的衝動嗎?”
“你知道他為什麽今天上午會突然發脾氣嗎?他這些天這樣抱著你,他已經沒辦法控製自己了,你知道嗎?你的聲音對他來說就是魔咒,的魔咒,你懂嗎?你主動去抱著他的時候,他的防線已經徹底的崩塌了。”
“雖然你的哭泣聲喚回了他的理智。他已經快把自己逼到發瘋的邊緣了。你懂嗎?他已經把自己逼到服藥的份上了,在吃下去,他自己就殘了,真的殘了。你明白嗎?"
徐邦國蹲下身體,蹲在我旁邊,抬頭望著我。
我聽得淚眼朦朧。
原來他真的做了那麽多,那麽多。為什麽他不告訴我?為什麽?不,我要去找他問清楚。
我要告訴他我願意的,我願意的。
“你去看看他,讓他不要服藥了,他這是在斷自己的後路,為了等你的心甘情願而孤注一擲,你懂嗎?”
徐邦國站了起來,看著梅子,眼裏滿是不舍。他是在用眼神和梅子說對不起。
“他在哪裏?我要去找他。”
我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在腮邊,放下手中的杯子,站了起來。
光著腳丫,快速的跑了出去,轉頭朝著屋裏大喊著。
“怎麽走?”
“右轉,最後麵那間。”
小芝的聲音傳來。
“砰。”
我直接重重的撞到了門上,卻忘記任何去開門。
“正淳,開門。正淳,開門。”
我撞不開門,就使勁的拍門,朝著屋子叫著。
“門沒鎖,二嫂你咋這麽笨呢。”
說著華仔跑過來把門擰開。我衝進書房裏。
“英子,你別過來,我雖然服了藥,但我不能保證我自己控製得住自己。你就站在那,讓我聽聽你的聲音好嗎。”
徐正淳坐在書桌前,額頭上冒著汗,隻是穿了一件襯衣,領帶鬆了,羊毛衫也已經脫了。衣腳沒有紮在褲腰裏,而是隨意的掉在身前。樣子頹廢,而痛苦。
“你為什麽要服藥?你可以告訴我呀。非得讓別人告訴我你為我做了那麽多。你自己沒嘴巴嗎?你這樣讓我很為難的你知道嗎?”
我一步步的靠近他,他應該是聽到了我的腳步聲,立馬站起來了。手撐著桌麵。汗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著。
“對不起,英子,我嚇著你了。我實在忍受不了了,上午你傷到哪了?”
徐正淳艱難的忍受著,問我傷那兒了,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額頭,都撞青了,現在還腫著。我覺得你要幫我揉揉,不然好不了。”
我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用手指觸碰到他的手指,他反手一把抓住我的手。摟我在懷裏,低下頭來。湊向我的臉。
“可以嗎?”
他輕輕的問道。
“嗯,可以。”
他一手抱起了我。把我抱得靠近他的身體。
“我們去房間好嗎?我快控製不住自己了。”
徐正淳摟著我,並沒有如上午般強行咬我。而是湊到我的耳邊溫柔的詢問我的意見。
“好!”
話剛落音,他抱起我,迅速的跑出了書房。
“都出去。”
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接著一聲關門的聲音,房間安靜了下來。
“小女孩,你準備好了嗎?”
原來他一直都叫我小女孩。原來我是他的小女孩,他一直悉心嗬護著的小女孩。
“嗯。”
許久,許久後。他起身摸索著拉過被子,細心的幫我蓋上,把我摟在自己的懷中。我臉上的潮紅還未褪去,整個人軟軟的窩在他的懷裏。
“小女孩,我愛你。謝謝你!”
摟在懷裏是兩個人的皮膚接觸在一起,他身上很暖和,我把冰涼的腳悄悄的拿開,不和他挨著。他卻伸腳把我的腳團在他腳上暖著。
“小女孩,以後我幫你暖腳好嗎?我來做你的暖寶寶好不好?”
徐正淳微笑著望著我,然後輕輕的抱起我,把我放在他的身上趴著,拉上被子把我蓋起來。
“小女孩,不要走好嗎?或者過些日子,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我送你回去好嗎?”
徐正淳把臉輕輕的靠著我,他說過,想我醒來時能看到他就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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