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和解
“我警告你,不許打我姐得主意。雖然我姐說了讓我不要和你吵,但是現在她不在,我不怕你的。”
梅子被徐正淳直接拎到了車庫,放在自己車的旁邊,梅子嘟著嘴,惡狠狠的看著徐正淳。
這還是個人嗎?我怎麽說也一百多斤,這從上麵拎著下來氣都不帶喘的?
“那個誰!我來開車,我可不想小命搭你手上。”
我姐必須和我回g城,我一定要把她帶回去。我不能讓她留在這裏的,會出事的。
“行,你不要把我命搭你手上了,我還要留著這條命守著你姐的。”
徐正淳言語上也完全不示弱,直接把車鑰匙扔給梅子,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還有,我已經打你姐主意八年了,不用你再提醒我。”
徐正淳坐在副駕駛,冷冰冰的看了一眼梅子。拉好安全帶,對著屏幕說了句去商業街,車就自動啟動,規劃好路線了。
我的乖乖,高科技呀,自動駕駛?哼!有幾個臭錢了不起了。哼!哼!哼!
梅子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徐正淳,轉頭拉好安全帶,扳動方向盤,車很快駛出車庫。
小妮子,憑你也敢來教訓我。來這個地界的時候,沒打聽清楚自己麵對的是誰。
徐正淳沒理梅子,而是想著英子剛才說的話,她願意,她說她願意。
臉上浮起一了笑。
“你神經病呀,想什麽歪門邪道的爛事,笑的那麽惡心。還有呀,你說你認識我姐八年,你騙小孩啦。八年,我姐都沒來z城八年。”
梅子看到徐正淳嘴角浮起的笑,很生氣,肯定是在打什麽不好的主意。也不在怕這個表麵看起來很凶的男人,而是非常清晰的告訴他,我不信你認識我姐八年。
“我真認識她八年了,她是在g城城市大學讀的行政管理專業對吧,她喜歡喝意式咖啡,看小繪本,對不對?她在讀大二時和肖平南結的婚對不對?”
徐正淳也不在惱梅子了。用平和的態度和她說話。他必須和這個小妮子處好關係,不然英子會左右為難。
“屁啦!這些東西都是表麵,稍稍調查下都會知道的。”
他怎麽全部都知道?難道他真的認識姐八年了,但是不可能呀,如果真認識八年,英子肯定會告訴我的。
梅子在腦子裏仔細的搜索著有關這個男人的事。沒有嘛,完全沒有。自己腦子裏有的也就是這兩天的記憶和同學告訴她的東西。英子從來沒有提過這個人。
“英子要買什麽嗎?”
過了好久徐正淳轉頭看了一眼梅子,輕輕的問道。
“不告訴你。”
梅子完全沒有打算在理他了。
“你為什麽這麽討厭我?”
徐正淳很奇怪的,自己並沒有惹到她,剛開始認識的時候也沒有言語激怒過她。她怎麽如此的針對自己,而且每次自己一靠近英子,她的反應就極為強烈。
“我討厭你們z城人,所有人。”
梅子並沒有拐彎抹角的找什麽借口什麽的,很直接的說明。她自己本來就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人,也不喜歡和人耍什麽心機。
“為什麽?”
徐正淳看著梅子,抽了一下嘴角,這小妮子,這很直接呀。
“因為肖平南為了錢接近我姐,而我姐不願意向爸爸要錢給他。他不但傷害了我姐,還折磨我姐。所有傷害我姐的人,我都恨,我恨z城人,你們的心機太重。”
“沒有人知道我姐這短短的二十八年都經曆了什麽,我答應了爸爸,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她的。不管外人任何,我永遠都會站在她一邊。”
梅子想著自己的這個前姐夫對自己姐姐的傷害,恨得牙癢癢的。
自己這個姐姐有太多的秘密是不能告訴別人的,而她卻默默的承受著這些苦難。
“也許不是每個z城人都是那樣的,也有很好的人,對你姐很好的人呀。”
徐正淳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他疑惑的看著梅子,英子是有什麽事情他沒有調查出來的?英子的資料是有很多地方是缺失的,自己怎麽都查不到。比如她的出生就沒有,她所有的記錄都是從十歲後開始的。就像她這個人是突然降臨到她家的一樣,沒有任何來曆。自己也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是自己後來受了傷,調查這事也就擱置了。
“你是說你自己吧,不要以為你照顧了我姐兩天,我姐就能和你在一起了,你想都不要想,我知道你打得什麽主意。你看看你這樣子,你不怕嚇著我姐呀。你不怕我姐早晨醒來時,被你這樣子嚇著呀?”
梅子說著完全沒有在理會徐正淳越來越難看臉色。
“我的樣子很醜是嗎?如果我這樣子真的會嚇著她,我去整容行嗎?”
徐正淳強忍住心中的怒火閉上眼睛,手指成拳,放在身側。如果你不是英子的妹妹,我一定打得你連你自己都不認識。
“你什麽樣子你不知道嗎?我問你,你的右眼是怎麽瞎的?還有你這臉上的傷怎麽回事?這麽長的刀傷。還有你手背上也是刀傷,脖子上的也是,這些哪來的?我看你肯定是年輕的時候是個混社會的雜碎。把自己搞成這樣,現在老了搞不了了,想從良。我姐有認知障礙症,她自己分不出來,但我會告訴她這些的。”
梅子被徐正淳氣得不輕,直對著他瞪眼睛。
“你知道她有這病,你知道怎麽回事嗎?為什麽她自己不知道?這病是不會無緣無故得的。”
徐正淳聽到梅子準確的說出了英子的病,抓住梅子的手臂使勁一捏。
“放手,我在開車啦。”
被抓住的梅子,吼了一聲。
徐正淳意識到自己不應該這樣抓著梅子的手臂,馬上鬆開。
“我是學醫的,我肯定知道。再說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她是小的時候生了病,把10歲前所有的事全部忘記了,姐小時候可聰明了,學習特別好。她現在神經大條是因為催眠的副作用。醫生說了要找回10歲前她丟失的那部分記憶,那這病自然就好了。
“催眠,她小的時候被催眠過?她小時候到底經曆了什麽事?”
徐正淳看著梅子,完了,這樣算來,英子已經被催眠過兩次了。如果在被催眠她會忘記所有的事情,變成一個孩子的智力。該死,這些怎麽沒調查到。
“你的左眼也不太對,不對!你左眼也是瞎的。我開始還以為你隻是右眼看不見,左眼近視度數有點高,需要用那眼鏡和芯片輔助。沒想到,你!你是雙目失明。”
梅子放慢車速,轉頭仔細的看著徐正淳的眼睛,她在他湊近抓著她手臂的時候看到他的左眼是沒有任何神采的睜著,靠近都不會躲閃。
“閉嘴!”
徐正淳被梅子看穿了,有點惱羞成怒的吼道梅子。
“原來是瞎子,那我更不準我姐和你在一起,一隻眼睛看不見,生活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還能接受。兩隻都看不見,我怎麽能讓我姐照顧一個廢人。
“閉嘴。”
聽到廢人這個詞時徐正淳徹底被激怒了,大聲的嗬斥梅子。
“我很愛你姐,她就是我的命,我活著唯一的理由。我是看不見,但我能照顧她,能護她周全。”
徐正淳轉頭看著梅子,輕輕的摘下了掛在鼻梁上的眼鏡,左眼毫無神采睜著。
“我右眼全瞎,左眼隻剩一點點微弱的視力了,但我的聽力非常好,我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你姐不用照顧我的,我也能護好你姐。”
“我等了你姐八年,我隻希望她能自己選擇,我唯一的要求是你不要幹預太多。如果相處下來她始終都無法愛上我,那我絕不會強求她。如果你姐愛上了我,覺得和我在一起很幸福,我這輩子會豁出命去保護好她。”
徐正淳戴上眼鏡,冷冷的對梅子說道。
“你明明全失明了,你怎麽又能看見,你大腦了植入了的芯片應該不止一片,對吧?不對,你的舌後也要同時植入芯片的,那你沒有味覺的,對吧?
我看你不是學醫的,是搞科研的吧,連這些都知道得這麽清楚。徐正淳像是被人看穿了一樣,重重的靠在座椅上。
“我味覺沒問題,植入芯片的時候沒有傷到我的味覺。你說得很對,我大腦一共植入了四片芯片,舌後兩片,這樣我才能勉強視物。但看到的世界也是模糊的,全是數據生成成像的。眼鏡戴久了會出現屏閃,沒電了也會屏閃。我平均每天能看見的時間不足八小時。”
徐正淳坐正身體,拉了下身上的大衣,眼睛盯著車前。
“你開車?”
啊!這!這個男人也算是個高科技了吧?
“這車是經過特殊改裝的,駕駛室前方是一台超微數據儀,通過我大腦的芯片和眼鏡能把周圍進兩百米的交通情況通過耳機反饋給我,我是通過很長時間訓練才能正常開車的。”
既然你都差不多猜到了,索性都和你說了吧,免得你因為誤會,讓你姐左右為難。
“啊?”
梅子一邊開著車,一邊聽著徐正淳的話。不是吧?這——
“我隻能開這輛車,別的開不了,車庫裏的車都是他們在開。我開這輛車,沒有太大的危險,除非我眼鏡沒電出現屏閃。”
徐正淳轉頭看了一眼滿臉疑惑的梅子。
“那你眼鏡的可視距離是多少?”
梅子沒看他,眼睛盯著前方,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她隻想知道她想知道的。
“戴上眼鏡不足50米,不戴眼鏡,完全就是一個瞎子。”
徐正淳很平靜的告訴梅子答案。
“那你的傷?”
我要為姐姐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弄明白才行,我不能讓姐迷迷糊糊的和這個危險的男人在一起。
“臉上和眼睛的傷是我前妻小蕊弄的。手上和身上的是從小訓練時弄的。我不是什麽壞人,我是在軍營出生長大的。”
“你爺爺是兵王?兵王之孫就是這樣來的對嗎?”
梅子想起她同學和她說的那八個字。
“嗯,你還想知道什麽?”
徐正淳看了一眼梅子。
“你到底睡了多少女人?”
徐正淳被梅子這個問題搞得有點莫名其妙了,你姐姐問這個問題,我還能想想是她介意,你問這個問題是什麽意思嘛?
“我怎麽發現你和英子一樣神經大條呢?總能問些出乎尋常的問題。”
“這沒什麽不妥吧?我得替我姐把好關。”
梅子沒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什麽不妥的。
“哎!結了兩次婚,一個離婚後我送去美國了,一個精神出了問題,在醫院。”
徐正淳也是無奈了,為什麽女人總是喜歡揪著這些問題問呢。英子我能心甘情願的說,但和你說著算什麽事嘛?
“我姐,你保護好她,不要讓她想起不該想起的東西,對她不好。不要多問,我不會說,如果你讓她想起了不該想起的東西,我會讓你很慘。”
“如果你能護好她,我不會在針對你。但是你傷害了我姐,哪怕一點點,我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梅子沒有在看他一眼,專心的開著車。也算正式和這個男人和解。
“好,如果我傷了你姐,我隨你處置。”
終於和這個小妮子和解了,她並不是不講道理,是她有她的顧慮。
小女孩,我會保護好你的,絕不讓你在被傷害。
英子到底經曆過什麽事嗎?為什麽梅子會這麽擔心她想起什麽,她到底遺忘了些什麽?徐正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