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徐正淳是誰(下)
“那為什麽他們稱你為兵王之孫,省長之子?”
我用盡全身力氣掙脫了徐正淳的鉗製,也不讓他抱著我,我怎麽聽了這麽多,突然感覺和他在一起的女人要不就是被流放了,要不就是瘋了都沒個好結局。我可不想這樣,我要回g城重新開始的。我才不想卷入這是是非非恩怨情仇中呢。
徐正淳見我掙脫了他的鉗製,臉上的神情慌亂了起來。
小女孩,你是在怕我?那如果我告訴你什麽是兵王之孫,省長之子,那你會不會立刻逃走?小女孩,我求求你了,別這樣好嗎?我不會傷害你的,絕不會。
“那你知道兵王之孫,那你一定也聽說過徐瞎子這個名字吧。”
徐正淳沒摸到我的手,也不在被子上尋找了。而是輕輕的坐在床沿上,麵對著我,沒有視力的眼睛輕輕的閉上了,下唇咬著。
“嗯。”
徐瞎子這個名字我是聽肖平南提過幾次,說這個人是個狠人,凶得很。讓遇到的話躲著點,但我始終不記得這個人長成啥樣。也很難和眼前這個溫溫潤潤的男人相提並論的。而且在6年前這個名字就戛然而止了。
“我天生視神經發育不良,視力退化嚴重,很小很小的時候就靠著拿如瓶底厚的鏡片勉強看這個世界。但你抱著小苗的畫麵卻是我這一生見過最美的畫麵。”
小女孩,我的腦子裏全是你,全是你的樣子,全是你,全是你。我唯一念想就是想看清楚你,好好的看看你。
徐正淳低下頭,兩隻手在身前交織著握在一起,手背上明顯的疤痕交錯的伏在皮膚上。那都是些什麽傷?
“我是在軍營出生的,也是在軍營長大的。在軍營我度過了我這一生最快樂、最辛苦的26年。”
難怪我總覺得這個男人身上有軍人的硬朗的氣息,原來他真是軍人。
“我不是軍人,我眼睛不好,當不了兵,我爺爺是西北戰區的總司令,人稱兵王。我是他唯一的嫡孫,跟著爺爺長大的。”
“啊?”
我這明顯是一驚,這男人真的給我太多太多的意外了。我算是理解兵王之孫這是什麽意思了。
“我爸也是我爺爺的兵,我媽曾是戰區醫院的外科醫生。我還有個大哥,是我爸戰友的兒子。”
徐正淳輕輕的歎了口氣。小女孩我什麽都告訴你,不瞞著你。
“其實我和我父母生活的時間不足一年。其餘的時間我都是在軍營和爺爺一起的。”
徐正淳想起自己的父母竟然會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絞著自己的手指,像個孩子般。
“12歲那年,爺爺接到中央命令,西北戰區和東北戰區要進行聯合拉練訓練。不得已就把我送回了父母身邊照顧。那時爸爸因負傷轉業,媽媽也跟著下到了地方,他們帶著大哥在z城工作生活。”
“我從小是由不同專業領域的不同教授一對一進行教授的。沒有經過學校的學習,也不懂得學校的一些規矩。我很不喜歡外麵約束著的生活。加上我雙目超高度近視,長期都戴著如瓶底蓋厚的眼鏡。那時班上沒幾個人會戴眼鏡,所有大家都給我取了個外號叫徐瞎子。徐瞎子這個外號就是這樣來的。”
徐正淳說道這時臉色揚起了笑容,這應該是他一生的一段快樂時光吧。
“男同學喜歡招惹我,我又不怕事。我長得比他們都要高大,加上長期訓練,體能和反應速度都比普通人快出數倍。幾乎每次都把別人打得鼻青臉腫的。為此我最高的記錄一周配了十四副眼鏡,請了十次家長。而且每次打架眼鏡摔壞了,看不見我哥把我扶回去,然後兩個人被罰在大院裏跑步,哥跑不動,我就背著哥跑。我哥總在我背上提醒我轉彎,直行,給我指路。”
徐正淳說到這裏向個孩子般笑了起來,嘴角向上揚著。這男人其實看著也挺帥的。
“那你還去軍營了嗎?”
我看著他笑了起來,伸手摸著他的手,突然覺得這個男人不是那麽可怕了,他的心有最柔軟的一麵,對親人,對朋友。
到我手指觸摸到他手時,他開心的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齒,輕輕的把手覆在我手背上。
“回去了,爺爺知道我在外麵惹是生非,就又把我拎回了軍營。但從時起,我爺爺對我的訓練更嚴苛了。因為我眼睛不好,所以爺爺幾乎花了大量的時間訓練我的聽力。二十歲時我基本完成了大學本科的課程,也通過考試獲得了畢業證和學士證。但那時我的視力已經退化得很嚴重了,前後做了三次手術,戴度數很高的眼鏡僅能視物。我的世界全是模糊,全靠耳朵聽,如果我不戴眼鏡幾乎是失明狀態。”
啊?這?那他的世界從來沒有清晰過嗎?那他怎麽會記得我?
“24歲時讀完金融學碩士和工商管理學碩士,取得雙碩士證書。”
“啊?你獲得雙碩士學曆的?這比較難呢。”
我張大嘴巴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這樣也能讀書,這穩妥妥的一個學霸嘛。我這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考了個最簡單的專業,好不容易畢業的。這也太厲害了吧。
“就算我眼睛看不見,爺爺也會逼著我學習。那時我經常戴著眼鏡,拿著放大鏡趴在書上一個一個的看書做作業。有時實在是看不見了走路都成問題。慶叔就會給我念,讓我聽。”
徐正淳手覆在我的手上,說著低下了頭,不好意思的笑著。
“我可差多了,我是千辛萬苦才考上大學,好不容易才畢業的。而且我記得那個坐我背後的男人會好幾個國家的語言。”
聽他這麽一說,突然覺得自己好羞愧,自己身體好好的,考個最簡單的專業,還是好不容易才畢業拿到畢業證的。
徐正淳聽我這麽說笑了起來,挪了下身體,靠我近些。他可能也感覺到了,我沒有開始那麽抗拒他了。
“我精通四種外語,無障礙溝通大概有7種吧。”
“啊?這!你這麽厲害。我能把國語說明白就已經很不錯了。我怎麽沒早點認識你呢?這樣我應該也不至於考得那麽可憐。”
我嘟著嘴巴低下頭。這怎麽感覺自己可以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我也希望我能早點遇到你,我恨自己錯過了八年的時間,讓我補償好嗎?”
說著徐正淳開始湊近我。
“哎呀!”
看到他湊近來,基本已經猜到他想幹嘛了,馬上快速的躺下,躲在被窩裏,用被子把自己遮起來。
徐正淳聽到了我的舉動,坐在床邊,哈哈的笑了起來。
“我26歲時爺爺退下來回z城養老,我就跟著爺爺回到z城了,也就是在那時起我經商的能力就開始慢慢的顯現了。”
徐正淳坐著沒動,我輕輕的拉開自己遮著的被子看著他。他一直微笑著低頭望著我,頭微微的朝我傾斜,他在用耳朵聽我的動靜。
“也就是那一年,我用跟我媽借的五十萬賺到了五千萬,順利成立了和豐。也是那一年,我第一次嚐到賺錢帶來的成就感,一發不可收拾。之後的幾年裏,產業迅速擴張。”
“可能是回來後,沒有在高強度的訓練,加上我媽一直在身邊照顧我,我的視力有所好轉,戴上眼鏡可以基本看清東西了。我也第一次體會到了女人給我帶來的快感。”
徐正淳有點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咬著唇。他是怕我介意嗎?
“我爸轉業後一直在機關工作,後來任z城的省長。所以就有了省長之子這一說。但是和我做生意的人大概都知道,我做生意從來不用我爸的任何關係,都是靠自己的。”
徐正淳伸手想摸摸我,我沒動,他很小心很小心的把手放在我的手上,害怕我把手收回。
“認識你的時候,那時正和心兒鬧離婚,心情很糟糕,那天嚇著你了。”
“那為什麽六年前你的神話就結束了?”
我好奇,六年前我到這個城市,但是“兵王之孫,省長之子”這個神話就戛然而止了。
“我受了傷、瞎了眼、毀了容。給外界的消息是我傷重不治,已經死了,也就是因為這個消息,小蕊瘋了。所以就有了六年前我的事情戛然而止的原因。”
徐正淳說到自己的另一個前妻時,無奈的地下了頭,他始終不忍心,就算那個女人搶他的生意,要殺他,他都不忍心傷害她。這個男人的內心有多柔軟啊。
“公司的事情前期都是交給我哥和我的哪些特助處理的,我躺在床上告訴他們怎麽做。一年後我恢複得差不多了,就把公司交換回到我的手上。我哥他自己做了自己喜歡的酒店業。就是我們現在住的洲際大酒店。是我注資的。30樓是我個人的資產。”
“啊?這!洲際大酒店是你的,你不是說和你關係不大嗎?”
騙子!打死你這騙子。
“是和我沒啥關係,是我哥的。他本身是學酒店管理的。我家兩孩子都跑偏了是吧?哈哈!我爺爺總是,老子是兵,兒子是兵,兒媳婦也是兵,結果兩個孫子,給老子跑去投機去了。我爺爺和我爸一生都很清廉。他們沒啥錢的。也不肯花我們的錢。就算我賺了再多的錢,他們都覺得我和我哥是投機。不過還好,他們不幹涉我們倆兄弟的。”
徐正淳說到自己和他哥笑了起來,這家人是有點好笑呢。哈哈。
“現在我媽和我爺爺唯一的喜好就是催我哥結婚生孩子,逼得我哥天天躲酒店不敢回去。我這樣子,也沒個女孩願意嫁給我了,他們也不催了。”
徐正淳笑著湊向我。
“你願意嗎?你願意嫁給我,做小苗的媽媽嗎?”
啊?這怎麽又到我這了,哼!這次我不上當了。
“我渴了。”
我靈機一動直接說我自己想喝水了,哈哈我聰明吧。在心裏默默的為自己點個讚。
聽到我說渴了,徐正淳起身在床頭櫃旁邊的地上摸索著,他把水放在那裏。拿起一瓶水,慢慢的摸索著走過來。坐在床邊擰開蓋子,遞給我。我接過喝了兩口。想自己放到床頭櫃上。
“我也渴了。”
說著橫空接住了我的手,拿著我喝過的水喝了起來。
“啊?這算間接接吻嗎?”
突然發現自己神經真的很大條,說話都不過腦子的。
徐正淳一口氣喝完了瓶裏剩下的所有水。笑著轉頭望著我,慢慢的逼近我。一把把我摟著,摸索著抬起我的頭,一隻手小心的護著我的身體,炙熱的嘴唇湊了下來。
“這樣才算接吻。”
糾纏好一陣,我有些體力不支了,他才意欲未絕的鬆開禁錮著我的手。摸索著把我緊緊的抱在懷裏。
啊!抓狂!我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呀。
小女孩,我該拿你怎麽辦。你這樣我怎麽控製得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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