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驚才豔絕
雖然琉迦對莫羽無歡的戲虐禮物不是很在意，但是太後還是心生不悅，氣氛一時間也變得極為凝重，風族族長風木石討好的走了上來：“帝君，這是微臣為你打造的純銀弓箭，以後騎射的時候可以用的到。
北熙財力有限，所以銀子對他們來說，已是彌足珍貴，眾人不禁感歎這把銀色弓箭的外觀，栩栩如生，更叫人驚讚的是箭身雕刻了一條神龍，龍盤在弓箭上，十足大氣恢弘。
“琉迦謝過舅父。”琉迦的臉上很平靜，看不出任何喜悅，可兒不禁的猜想，到底什麽樣的禮物才可以博得琉迦哥哥一笑呢？
自從今早看戲開始，琉迦臉上始終都是淡漠的表情，絲毫看不出一絲波瀾……
“帝君客氣，微臣惶恐。”一聲舅父，叫風族長受寵若驚，他也許沒有想到堂堂北熙帝君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叫他舅父吧。
風碧彤洋洋得意的昂著頭，不經意的和可兒對視，露出一副恨之入骨的嘴臉，這讓可兒很是無奈。
可兒不喜歡鬥，尤其是不喜歡和女人鬥，她累了，需要休息……
“帝君，這是我們華族的禮物。”華氏族長華青羅捧著錦盒不甘示弱的走上來，女兒同樣是帝君的妃嬪，當然不能落後才是。
琉迦親自打開，一枚幽綠的蛇膽立刻呈現在眾人麵前，大家都知道華氏善於醫術，精通藥材，所以這枚蛇膽絲毫顯得不意外，但是禮物本身卻還是貴重的。
“多謝華伯伯。”琉迦對華青羅，一直是比較尊重的，因為他在關鍵時刻，挽救了中毒的可兒，不然，恐怕今日的可兒已是殘廢之人。
“帝君嚴重，老臣愧不敢當。”送了禮物，華青羅畢恭畢敬的退回了座位。
哈雅公主突然衝了出來，牽著一匹白色的馬匹興奮的說：“琉迦哥，你看，我抓到了什麽給你做壽禮？”
哈雅性子直白，不喜歡拐彎抹角，但是古麗王卻看不下去，生怕女兒不懂事觸犯龍威，於是立刻厲聲提醒：“哈雅，不得無禮，看見帝君和太後要行禮。”
“哦。”哈雅被父親訓斥後，立刻變得嘟嚷著小嘴欠身一禮：“哈雅參拜帝君，參拜太後娘娘，王後，側姬。”
“快起來吧，哈雅這孩子就是性子直，哀家喜歡的很。”看到哈雅，太後情緒明顯好轉。
古麗王慚愧的說道：“太後英明，小女不懂事，從小就養成了野蠻的性子，還請帝君和太後不要怪罪才好。”
“不會，哀家很喜歡這孩子的性格，跟哀家年輕時候很像。”太後看著哈雅麵露欣賞之色。
“哈雅，你抓到了野麒麟？”琉迦看著馬若有所思的質問。
哈雅一聽琉迦和自己說話，立刻來了精神，洋洋得意的說道：“正是，本來抓了它好幾日，但是都被它給逃了，還摔得我一身傷，不過我沒放棄，終於昨夜奮戰多時，把它給馴服了。”
說完，眾人都向哈雅投去佩服的目光，可兒不懂野麒麟是什麽？隻是好奇的看著白馬，琉迦見可兒盯著馬匹，了解她的心思，於是解釋道：“在漠北，野麒麟就是一個傳說，宛如神獸一樣存在，但是因其天性剛烈，不易馴服，所以從來沒有人抓到過它，沒想到哈雅竟然把它馴服了。”
“琉迦哥，你喜歡就好，送給你，給你賀壽。”哈雅興高采烈的說道。
“恩，謝謝你，哈雅。”琉迦的臉上依然平靜如水。
炎族首領珊珊來遲，還沒到內殿，聲音先至：“微臣來遲了，請帝君恕罪。”
可兒聞聲望去，看見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濃眉大眼，微風至極，隻見他一身銀色鎧甲，長發束起，很有王者的風範，北熙國，有這樣氣度的人隻有一位，那就是炎族首領炎昊天。
“昊天兄別客氣，快快起身。”對於炎昊天這個人物，無論太後，帝君，還是北熙百姓，沒有人可以小看他，因為他有狂傲的資本，被譽為漠北的戰神。
當年，若不是太後力拚為自己的兒子開路，恐怕帝君之位早就是炎昊天的囊中之物了。
所以，大家都很顧及這個人，可兒忍不住的偷瞄了幾眼，發現這個人長的不討厭，而且身上一種強者的氣息很重，這讓可兒不自覺的對他起了敬畏之色。
見到有人盯著自己看，炎昊天轉過臉看見可兒，先是驚豔，隨後坦率的問道：“誒？這個女人好美，以前沒見過，不是北熙人吧？”
麵對炎昊天這種露骨的質問，可兒羞澀的低下了頭，不敢和他對視，琉迦淡淡說道：“恩，她是南羽人。”
炎昊天爽朗一笑：“都說南羽是美人之都，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可兒微笑一下，表示見禮……
炎昊天解下背部的長型盒子，放在地上，打開後，看見的是把黑鐵寶劍，雖然做工不精細，但是可兒在江湖呆了那麽久，也看的出來，這把劍不是等閑之物。
“帝君，這把黑絕劍是微臣無意中得到的，覺得很適合帝君，所以就送來給帝君賀壽。”炎昊天指著寶劍說道。
琉迦依舊是很平靜的表情：“炎族長辛苦，一路奔波勞累，快入座休息。”
“謝帝君。”炎昊天雙手抱拳，然後入座休息，正好坐在可兒的對麵，不經意間兩人的目光對視，可兒飛快的轉去了別處，說不出什麽感覺，但是可兒就是很畏懼他。
“今日眾臣到場為帝君賀壽，哀家和帝君感激不盡，隻可惜趙將軍在邊關部署戰事，不能親自來，否則就是大團圓了。”太後感慨，一時想起趙九峰將軍。
“趙叔叔是北熙的功臣，等他回來，孤王會在和單獨暢飲的。”琉迦安慰太後道。
對於趙九峰，可兒在南羽到是見過幾次，但是覺得此人對自己總有敵意，和隨柳一樣，都好像不是很喜歡自己。
不過她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趙九峰是太後年輕時候的戀人，後因聯婚，太後嫁給當時的先皇，但是趙九峰依然不離不棄，一直在朝中為官，守護著太後，包括琉迦登基，趙九峰也是首屈一指的功臣。
“母後，南羽不是送來歌妓了麽？這種場合怎麽不出來給大家表演歌舞助興？”風碧彤幸災樂禍的看著可兒。
琉迦臉色微微一變，溫柔的看著可兒，太後也把目光看向可兒：“可兒，既然王後想看，你就給大家表演一個吧。”
“是，太後。”可兒忐忑的起了身，其實就算風碧彤不提醒，自己也是要表演歌舞的，因為琉迦是帝君，他過壽辰，她實在沒有什麽珍貴的東西可以送給他，所以隻能為他跳支舞。
但是在北熙國，跳舞也要很講究，北熙屬於漠北遊牧一族，根本就欣賞不來，南羽那些緩慢的，軟綿綿甜蜜蜜的舞蹈，隻喜歡一些舞刀弄槍，或者豪放一點的舞蹈。
但是可兒身材嬌小，根本就跳不出那種感覺，如果勉強跳了，那也是要落人笑柄，所以還不如不跳。
權衡了一下中間的利弊，可兒決定大膽試試最有難度的那一隻舞蹈——千手觀音。
之前因為無聊，所以和宮內的歌妓舞姬還算熟悉，可兒就手把手的教了她們跳法，去後台換了服裝，可兒略顯緊張，看著身後這些和自己合作的女子們，她知道今天一定要盡全力的去表演，否則，惹怒了太後，後果不堪設想。
就算自己因為琉迦的庇護可以勉強躲過一劫，但是那些舞伴呢？肯定沒自己的好運氣，所以為了不出錯，可兒心裏一遍遍的給自己加油。
音樂響起，可兒一身金色舞衣，站在最前段，身後站了十幾個舞伴，隻見可兒頭上帶著金色發簪，烏黑的秀發高高盤起，眉心中間一點畫上一點朱砂，真的宛如佛像上的觀音大士一樣，慈眉善目，最主要是她的容顏——極美。
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麽的用心，當她跳到一半的時候，看見台下眾人的表情，她知道她成功了，因為她看見了太後眼裏的讚許，大臣們眼裏的驚豔，和琉迦哥哥嘴角的笑容。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琉迦整天第一次笑，而且笑的那麽自然，真的發自內心深處……
“可兒，那麽神奇的女子。”台下的琉迦嘴角輕揚的看著台上美輪美奐的可兒和震撼全場的舞蹈。
一曲舞罷，台下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可兒欣慰一笑，深深的給太後鞠了一躬：“剛剛，民女跳得舞蹈叫做《千手觀音》，希望可以保佑北熙國泰民安，保佑帝君和太後娘娘福壽安康，福壽綿長。”
“好，可兒，你真是不簡單啊，哀家活了幾十年，從來沒見過一種舞蹈竟然融入了佛教的因素，著實讓我們大開眼界，可兒，哀家現在賜你脫離歌妓身份，封你為一品女掌事，侍奉帝君左右。”太後特別高興，竟然破天荒的讓可兒脫離了那貧賤的歌妓身份。
可兒頗為激動，立刻跪地謝恩：“謝太後娘娘恩典。”
“母後，一個南羽的歌妓，做我們北熙的女掌事，似乎於理不合。”風碧彤沉著臉色說道。
“你這是在質疑哀家的命令麽？”這麽多人麵前，風碧彤這麽問，無疑讓太後下不了台麵。
風碧彤立刻解釋到：“不，兒臣不是那個意思，兒臣隻是覺得……”
琉迦冷冷看了她一眼，說道：“王後，你的話太多了。”
風碧彤望見琉迦那冷冷的眼神，立刻冷汗直流，她嫁給琉迦有年頭，但是從來沒見他發火過，就算他們之間不恩愛，但是琉迦也從不訴責他，今日，這麽說，如果她在糾纏下去，恐怕會惹火燒身。
“臣妾知罪。”風碧彤知趣的說了句，就退回座位。
一旁的側姬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心裏罵了一句：“豬腦。”
在看眾人，目光依然在可兒身上鎖定，炎昊天更是起身舉杯：“來，我敬最美麗的女菩薩。”
可兒立刻慌張的否認：“炎首領言重，切不可折煞民女，民女不敢褻瀆神靈。”
說罷，兩人相對幹掉杯中烈酒……
晚宴一直持續到深夜才結束，琉迦不意外的留宿了芙蓉閣，太後因可兒的千手觀音心生歡喜，也沒有多加為難。
“可兒，走，帶你去個地方。”還沒等可兒回答，琉迦就把她打橫抱起，放在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