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另有黑手
金色的殿堂上，皇帝皇後端坐正位，暖思手指上還是纏著厚厚的白紗，不過氣色已經大好。
玉貴妃和久不露麵的秋貴妃分別端坐兩旁，分別一襲華色宮服，其餘的妃子都坐在下堂，雪
嬪和蘭夫人對坐相望，心細的人會發現雪嬪今日臉色不太好，不知是何原因？
“帶上來吧。”皇上一聲低沉的喝令打破了寧靜。
不一會隻見兩個侍衛分別壓著如美人和宮娥青兒走上來。
“皇上，臣妾冤枉。”趙碧茹上來就淚眼蒙蒙。
“奴婢也冤枉。”青兒嘴角扯了扯說道。
“趙碧茹，你好大的膽子，敢假借送藥之命，陷害皇後，你可知罪？”皇上此刻眼裏絲毫沒有往日的溫柔，隻有怒氣衝天。
趙碧茹渾身抖了一下，立刻哭喊道：“皇上明鑒，臣妾縱使有在大的膽子也不敢陷害皇後姐姐，臣妾是冤枉的，還請皇上明察，還臣妾一個清白。”
趙碧茹哭的雨帶梨花，讓人看了頓生憐愛之色，暖思怎麽看也覺得趙碧茹不會這麽做，首先她們二人本無仇怨，其次，誰害人會那麽傻，傻到把有毒的東西送去，那不是找死麽？
於是暖思開口道：“皇上，臣妾也覺得如美人不會陷害臣妾。”
“哦？皇後為何這般肯定?”皇上側過頭打量暖思。
“臣妾覺得如美人即使要陷害臣妾，還不至於笨到明目張膽送毒藥，陷害皇後可是誅九族的罪名，臣妾不相信如美人是這般愚笨之人。”
皇上點了點頭，其實他早就看出不是如美人，審她也是做做樣子，最主要的是，無論是不是她要陷害暖思，毒藥都是假借她手送了出去，所以皇上心中一直嘔著一口氣。
“皇後言之有理，朕也覺得此事不妥，如果不是如美人，那麽就是藥送到後，被偷梁換柱的換掉了，嫁禍給如美人，青兒，你說朕說的對麽？”皇上含笑看著宮娥青兒。
青兒頓時臉色大變：“皇上，奴婢冤枉，奴婢沒有動過這些藥膏，真的沒有。”
“青兒，告訴朕，你幕後之人是誰？”皇上失去耐性，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青兒雖反應極快，但是剛剛眼中那一瞬間的驚訝還是被皇上捕捉到了，這個青兒，應該不簡單吧，莫羽無歡也很有興趣想知道幕後之人。
“皇上，奴婢聽不懂您說什麽，奴婢隻知道服侍皇後娘娘一個主子，並不懂您說的什麽幕後之人。”青兒反倒冷靜下來說道。
“皇上，臣妾覺得這個丫頭很有問題，說不定幕後有什麽大人物呢？不如動刑試試看。”玉貴妃慵懶的說道。
“恩，玉兒主意不錯，皇後呢？”皇上較有興致的看著暖思，畢竟青兒是惜鸞殿的人。
要是以前，暖思肯定會二話不說護主宮娥，但是現在，她受到的傷害太多了，所以，她也看清楚了一些事，青兒來的詭異，行為也詭異，好像自從青兒來了之後，她的宮內就連續發生很多事情，現在想想，暖思也懷疑這個宮娥的來曆……
“臣妾沒有意見。”暖思微微一笑。
青兒頓時呆住……包括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番話皇後娘娘會輕描淡寫的說出來。
在眾人眼裏，皇後娘娘是個單純的不能在單純的女子，總是舍身護主自己的宮娥，但是這次怎麽……
“娘娘，娘娘救我。”青兒含淚看著暖思。
暖思優美一笑：“可以救你，但是你要把她先供出來。”
青兒愣住……
皇上也微微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暖思這次這麽大的轉變，本來還擔心你，她會傻傻的幫青兒說話，沒想到，暖思也認為青兒後麵有幕後黑手，看來，這個遊戲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奴婢不明白娘娘的意思，娘娘，你要相信奴婢。”青兒拚命的辯解。
“上竹刺。”皇上輕飄飄的吐出三個字，全場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竹刺又名指尖刺，是用纖細的竹子削成針狀，然後用力刺進每個指甲縫裏，受刑之人，將會痛不欲生，比暖思之前的夾板要痛苦上幾倍，幾十倍。
青兒開始慌了起來，頻頻磕頭求饒：“皇上饒命，皇後娘娘饒命，奴婢冤枉。”
時不時的瞥著一旁的嬪妃，雪嬪假意輕鬆的端起茶杯喝茶，放佛與她無關，聰明如雪的玉貴妃笑顏如花，這些女子，在她這個江湖閱曆頗多的人麵前，就跟孩子一樣。
她還不屑動什麽計謀，以目前局勢來看，她們隻能是互相殘殺……
秋貴妃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放佛九天下來的仙子一樣不食人間煙火，皇上和眾嬪妃對她的態度也習慣了，總歸見慣不慣了。
白若蘭則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一旁的惠嬪，則膽小的別開臉不敢動刑的過程。
“行刑吧。”又是三個字，皇上輕鬆的宣布了出來，他們放佛是看一場表演一樣簡單。
行刑的太監，手裏撿起一根竹刺，拉過青兒的手，照著食指，猛地一用力便刺了進去……
“啊……”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叫響徹整個殿堂，好多人都移開目光，不忍心在看，隻見血跡順著竹刺穿進去的地方開始緩緩流出……
而太監卻沒有罷手，而是再一次用力，竹刺更深的刺進了微薄的指甲肉裏。
青兒痛不欲生，一個暈眩，倒在了地上……
“皇上，她暈過去了……”行刑的太監如實的回報。
“恩，冷水潑醒，接著行刑。”皇上淡淡的說著，但是每一句話，大家都聽著毛骨悚然，這聲音放佛來自地獄。
一瓢冷水過後，青兒漸漸蘇醒，行刑的太監欲再次用刑，忽然，雪嬪的聲音響起：“青兒姑娘，你這是何苦呢？趕快招了吧？”
青兒看向雪嬪身子一震，隨後望著雪嬪複雜的眼神，明白了大概，於是說道：“皇上，奴婢招供，奴婢全部都招。”
“恩，很好，說吧。”皇上相信，在這等酷刑下，沒有別不開的牙齒，所以，青兒招供是他意料之中的。
“奴婢的幕後主子是……”青兒頓了一下。
全場的人都屏住呼吸，仔細的聽著……
“是蘭夫人。”青兒微微一笑，手指指向白若蘭。
白若蘭聞言一愣，端起茶杯的手，隨後不聽話的滑落在地……
“什麽？你胡說。”白若蘭失聲尖叫，她沒有想到，青兒指認的人會是她。
“夫人，對不起，奴婢盡力了，奴婢實在受不了皮肉之苦，所以隻有辜負您往日的栽培了。”青兒有氣無力的說著，把眾人的目光都拉到了白若蘭身上。
白若蘭臉色大變，立刻反駁道：“你胡說，本宮從來都沒認識你，你為何汙蔑本宮？”
“皇上，不要相信這個賤婢的話，臣妾冤枉。”蘭夫人氣的臉色發紫。
玉貴妃含笑說道：“看來今日喊冤的人好像很多。”
“你閉嘴，少說風涼話，這個賤婢指認的人若是你，你還能得意到幾時？”白若蘭狠狠的瞪著眼玉貴妃。
玉貴妃不屑一笑：“蘭妹妹莫激動，姐姐相信你是清白的，不過你莫要忘了禮數啊，姐姐位分可是在你之上，你這麽說，好像是大不敬之罪吧。”
“你……”白若蘭一時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皇上眼神冰冷說道：“都別吵了，這裏不是你們鬥嘴的地方。”
“皇上，你要相信臣妾，真的不是臣妾，臣妾沒有要陷害娘娘。”白若蘭極力的為自己辯解著。
雪嬪立刻接話道：“蘭姐姐，誰人不知你和娘娘向來不合，前階段時間被娘娘重罰的落選才女如意，都被你收在了宮中，你若說冤枉，誰能信？”
說起如意，白若蘭沒詞了，確實，她確實把如意收在了自己身邊，不過，這個叫青兒的宮女確實不是她派遣的。所以她現在是滿肚子冤屈說不出。
“皇上，既然青兒供出幕後之人，那麽，臣妾是不是可以洗脫嫌疑了。”趙碧茹含淚問道。
皇上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雖然洗脫嫌疑，但是畢竟是由你送藥，引起事端，所以罰你禁足三個月，俸祿減半，麵壁思過。”
眾人再次嘩然，青兒都已經承認下毒之事，那麽照理說如美人不應該在受罰了，但是皇上卻沒按套路出牌，依然重重的罰了如美人，禁足三個月，實則跟即將打入冷宮一樣，試想，帝王本就嬪妃眾多，如果一個妃子，三個月都見不到皇上，那麽皇上怎麽可能還記得她的存在，所以，間接的就把如美人打入了冷宮。
“為什麽？就因為這次是皇後娘娘麽？”如美人心裏在疑問，嘴上卻沒有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她還沒有笨到那種程度，不過，她看清了一個道理，就是皇上對皇後娘娘的感情，遠遠的超過了寵……
“皇上，臣妾有些罰了，今日到此為止吧。”許久不曾言語的秋貴妃突然說道。
“恩，也好，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吧，先把蘭夫人和青兒關押起來，明日再審。”皇上疲憊的說著。
“等等，臣妾還有事要說。”暖思滿臉凝重的說道。
“哦？皇後還有什麽要說？”皇上疑惑的看著暖思。
“臣妾要問青兒一個問題。”暖思看著跪倒地上的青兒說道。
“好。”皇上應許。
“青兒，本宮這次中的毒叫什麽名字？你說出所以然來，本宮才相信你的供詞。”暖思直直的盯著青兒的眼睛。
“是五部斷指散。”青兒不敢對視皇後娘娘的目光，低下頭斟酌了一下，還是說出了毒藥的名字。
暖思點了點頭，確實，她好了之後，翻遍了醫書，終於找到了這種毒的名字，和青兒說的完全一致，那麽，青兒確實就是下毒之人了。
“來人啊，把青兒拖出去斬了。”暖思一句話再次激起千層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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