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西梁判臣
“沒想到你如此懂事，看來有你入宮，是後宮的榮幸。”雖然知道趙碧茹說的都是麵子話，但是卻很受用，暖思頗為喜歡她。
“臣女不敢當。”趙碧茹低下頭小心的應承著。
“臣女老家本在鄔洲，這次進宮也帶了些鄔洲的桂花糕，請娘娘品嚐。”趙碧茹回過頭接過宮女手中的盤子說道。
“難得你有心，本宮在此謝過。”暖思淺笑，示意寶兒接過糕點。
“娘娘不必客氣，碧如剛進宮，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還要請娘娘多加教誨。”
“恩，既然是自家姐妹了，本宮必會好好照顧妹妹。”
“那臣女先行告退。”趙碧茹微微起身行禮離去。
“娘娘，你覺得此人如何？”貝兒上前輕問。
暖思閉上眼睛說道：“要麽就真如她表現的一樣謙卑懦弱，要麽就是個城府極深之人，善於偽裝，扮豬吃老虎。”
貝兒麵露驚喜之色：“娘娘英明。”
數日後冊封儀式
隻有皇上太後皇後和兩妃可以參加，就連三夫人都沒有出席的資格。
暖思一身皇後正裝，明豔動人，頭戴金色鳳冠，端坐在皇上的右側。
九位秀女在下麵規規矩矩的跪倒在地……宋如意因冒犯皇後被取消資格，留在偏殿。
“皇後，你覺得哪個好些？”皇上破天荒的問起來了皇後的意見。
暖思笑了笑說道：“趙太師的嫡孫女不錯，天資絕色，乖巧可人。”
太後朝向暖思點了點頭，看來太後也是有意推舉趙碧茹，畢竟是重臣家眷。
“恩，那就依皇後的意思，冊封趙碧茹為如美人。”皇上的話響徹了整個殿堂，趙碧茹恭敬的出列：“臣女謝皇上，太後，皇後娘娘恩典。”
隨後皇上一指，又封了禦史之女蘇茉莉為蘇才人，其餘的全部變成宮娥管事，也是後妃中最沒有品級的女官。
冊封儀式可以說是草草了事，明眼人都看的出皇上沒打算大肆的選妃，幾百人參選，最後隻選了兩名，而且位分都不是很高，趙碧茹也是仗著是太師的嫡孫女，所以才被冊封美人。
而蘇茉莉，皇上壓根就沒睜眼看，隻是隨便那麽一指，存屬敷衍了事。
芳澤殿
這裏已經冷冷清清，九個秀女都自有去處，隻剩下當時冒犯皇後的宋如意臥病在床，奄奄一息。
“蘭夫人駕到。”
宋如意勉強起身欲行跪拜之禮，被蘭夫人扶住……
“妹妹不必多禮，身子不好，快躺下。”蘭夫人除了對皇上以外，第一次對外人這麽溫柔，還是個小小的落選秀女。
“多謝蘭夫人。”宋如意滿含淚花的說道。
“唉，你這丫頭也真是命苦，惹了誰不好，偏偏惹了她，她可不是個善主兒，如果不是本宮吩咐行刑的太監手下留情，恐怕你現在已經是一縷香魂了。”蘭夫人看著宋如意說道。
“多謝娘娘救命之恩。”宋如意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不用謝本宮，本宮也是看不下去，心生不忍，誰不知道在宮內，本宮是最心善的一位。”蘭夫人臉不紅不白的說道。
“娘娘大恩大德，如意無以回報，隻願來世給娘娘做牛做馬……咳咳。”如意邊說著，邊不停的咳蔌。
“不要說這麽喪氣的話，什麽來世不來世的？今生都還沒過完呢，你要真念在本宮恩情，就早點好起來，去本宮那裏當差。”
“承蒙娘娘不棄，可是奴婢這身子恐怕撐不了幾日了。”宋如意捂著心口說道。
蘭夫人回過頭：“王太醫，還不進來會診？”
“是，老臣遵命。”隻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醫提著藥箱進來。
“娘娘，奴婢……”宋如意麵露感激之色。
“不要說了，快點好起來，本宮改日在來看望你，這些日子你就安心在這裏養病，王太醫每日都會來給你瞧病。”
“娘娘，奴婢大恩不言謝。”如意眼含淚花。
走出殿門，蘭夫人貼身宮女彩環說道：“奴婢不明白，既然早知宋如意生病，為何不早點派太醫來。”
彩環是白若蘭的陪嫁侍女，說話一直很直白，她這般問，蘭夫人也不怪罪，反而笑笑：“要不是這個時候來救她，她怎會記得本宮的恩情。”
彩環愣了一下，隨後說道：“原來如此，娘娘真是高明。”
數日後，聽聞芳澤殿落選秀女宋如意被幽蘭雅居調過去做貼身婢女，暖思隻是一笑了之，沒在發表任何言論。
數日後，一件大事，傳遍了整個朝堂，據說餘將軍在邊關抓到到一名西梁的奸細，切奸細身份重大，據說是西梁明帝的三兒子，三皇子淩飛虎，也就是淩暖思的三哥。
據說他有意挑撥南羽和北熙的戰爭，身上竟然還有和北熙密謀的盟書，皇上龍顏大怒。
後宮正在等著看小皇後的笑話，淩飛虎怎麽說也是皇後娘娘的親哥，雖不是一母所生，卻也血濃於水。
暖思也早有耳聞，卻絲毫不慌張，惜鸞殿也是風平浪靜，絲毫沒有傳聞那樣，被皇上禁足。
“娘娘，這可怎麽辦？您說三皇子怎麽如此糊塗？跟南羽結了親，還出了這檔子事。”寶兒急的團團轉，她雖然不認識什麽三皇子，但是很明白，如果卻有此事，那麽皇後娘娘必受牽連。
暖思輕蔑的笑笑：“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好好的在西梁不是很好，就憑他也想挑撥其他三國，坐收漁翁之利？”
寶兒小聲的嘟嚷到：“不過奴婢在西梁的時候，曾聽說三皇子是個治國之才。”
“治國之才？笑話？要是他有那麽厲害？西梁會送我來和親？”暖思不屑一顧的說道。
說起西梁，她真的沒有任何好感，和親好幾年了，西梁沒有一個親人來看過她，更別說她有難的時候來幫她了，虧她還曾在皇上壽辰上，博得皇上減免西梁賦稅呢？
寶兒見娘娘如此也不在多言……
門口太監傳旨太後宣皇後娘娘去鳳儀殿
暖思歎了一口氣，知道太後必是為了此事，看來又是有人嚼舌根了……
“兒臣給母後請安。”暖思跪地。
“恩，起來吧。”太後說道。
抬起頭果然看見鍾離翠微端坐在太後身旁，微隆的小腹清晰可見……
那神氣的樣，就連她這個皇後都比不上……
“皇後，哀家最近聽聞西梁奸細的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
“恩，兒臣略有所聞。”暖思平靜的說道。
“那依皇後的意思呢？”太後不友好的質問道。
“回母後，兒臣想過，無論這人是不是兒臣的三哥，皇上和太後都要秉公處理，兒臣雖是西梁的女兒，但是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兒臣現在是莫羽家的人，所以一切都要以南羽利益為重，兒臣懇請太後不要顧及兒臣，秉公處理。”暖思一番話說的不卑不亢。
太後麵略欣慰之色：“看來哀家和皇上沒有白疼你，還是皇後知大體。”
翠微夫人麵露不喜之色說道：“呦，娘娘可真是心狠，自己的三哥，竟然連問都不問。”
暖思臉色微變說道：“本宮不似翠微夫人，本宮是皇後，當然要識大體，凡事以大局為重，雖然三哥是本宮至親之人，本宮也難舍，但是他既然犯了錯，就挨罰，本宮願意大義滅親。”
這話說的大義凜然，一下子就賭注了翠微夫人的嘴，太後也頻頻點頭讚許，正在這時，皇上走了進來。
“臣妾給皇上請安。”暖思跪地。
“起來吧，地上涼。”皇上攙扶起暖思深情的望著。
“暖思，你剛才的話，朕都聽見了，你不愧是南羽的好皇後，朕深感欣慰。”皇上緊緊的拉著她的手說道。
“這些都是臣妾分內之事，皇上無須記掛。”暖思淺笑。
什麽時候開始，他們之間也要這般偽裝，他們之間也要帶上麵具示人……
暖思隻知道她很累，但是她有責任保護身邊的人……
惜鸞殿
貝兒悄悄走進來：“娘娘，聽說目前三皇子被關在天牢吵著要見您。”
暖思繼續看著書，說道：“本宮不會見他的。”
“可是朝堂上已經有朝臣開始說娘娘心狠，不顧及自己的手足兄弟。”貝兒擔心的說著。
啪的一下，放下書卷，暖思怒喝道：“這些老匹夫，本宮要是管了，就會說本宮包庇家眷，有辱南羽，不管的話，又說本宮心狠，到底想怎麽樣？”
“娘娘息怒，那些大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直都眼紅娘娘的後位，隻要娘娘做一天皇後，他們就不會息事寧人。”
“不要把我逼緊了，否則後果很嚴重。”暖思眼中寒光一閃而過。
貝兒第一次見到她如此的神情，心裏說不出的複雜，這個宮裏呆久了，在純潔的人都會變質，更何況是身處風口浪尖處的皇後娘娘呢，不過也頗為欣慰，至少娘娘可以自保了，狠下心來不在受人迫害了。
這一晚，皇上留宿惜鸞殿，溫存過後，他輕抱著她說道：“暖思，明日看看你三哥吧，他吵得朕耳根子都疼。”
暖思淺笑：“原來，你也有弱點啊，那你以後在欺負我，我也吵你，吵得你睡不好覺。”
莫羽無歡捧過暖思的臉：“不睡正好，那我們就每天都做那個那個。”
聽聞，暖思臉色一紅：“壞死了，就知道學我說話。”
“暖思，跟我在一起，你開心麽？”
聽聞，暖思一愣，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沒想到皇上壓根會問她，開心麽？什麽叫開心呢？自從他做了皇上，她做了皇後，寧王府那種清閑的日子就到了盡頭？還有什麽事情值得開心呢？但是她不可以這麽說，她不能惹怒他。
於是強顏歡笑說道：“開心啊，你把皇後都給我做了，能不開心麽？”
皇上撫摸著她絕色的臉蛋，輕輕的溫了上去：“你想要什麽，朕都給你。”
暖思閉上眼睛，心裏暗暗的說了句：我想回家。
次日天牢中
暖思一襲白衣，悄然而至，冷眼看著牢中的男子說道：“三哥，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