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八萌、明日無光
(剛才起床翻找零食的時候,在零食盒中發現了一顆神奇的化痰八仙丹,服之下后,感覺良好,感覺快要升仙似的爽,決定為了它加一更!) ——
方怡又道:「洪教主和夫人似乎喜歡少年少女,神龍教上的核心幫眾都是英俊少男和漂亮少女,那些年齡大的,長得丑的,都擔當不了重要的職位。」
李岩心想:這倒是真的,根據《鹿鼎記》原著記載,神龍教主洪安通喜歡聽人拍馬屁,而且喜好少男少女,將老兄弟們排擠在外,神龍教里真正的高手都被曰益不受重用。
方怡道:「洪教主見我和小郡主長得漂亮,年齡又不大,就逼我們加入神龍教,我們當時命懸敵手,只好暫且答應。他拿出兩顆藥丸來,叫什麼豹胎易筋丸,說是神龍教的人都要服食,有益於身體。我和小郡主受逼不過,也只好吃了。」
說到這裡,頓了頓,又道:「等我們服了葯,洪教主突然就下令,叫我們來京城等著你和桂姐姐,只要你們從五台山回來,就將你們騙到神龍教去,找你討幾件東西。」
李岩心中暗想:那當然是要討我手裡的《四十二章經》了。
方怡道:「我和小郡主不願意背叛你,都不答應。洪教主就生氣了,他告訴我們,豹胎易筋丸不光能強身健體,同時也是一種毒藥,每隔一段時間必須服食一次解藥,否則就會死。」
方怡的眼淚又開始嘩嘩地流,哭道:「小郡主當時還是誓死不答應,說是不論什麼毒藥也嚇不倒她。我卻有點害怕了,板著臉沒有說話。」
李岩嘆了口氣,在她肩上輕輕拍了拍。人和人果然是不同的,有的人面臨死亡,依然慷慨大義,坦然趨死,有的人卻受不了死亡的恐嚇,作出妥協,英雄和凡人,便在這裡區分。當然,大多數人都是凡人,英雄總是少數。
方怡道:「見我們不答應,洪教主突然帶我們去見一個人,一個觸犯了幫規被關在牢里的幫眾,他得不到解藥,豹胎易筋丸的發作時間到了……」說到這裡,她的身體突然顫抖起來,顯然是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方怡慘然道:「那人明明是個很瘦的矮個子,但是……但是他居然……居然皮肉開裂,身材暴漲,全身的骨骼都嘎嘎地響,最後,活生生地從一個瘦矮子變成了高大的胖子,血肉模糊,好生恐怖……嗚……」說到最後,她又忍不住哭了起來,看來那一天給她的震憾實在太大。普通人誰受得了看一個活人在自己面前像爆米花一樣膨脹?別說女人,男人也傷不起。
方怡哭道:「我和小郡主都嚇壞了,洪教主又問我們,願不願意來騙你。小郡主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顯然是怕極,但她還是咬著牙說不願意。我……我卻沒有她那麼堅強……嗚……我被嚇壞了,迷迷糊糊就答應了下來……然後我就隨著一批幫眾來了京城,等著騙你去神龍島……再後來的事,你就知道了……」
李岩問道:「小郡主後來如何了?」
方怡哭道:「她和我同時服用的豹胎易筋丸,我的還沒發作,她的也就沒有發作,現在她應該被軟禁在神龍島上,暫時不會有事,但以後就難說了。」
李岩一想便明白了,如果方怡來騙自己失敗,洪教主估計就會開始逼迫小郡主,那時候小郡主才真的危險了,現在暫時還無妨。又問道:「去神龍島的航線,你記得么?」
方怡搖了搖頭:「大海茫茫,每個方向看起來都一樣,我不記得航線。」
李岩知道她沒說謊,普通人根本就沒有記憶航線的能力,別說方怡,就算自己這個滿分男,也不可能在坐兩趟船之後就記下航線來。大海茫茫,上面沒有參照物,根本無法記路,要上島去救小郡主倒是相當的困難。
李岩正苦無上島的辦法,突然腦袋一醒,想起來,假太后毛東珠不是還在皇宮裡么?這次五台山之行他和麻花辮妹子被人追殺,肯定是假太后搗的鬼,還沒去收拾她呢,正好去收拾她一頓,逼問去神島的方法。
這時方怡道:「李香主,我知道的事都說了……你殺了我吧,我現在已經不怕死了,我只怕死了之後再也沒有人認得我,沒有人記掛我,你……你殺了我之後,可不可以看在以前我們曾經那麼親密的份上,幫我弄個墳,每年來上一柱香……」
李岩先嘆了口氣,接著沉下了臉道:「你知道世界上有比死亡還可怕的東西了吧?」
方怡哭著點頭道:「我知道了。」
李岩道:「以後不再貪生怕死出賣朋友了?」
方怡哭著道:「再也不敢了。」
李岩道:「我不信。」
方怡大急:「這次一定要相信,我真的再也不犯了。」
李岩冷笑道:「那我倒是要試一試。」他從懷中摸出平一指給他的「萬毒消」,拿了一顆來,放到方怡的手上:「吃掉!」
方怡自從吃過豹胎易筋丸之後,對各種藥丸都有了恐懼症,捧著葯道:「這……這是……這是什麼葯?」
李岩獰笑道:「這個葯叫做『明曰無光』,吃下之後,如果在今天之內不服解藥,明天天亮的第一道陽光前,你就會全身浮腫,化為膿血而死。」
方怡一聽,頓時嚇得全身顫抖:「你……你給我這種毒藥做什麼?我不要吃……我不吃……」
李岩趁著她說話的當口,突然伸手鉗住了她的櫻桃小嘴,然後將她的手掌拉過來,硬生生地按在嘴上,「萬毒消」掉進了方怡的嘴裡,順著喉嚨一滑而下。
方怡嚇壞了,想要吐出來,但哪裡能夠。
李岩獰笑道:「豹胎易筋丸的發作時間好像是一年……那葯發作太慢,威脅力太小了,還是我這『明曰無光』更厲害些,好了,你現在還有一天的姓命。」
方怡驚得呆住,整個人都說不出話來。
李岩笑道:「想要解藥,就要乖乖聽話,明白了沒?」
方怡不及細想,下意識地答道:「明白了。」
李岩冷笑道:「其實我天地會早有吞併沐王府之心,可惜沐王府的人不知好歹,一直不肯聽命於我們,現在倒是有個好機會,你去把小公爺沐劍聲一劍給殺了,沐王府群龍無首,便會聽我們天地會的。」
「什麼?」方怡大驚。
李岩道:「沒聽清么?要我再說一遍?你還有一天的命,去給我殺了沐劍聲,我就給你解藥,否則明天天亮之前,你就會全身浮腫,化為一灘膿血。」
方怡花容慘變,全身顫抖,牙關咬得咔嚓咔嚓地響。她不知道天地會居然還有這樣的圖謀,李香主居然是如此邪惡的壞蛋,一瞬間,李岩在她心中的形象,從溫和的好人,變成了恐怖的惡魔,而天地會的圖謀更是讓她心驚膽顫。
李岩冷哼道:「答應,還是不答應?你的時間可不多了。每耽擱一息時間,距離明天天亮就少了一息時間。」
方怡那張美麗的臉,已經變成了慘白色,眼淚又開始嘩啦啦地流,雖然她剛剛還在對李岩說:「殺了我吧。」但那時她根本沒想過自己會死,因為她一直認為李岩是個好人,絕不可能殺她,因此那句「殺了我吧」更像是一種撒嬌,想要用這句話從李岩那裡得到同情。
卻沒想到李岩是一條真正的大尾巴狼,居然狼子野心要吞併沐王府,這哪裡還是好人?這種人若要殺自己,那就是真的要殺自己,絕對不是說著玩的。而他給自己喂的「明曰無光」,發作時間居然比豹胎易筋丸更短,本來她還打算著有一年時間好活,死亡距離她還很遙遠,卻沒想到轉眼已至明天。
一年後死,一天後死,這差別可真是太大了。她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意志,又快要崩潰。
方怡慘呼道:「別逼我,求你了,不要讓我去做這種事……嗚……除了這件事,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
李岩冷笑道:「我沒有什麼別的事要你做,只有這件事用得上你。殺了小公爺,我給你解藥,不殺,你化為膿血,自己考慮吧。」
方怡哭道:「求你了,不要逼我,除了這件事,我什麼都做……你看我漂亮嗎?我給你做老婆吧……每天晚上擺十八般模樣伺候你,行嗎?啊……對了,你是太監……沒關係,就算你是太監,我也做你的老婆,你不能人道也沒關係,我可以用別的方法服侍你……太監娶個老婆多不容易啊,你就答應了吧……求你了……」
李岩大汗,怎麼又往這上面扯?
他險些吐血,但還要裝惡人呢,吐口血出來怎麼裝?他只好強壓下吐血的衝動,板著臉道:「沒商量,你只有殺小公爺這一條路可走。」
方怡不再說話了,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安靜的狀態,似乎在考慮著什麼。李岩知道她心中正在天人交戰,也不去打擾她。
過了許久,方怡終於抬起頭來,這一次,她居然沒有再哭了,眼淚已經不在流淌,只在臉上還掛著兩條淚痕,她用前所未有堅定的語氣道:「我想通了……」
李岩道:「哦?答應殺小公爺了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