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班時刻。秦墨恩很準時的放下手中的工作,看了眼手上的鍾表,暗道自己該回家了。
秦墨恩收拾了一下東西,在麵對喬茵的那封信時,遲疑了一下,又拿了放在包裏。
疾車飛馳在街道上,夜色漸漸侵染整個天空,平靜的日子就快到來了。
秦墨恩對於喬茵的那封信的處理有些猶豫。他不確定在海星見到了喬茵的那封信會是什麽樣的反應。也許是抿嘴一笑,領會到喬茵的退出是為了兩方都好,大家相安無事的過日子。也許是觸及到情緒敏感點,覺得是自己用手段擠走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無奈苦笑,秦墨恩想著自己大概還是有些卑鄙的,為了不讓自己老婆和自己鬧情緒,擅自就決定將丈母娘的來信給隱瞞了。不過,喬茵也未必希望海星知道這封信。
用了一個小時,秦墨恩回到了家裏。
剛打開門,秦墨恩就看到自己那個穿著粉色孕婦裙的寶貝老婆站在門口歡迎自己。
“老公,你回來啦。”喬海星笑得溫暖動人,側編的長發讓她看起來越發的溫婉。
秦墨恩笑得很開心,走上前抱住喬海星。
就在進門剛一看到海星的那一瞬間,他的心窩一下子被擊中,所有的揣測與擔憂被打得分崩離析。
“海星,喬茵會澳大利亞了。”秦墨恩在喬海星的耳邊輕聲說道。
“嗯,這樣你們也不用一見麵就不對盤了。”喬海星乖乖的靠在秦墨恩的肩窩裏,聲音悶悶的說道。老實說,見自己的親生母親又回去了,喬海星的心裏確實不舒服。自己和母親這麽多年才得以相認,卻和自己的丈夫互相看不對眼,在中心做這個夾心餅幹難免會有想法。
“嗬嗬,你在想什麽呢。”盡管喬海星已經將自己藏了起來,秦墨恩還是聽出了自己老婆語氣裏的微小情緒,伸手輕撫喬海星的後腦,溫柔的解釋道:“我們兩個和好了,就算我們在不懂事,也怕你受累啊。”
“哪有,我受什麽累。”喬海星被說中心事,不好意思的反駁道。
“你放心,我和喬茵是真的和解了。也許在其他的事情上我們兩個隻能劍張弩拔的,但我們之間有你啊,你是我們共同的聯係,為了你我們兩個也相安無事的待著的。”秦墨恩將喬海星抱緊,“海星,我很在乎你,喬茵也很在乎你。她的離開不是我們任何一方的妥協與退讓,我和喬茵性子都是要強的人,我們隻會做出我們自己願意的選擇,而不是為了委曲求全。你就安心的被愛就好,我們是真的握手言和,這其中的目的很單純,就是為了讓我們彼此都不浪費這老天給的相處時光。”
“嗯,那之後我生完孩子坐月子我要媽陪著我。”喬海星心底的懸著的不安內疚一點點被秦墨恩接下放在地上,她提出了最後一個類似於求證真相的要求。
“當然。”秦墨恩從心裏覺得理所當然,畢竟那種事自己沒經驗,請來的人未免隻是盡職盡責,其他的難免會顧及不到。喬茵是海星的母親,對於這一方麵再合適不過。“所有的妻子在月子期間不都是丈母娘和婆婆一起照顧嗎?我呢,沒有父母,隻能委屈你和你母親了。”
“嗬嗬,不委屈。”喬海星笑著在秦墨恩肩頭蹭去眼淚,“我真的很幸福,即便是在遇到你之前遇到的那些都是為了讓我一點點積攢起讓我們見到彼此的運氣。我不敢想象,如果當時你沒有出來,我現在又是什麽樣子。”喬海星想起當初自己在餐廳被尤海瀾當眾羞辱的樣子。
“不可能,我就是為你而來的,就算當時錯過了,拐個彎我也會如期來到你身邊的。我舍不得你一個人孤苦無依的麵對這個世界的一切,至少,要我陪你一起。”秦墨恩將喬海星從自己懷裏拉出來,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嗯。”喬海星剛下去的淚水又開始在眼眶裏轉動,眼看著下一秒就要下來了。
“吃飯了。”周嫂一聲吆喝瞬間打消所有情緒,喬海星憋著淚站在原地,流不下來。
“嗬嗬,我們吃飯去吧。”秦墨恩見喬海星一副囧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夫人,你的眼睛怎麽了?”兩人走過去在餐桌前做好,周嫂端著盤子出來就看見自家的小夫人眼睛紅紅的,開口問道。
“沒有,進沙了。”喬海星不好意思說自己想流淚沒成功,隻能搖搖頭。
“是不是秦先生欺負你了?”周嫂是家裏的老人了,秦墨恩是周嫂帶大的,他們待周嫂也如家裏麵的人一般。
“周嫂冤枉啊,我怎麽敢,你整日護著她,我沒機會啊。”秦墨恩撇著眉毛喊冤。
“撲哧。”喬海星被逗笑。
“秦先生就知道貧嘴。”周嫂笑著白了眼秦墨恩,又轉身進了廚房收拾了。
秦家宅子裏一片其樂融融,黑夜裏的燈火散發著溫暖人心的光芒。
就在城市的另一端,這裏的燈光刺眼冰冷。
阮止堯正在看守所裏等待之後的庭審定罪,也就是說,這僅有的幾天是他最後的掙紮時間。
阮止堯在陷害秦墨恩時便是不留後路的全力一搏,現在結束出現了大反轉,他被打得措手不及,所有的退路都需要他自己動手尋找。
時間的緊迫與秦墨恩手中的那些證據讓阮止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寢食難安,他需要找一個出口來表達他的訴求。
事不宜遲,阮止堯立刻大聲招來了警察:“警官,我申請要見我的律師。”阮止堯的公司還沒破產,現在的他還有自己的專屬律師,並且有專業保障。
“坐下,等待回複。”阮止堯現在隻是待定罪的身份,還有權利見自己的律師,所以他需要向上級申請。
申請的程序很麻煩,大概在半小時後,阮止堯被告知他可以見到他的律師了。
律師對於現在的阮止堯是救命稻草,是唯一一個可以自由和外界接觸的他的人。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打電話叫來了自己的律師。
這是一個封閉的空間,僅有阮止堯和自己的律師麵對麵的坐著。
“阮先生。”律師和阮止堯打招呼。
“王律師,我有事想請你幫忙。”阮止堯不再是之前那樣淡定的樣子,也不再記得自己應該在下屬的麵前保持自己作為老板的威嚴。現在的他慌張的像個小醜,一個馬上就是階下囚的可憐男人。
“阮先生,我會盡我所能為你在法官麵前爭取得到最少的牢獄年限。”王律師很專業,他明白阮止堯之前的一係列所作所為是犯罪行為,而他即將麵臨的是無法躲避的牢獄生活。
“不!”王律師口中的牢獄年限讓阮止堯本就緊繃的神經受到重擊,立刻大吼:“我需要的不是最少,的牢獄年限!我要的,是從這裏徹底出去。”咬文嚼字間的用力無不顯示著他的急切與惶恐。
“阮先生,現在所有的證據都確之鑿鑿,並且被警方保護的很好,除了正當的法律程序和搶劫警局之外,我不知道還有什麽方法可以將你救出去。”對於阮止堯近乎異想天開的要求,王律師無奈攤手,鋥亮的鏡片反著高窗上射下來的陰冷陽光。王律師原本親切可善的麵孔看起來也冷峻的像是雕塑,他確實沒有其他辦法了。
“不,你有。”阮止堯根本不理會王律師說的其他的理由,他瘋狂執拗的堅持自己的想法,“你聽著,雖然阮氏快要破產了,但我的私人賬戶裏還有很多財產,你幫我去疏通,你幫我去找人。我的辦公室的抽屜裏,我可以告訴你密碼。我還可以告訴你我的瑞士銀行的賬號和密碼,你去見那些名單上的人,你去見他們,告訴他們隻要能將我從這裏帶出去,無論多少錢,無論是多大的代價我都願意!真的!王律師,你一定要幫幫我,事成之後,我會給你足以讓你一生衣食無憂的報酬的,你相信我。”阮止堯的情緒很激動,開始語無倫次。
在被警察打三次敲門警告時,王律師不得不開口打斷:“阮先生!”
“王律師,你相信我,我……”阮止堯任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阮先生!”王律師忍無可忍的高喝止住阮止堯的不理智,呼了口氣繼續說道:“阮先生,我會幫你的。”
王律師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讓阮止堯安靜下來,他呆呆的坐回椅子上,嘴裏念叨著:“那真是太好了。”
隨後,阮止堯告訴了王律師賬號和密碼,王律師帶著滿腦子的數字和阮止堯的殷切期盼離開了警察局。
之後,又過了兩三天,除了一條阮氏破產,阮止堯所有財產被凍結以外,在沒有其他的任何消息。王律師也徹底消失了,阮止堯被告知他的賬戶裏沒有一分錢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徹底拋棄了。
王律師拿著他的錢跑了,那些過去拿了他好處的人也都紛紛裝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
阮止堯冷笑,果然。還好,自己留了個心眼,王律師拿走的隻是他財產的小部分,他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