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恐慌不已的尤秀媛和尤海瀾過了一夜。
可另一頭的尤遠自從經過兩百萬的事情以後,整個人都頹廢起來了。
基本上每天都在家,可在家卻是胡吃海喝,還喝的不省人事,搞得鄰裏鄰外沒一個不嫌棄的。
尤秀媛帶著尤海瀾又回到了尤遠的出租屋,她還想試圖從尤遠身上撈點什麽。
日複一日的生活,治療,尤海瀾對於這種日子已經受夠了,她渾渾噩噩的跟著尤秀媛走,又想到自己之前的好日子,再看看自己現在窘迫的處境,更是恨上了喬海星。
她認為這一切都是因為喬海星,如果不是因為喬海星,自己不會染上HVA,也不會住在這裏。
如果沒有喬海星,那麽自己現在還是尤家的大小姐,現在還過著舒服的生活。
尤海瀾又想到自己的病,便哭著對尤秀媛說:“媽,我現在的這一切都是因為喬海星,如果當初沒有她,我們現在也不會這麽慘。”
尤秀媛看著自己的女兒哭的那麽傷心,也開始後悔起來,如果自己當初沒有因為自己的名聲,而去照顧喬海星,那麽現在又是不一樣的了,同時,尤秀媛也在心裏恨上了喬海星的爸爸,在心裏咒罵著。
要是旁人看來,早就要笑話他倆了,他倆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問題,如果當初尤海瀾沒有去勾引阮止堯,也沒有給喬海星介紹那麽多敗絮其中的富家子弟,那麽現在也不會這麽慘。
或者說如果一開始尤秀媛對喬海星好一點的話,那麽喬海星一定不會不幫助他們的,但是對於尤秀媛和尤海瀾這種人,隻考慮自己,而不去考慮考慮別人的人,是永遠不會認為自己有錯的,在她們眼裏,別人都應該寵著她們,順著她們。
尤海瀾哭哭啼啼的,把喝醉酒睡著的尤遠給吵醒了,尤遠搖晃著身體,走到尤秀媛和尤海瀾的,麵前,指著她們兩個說道:“再哭,再哭,給老子滾出去。”說著就要伸手打她們。
尤秀媛看著尤遠要落下的手,連忙緊緊的摟住自己的女兒,害怕尤遠打她,但是自己卻緊緊的盯著尤遠,然後說道:“尤遠,你要發瘋出去發瘋,你把海瀾弄成現在這個樣子,我都沒有和你算賬。”
尤海瀾被尤遠嚇得直抽噎,但是也不敢發出其他的聲音,也害怕尤遠打她們,於是躲在尤秀媛的懷裏。但是此時此刻尤海瀾的臉上卻狠毒了起來。
她在心裏想著:喬海星,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想著還使勁的瞪著眼睛,也因為此時的憤恨,尤海瀾的五官都跟著微微扭曲起來。
醉了酒的尤遠始終沒有打她們,晃著晃著就睡著了。
尤秀媛鬆開了懷裏的尤海瀾,但是此刻的尤海瀾還是一臉的猙獰,她搖晃著她,開口說道:“海瀾,你可千萬不要做出什麽事情來。”
尤海瀾收了臉上的表情,然後說道:“媽,我就是氣喬海星,要是喬海星死了那就好了。”
尤秀媛嚇得捂住自己女兒的嘴,然後說道:“海瀾,這個話,你千萬不要再說了。”
突然尤秀媛想到最近自己已經好長時間都沒有收到一些奇怪的東西,於是心裏更加慶幸自己先前將那張支票給扔了。
安撫好尤海瀾以後,出了出租屋,回到家,看著家裏滿地的狼藉,她心裏很不是滋味,想她活了大半輩子,都沒有吃過現在這種苦,可是現在卻這樣了,現在淪落的連個住的地方都是寄人籬下的。
心裏一陣難過。
回到家後,尤海瀾瘋狂的扔著屋裏麵的東西,她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天氣,明明是豔陽天,可她的心情卻是陰暗的。
她一直在想,想一個能讓喬海星身敗名裂的辦法。
可她又想到自己的病,然後抱著自己蹲了下去,開始哭了。
尤秀媛在外麵聽到女兒的哭聲以後,連忙跑了進來,看見尤海瀾蹲在地上,連忙拉起尤海瀾,緊張的問道尤海瀾:“海瀾啊,怎麽了?”
尤海瀾看著自己的母親,然後哭著說道:“媽,我身上的HVA是不是真的沒有辦法治了?”
看著自己女兒滿臉的期待,尤秀媛非常痛心,因為她也不知道這種病該怎麽治。尤海瀾看自己的媽媽沒有回答她,於是哭的更加傷心,哭的聲音陡然增大了。
隔壁剛好傳來尤遠一聲嗬斥,尤海瀾更是被嚇得一噎一噎,尤秀媛心疼的看著自己女兒想哭可是又不敢哭的樣子,然後拍著尤海瀾的後背說道:“海瀾啊,沒事的,明天媽媽就帶你去醫院看,我們慢慢找,總有一家能夠治好你的。”
尤海瀾抽噎的點著頭。
第二天,一大早尤秀媛就帶著尤海瀾到醫院求怎麽治。尤海瀾看著自己眼前的醫院,然後拉著尤秀媛說:“媽媽,你陷進去問好不好,我在外麵等你,行不行。”
尤秀媛心疼的看著女兒,然後對尤海瀾說道:“海瀾,沒事的,這家不行,我們就去下一家看,總能找到能夠治你病的醫院。”
尤海瀾聽到尤秀媛的話後,更加激動的說道:“媽媽,我不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我的了HVA,我不要讓別人用著異樣的眼光看著我,我不要讓他們瞧不起我。”
尤秀媛心疼的摟住尤海瀾,然後安撫的對尤海瀾說道:“沒事的,待會進去我們不提名字好不好。”在尤秀媛的最終保證下,尤海瀾跟著尤秀媛進了醫院。
進醫院的時候,尤海瀾緊張的看著四周的情況,就害怕被人看她。尤秀媛看著女兒緊張的模樣,然後拉著尤海瀾說:“海瀾,你聽媽媽說,你不要這麽緊張,沒有知道你的病,真的,待會媽媽也不會說的。”
尤秀媛再三保證下,尤海瀾才慢慢正常,到專家門口的時候,尤海瀾說什麽都不要進去,尤秀媛實在沒辦法,於是就讓尤海瀾待在外麵等她。
尤秀媛進去了以後,然後尤海瀾就緊張的坐在門診前,時時刻刻盯著來往的那些人,護士被她看的實在是難受,於是就善意的上前問她:“小姐,您是有什麽事嗎?”
尤海瀾緊張的說道:“我沒事,我沒事。”嘴裏反複重複著這句話。護士也被尤海瀾的這一舉動嚇到了,於是打量的看著她。
尤秀媛在裏麵問道專家:“專家,您說這HVA這病真的沒有辦法治嗎?”專家一聽這名字,然後就說道:“這個病我們醫院是真的沒有辦法,如果是剛查出來,你可以去別處看看,如果是已經很長時間,就沒有辦法。”專家說完還搖了搖頭。
尤秀媛聽到專家這樣說以後,心霍的往下一沉。也不知道該問些什麽了,這時門外傳來尤海瀾的聲音,尤海瀾看著護士大喊大叫到:“你們都走開,我沒病。”
尤秀媛一聽到自己女兒的聲音,就連忙向外麵跑去,連再見都沒趕上跟專家說。尤秀媛走後,專家借著門縫,然後搖了搖頭說道:“誰這麽不自愛染上這種病,也是夠罪受的。”
尤秀媛抱住自己的女兒,然後說道:“海瀾,沒事的。媽媽帶你離開。”
說著就往外麵走去。
接著尤秀媛又帶著尤海瀾去另外一家醫院,在去的路上,尤海瀾突然想到剛剛尤海瀾沒有告訴她專家說什麽。
於是就開口問道:“媽媽,專家怎麽說?”尤秀媛看著女兒此時的眼神,心裏是越來越疼,實在是不忍心把實際情況告訴她,於是努力的撤出一個笑容說道:“媽媽剛剛想問,就聽到你的聲音,所以就沒問,沒事媽媽帶你去另外一家。”
尤海瀾不相信的看著自己的媽媽,尤秀媛反複的勸著,說去另外一家看看。尤海瀾好不容冷靜了下來。
尤海瀾說不想去了,不想再看到那些人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於是就拉著尤秀媛回家了。
尤秀媛看著此時的女兒,心裏非常難受,她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自己好好地女兒現在卻成了這副模樣。
她難受的不僅僅是因為自己女兒的病,她更加難受的是如果女兒真的治不好了,那麽她以後就會更加沒錢,以前海瀾還能出去陪個一個月,可是現在送給別人,別人都不要,而自己還要養著她。
尤秀媛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沒有放棄,她每天都會背著女兒偷偷去每個醫院詢問有什麽辦法可以治好HVA,但是都毫無所獲。尤秀媛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想到女兒還那麽年輕,卻染上了這種病,想著想著,尤秀媛抱著頭蹲了下來,她感覺自己都要放棄了。
可這時,門外突然傳來砸門的聲音,尤海瀾一開始以為是尤秀媛回來了,慢騰騰的去把門打開,可站在門外的,赫然是一個男人。
是阮冷。
尤海瀾臉色暗了暗,想要把門關上,但是阮冷一個側身進來了,她冷眼看著他,“你來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