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的推開那扇大鐵門。
他們做乞丐的,想要打探一個人太容易了,她從別人那裡知道了,昨天在醫院遇到的男人叫何晨曦,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總裁,她都知道的。
她知道,以昨天那個男人看見她的那種深情,今天見到她,也一定會是昨天那副申深情的模樣的。
說來也可笑,她對一個才見過一面的男人情根深種,不知道對還是不對,只知道,人與人之間,是不可能有那麼多的彼此牽絆的,很多時候愛的深刻,並不代表能一輩子都能在一起的。
但是如果愛了都不去爭取,那就真的成了一個笑話了。
小小不願意做一個笑話一點點也不願意。
「小小,你會後悔的!」張絕陽看著小小毫不後悔的背影嘶吼道,「我說你會後悔,你就一定會後悔,因為會後悔,所以很多時候就算是疲倦了,已經累了,也只能這樣子了,是因為愛情里,很多事情都跟彼此想的不一樣了,更多的是痛苦,還有猶豫的。
「不!」小小驀地轉過臉,「我不會後悔的,我永遠都不會後悔!」
去在追求自己愛的人怎麼會後悔,開心都來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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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沒有想到,自己想要進一個人的房間竟然是那般的容易。
她輕輕的推開那一扇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的房間,一個很大的客廳里,沒有人看守著,她一步一步的上著樓,嗓音溫和的喊著。「何晨曦,你在嗎?」
「有人在嗎?」
「有人在嗎?」
「有人在嗎?」
她推開了一間又一間的房間,最終在一個中古世紀風格的卧室里看見了一個卧床不起的男人,白皙修長的手,四處揮動著,「雪兒,雪兒,雪兒,我錯了,你不要離開我了!」
何晨曦緊緊的閉著眼,誰在床上,手虛無的空揮著,在空氣中想要抓住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有抓住,「雪兒,雪兒,我錯了,你原諒我,不要這樣子懲罰我!」
小小緩緩的向他的床邊走了過去,最後靠在他的床邊,嗓音溫柔而淡然,一滴淚緩緩的劃過臉龐,伸手抓住她虛空的手,「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我那麼愛你,我怎麼捨得懲罰你?」
…………
修長的手掌,格外的冰冷。
很多話語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但是小小的心中有一股淡淡的嫉妒。
那個雪兒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讓何晨曦這般挂念。
離開了何晨曦對嗎?那就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小小緊緊的抓住他的手,何晨曦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真的嗎?你真的不會在離開我了嗎?雪兒!」堅毅的臉上緊緊的閉著雙眼,最終一行淚緩緩的滑落了下來,「我知道還是夢,但是我真開心,你又出現在我的夢中了,我昨天,昨天也夢見你了,最近夢見你,夢的格外的頻繁呢!」
他說著嗓音低沉而溫柔,這是一句很傷人心的話。
夢見那個女人頻繁,都值得高興嗎?
「你醒醒!」她輕輕的推著睡著的何晨曦,「你醒醒,我真的回來了!」
「這是個夢,我不能醒,我要是醒了,你就會消失不見的,我都知道的,我不會讓你消失不見的,我愛你,我不捨得你!」
「就算是個夢,也還是想要一直一直的繼續下去!」
「你醒醒,何晨曦,我真的回來了!」
快醒來,看看她這個活生生的人,她回來了,就讓她當那個女人的替身吧。
他那麼愛她,做那個女人的替身也是心甘情願的。
一雙眼格外的苦澀了,是因為愛的深刻,是因為真的很喜歡他,所以才會做替身的。
否則那個女人願意做替身,沒有女人願意做替身的。
是因為所有人的想法都不一樣的,愛與被愛都只是一種過渡的方式了。
是因為最終還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小小深深的相信,終究有一天她會代替那個女人的位置的,就是這樣子的相信。
「你醒醒,何晨曦!」她又喊了一聲。
可是何晨曦好像越睡越沉了,他面色泛紅,很明顯一副發高燒的模樣。
小小真的很心疼他,但是心疼又能怎麼樣,又不是心疼了他就能好了。
都是不可能的。
「我不要醒,只是夢,都是一場夢!」
她笑了笑。
「那你先睡!」她慢慢的走進浴室,將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換下,洗了一個熱水澡,將自己洗的白白凈凈的,要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骯髒都清洗乾淨,這樣子才配得上他,找了一個密封袋,將那些乞丐的衣服全部封了起來,換上上了他的浴袍,緩緩的走了出來。
將手中那個骯髒的密封袋,丟在衣櫃的某個角落裡。
她笑笑,都要倘然的而的面對。
何晨曦的手還在到處亂揮,「雪兒,我愛你,你回來吧,你回來,我想你,我愛你………」
「我回來了!」她慢慢的走了過去,掀開被條,睡到了她身邊,「我回來了,真的,我回來了!」
感覺到有溫熱靠近,何晨曦的手立即僵硬的伸了過來,真的摸到了人,驀地睜開了眼睛,他慢慢的看清了之後才發現自己又做夢了,夢中夢啊,他在做醒來的夢,發現她就在自己眼前。
他睜大了眼睛,瞳孔放大。
小小淺笑嫣然的望著他,嗓音溫柔的不像那個乞丐蘇小小,「晨曦,我真的回來了!」
何晨曦嘲笑自己,沒有想想到連做個夢,都是這樣子的真實。
何晨曦望著眼前的人,伸手慢慢的撫摸上她的臉頰,「連做個夢,都是那樣子的真實!」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小小的心碎了。
他是那樣子愛著那個女人,看樣子自己這輩子也就只能做一個替身了吧。
「我回來了!」小小又低聲說了一聲,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她緊張,她又憤恨那個女人。
驀地何晨曦忽然靠近了她,整個人將她壓在身下,一雙深邃的眼望著他,「既然回來了,就不要在走了!」
他願意一輩子沉睡,不在醒來。